不过她已经是大燕的皇后了,还能以什么名义再去打扰她呢?
乱臣贼子?
毕竟楼兰受过大燕恩惠,要去龙京只有造反这一条路。
秦墨笑出声,让泸欣感到害怕,他脸上长长的伤疤就像楼兰巫师养的那种虫子,长长的,又带着毒液,不知道踪迹地游动。
“大王…”
担心地唤出声,却已经被他覆上唇去,春宵帐暖,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泸欣感觉脸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腰上也没有那条叮当作响的铃铛,看看身边的楼兰王,他没有受伤的半边脸完美无瑕,让泸欣心神荡漾。
想起昨天他温柔备至的动作,脸上都微微发烫。
轻轻推了推他,用柔媚的声音轻轻唤他,“大王,大王,早起了…”
秦墨猛地睁开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让泸欣心里一颤。
“没有孤的允许不要碰孤。”
还是那般艾草声线,却完全变了,从温柔到冰寒,为什么这样的切换自如。
“是。”泸欣眼中含泪,低着头回应他。
秦墨冷漠地穿好衣衫,翻身下床,动作行云流水,大踏步走出了还充满着新婚气氛的宫殿。
泸欣一个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呆,清晨有些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她终于由抽泣转向大哭…
出了新殿以后,秦墨就去了听折房,现在还早,不需要处理奏折,他要去看的,不过是那张已经看过几百遍几千遍的画像。
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神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求而不得,现在还记得他吗?
生命里的匆匆过客,永远无法得知是否还会有交集,她还在意吗?
她都已经快要临盆了,这是女子最困难的一关,现在医疗条件又差,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如果可以,他真想触发那个开关,打开那个选项,能让他过去她的身边…
但他不知道游戏什么时候开启,也不知道剧情的走向。
是的,这就是一个游戏,群雄争霸,不过大燕势力较强,他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
也许是车祸把他带到了虚拟的世界,他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游戏里的一员,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来游戏,但总会无意间触发游戏的隐藏任务。
他从大燕皇宫出来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隐藏在市井中的暗卫势力,他差点就被抓回去,关键时候他进了异空间,眼睁睁看着他们从他眼前经过,就这样有惊无险地逃过。
那次游戏的开发者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助人者,人恒助之。”
他是人?
开发者,也是活生生的人?
可凭什么,他就要在这里,无能为力得犹如一只卑微的蚂蚁。
而他们就要在游戏外,像造物主一样俯瞰游戏中的点点滴滴,还可以肆意妄为?
从那天起他就经常想这个问题,不过开发者再也没说过话了。
“大王…”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秦墨往房梁上看,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赫连邕,他银色的面具在曦光下闪着光泽。
“大王想回大燕?想主大燕?”
赫连邕的声音很有诱惑力,但秦墨不为所动。
“孤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不过你最好赶紧离开,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然你天天看燕皇后的画像干嘛?哦!你喜欢她?”
赫连邕像轻快的少年一般轻笑几声,飞身下来,落在画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见过她,身怀六甲,马上就要临盆了,燕皇很在意她,每天都给她带补药,二人情意绵绵,神仙眷侣,你呢,你只能在这里看着画像,把人皮面具戴在别的女人脸上聊表相思之意,要是我,啧啧,我肯定…”
话还没说完秦墨就已经出手了,他用的是针,针尖上涂满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出手就是杀招。
赫连邕哪有那么容易对付,灵活地躲避他的攻击,最后反身一扯,极有技巧地把画摘了下来。
秦墨瞳孔一缩,当即收了手。
“你把画给我,我让你离开。”声音都是颤抖的,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毁了。
“你怕什么,你都记住了,再画一幅不就行了?”
说着作势就要撕。
“你说!”秦墨一声大喝。
赫连邕停下了手,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你说你的条件。”秦墨慌张地说。
“条件吗?让我好好想想,这可是楼兰王你亲自要求我说的。”
赫连邕作势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手上不停地变化着姿势,却始终不放下那卷画,或扬或落,看得秦墨胆战心惊。
“你他妈别走了,快说行不行?”
赫连邕被吓了一跳,随即平静如常,慢悠悠地开口:“条件嘛,当然是有的,不过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给。”秦墨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到赫连邕怀里。
“这是我的私印,你拿走。”
“我要你私印干嘛?”
“不然呢,我总不能把楼兰玉玺给你吧,你到底说不说?”
赫连邕撇了撇嘴,把画卷随手一扔,秦墨慌忙伸手去接。
“看你紧张的,一副破画,”看秦墨面有怒色,他摆摆手说道,“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那画已经被我沾上涅槃粉,除不掉的,你若骗我,就宝贝着这幅画,千万别被我烧了啊!”
秦墨急忙打开查看,却和往常一样,没有半分不同。
“涅槃粉是什么?”
赫连邕眨眨眼睛,“就字面上的意思喽,我这边烧了母粉,子粉当然也会烧掉,嗷,忘了告诉你,在燕皇后身边,我也洒了一点儿…”
秦墨已经扣住他的脖子,眼睛里泛着危险的光,带着十足的警告:“你可以试试。”
“你也可以试试。”
赫连邕带着挑衅,秦墨被彻底激怒,刚想用力却觉得手里像是握了水一般,轻盈无形。
赫连邕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终于退出了他的手心。
“你看,你杀不死我,除非我自己动手。”
他颇为惋惜,继续围着书案打转,“这样看来你不值得我信任,但我握住了你的软肋,我可以把我的条件告诉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