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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手下败将
作者:减佳colo更新时间:2024-11-26 00:55:55

不过赵玉还没说话,缪颖先嗤笑一声,用龟兹语不屑地骂一句:“手下败将,痴心妄想。”

接着用燕朝话冰冷地跟他说:“现在三王府的弓箭手准备好了,你要识相就自己离开,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啊啊啊疼疼疼…”

赵玉揪着缪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用龟兹语跟他说:“你没听清我说什么吗?还死无葬身之地?我让你今晚没有床睡。”

缪颖心中不服,温言好语劝道:“怎么了嘛?有话好好说。”

赵玉松手以后瞪了他一眼,接着忐忑地走到赫连邕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又喊他一声:“哥哥?”

她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心里莫名感觉亲切,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强烈,让她觉得当时皇帝就是因为这样的感觉认出自己的。

银色面具,湿漉漉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对应的,还有那句话…

刚才看着他们打架的时候赵玉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才终于想起来了,“正直如松,清秀如柏”,这是娘亲最后一次在大牢里对他们说的话,这也是嵩弟名字的由来。

不管这是不是阴谋,赵玉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他,如果是呢?

如果是…她愿意把自己的命都交给老天,不管他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赫连邕咧开嘴笑着,伸开双臂,准备迎接她的拥抱。

不过赵玉定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步也不往前来,哽咽地说:“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哥过得很好,你呢?”赫连邕语气一顿,还是没有跟她说真话,走上前帮她擦泪。

“骗人,”赵玉猛地把他的面具打掉,他脸上的疤痕还是那样狰狞,赵玉哭声更甚,喃喃道:“骗人…”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缪颖听见赵玉的哭声走上前一步就顿了顿,一想他们兄妹相认,应该不需要自己安慰,还是想一想怎么面对自己大舅哥吧…

哎,昨天他还是嚣张跋扈来龟兹借兵的大燕使臣,为什么今天他就变成自己大舅哥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那年不是跳河了吗?河水那么大竟然还能…真是命大…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他那么幸运。

缪颖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死无葬身之地…怕是自己“死无全尸”了吧?

“玉妹我可算找到你了…”

赫连邕流着泪长舒一口气,心口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蛊它…现在很高兴。

没关系,自己现在也很开心,自从自己变成赫连邕之后从来没有过。

比之赫连非的突如其来,赵玉的失而复得和虚惊一场,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

“大舅哥好啊!”在这温情的时候,缪颖干笑着打招呼,赵玉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在他小腿上重重踹了一脚,“让你口不择言。”

看着他俩打闹,赫连邕摆摆手笑道:“没事,他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是幼弟跟我说的。”

嵩弟?赵玉想起来他这次龟兹之行的原因,擦擦眼泪对他说:“哥哥这次来龟兹是要借兵?”

“是,”赫连邕正色道,“奴隶军…破焰目中无人残暴不仁,楼兰公然支持破焰发兵龙京,嵩弟也是孤立无援,众人皆知奴隶制度积毒已久,而这场战争只能胜不能败。”

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赫连非的事情跟她说,一来这已经成了过往,二来不想让她难过。

缪颖一听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往屋顶上看了看,天边还泛着鱼肚白,坠着几缕彩绸般的朝霞。

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屋里说。”

坐在屋里的矮凳上,抿了一口龟兹特有的青叶茶,舌尖萦绕着苦涩,却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清甜,赫连邕这才淡定地说:“龟兹王不愿发兵,这我是知道的。”

缪颖沉思道:“你在大殿上已经挑明利害,他未必不会出兵。”

赵玉摇摇头,又往赫连邕的茶杯里添茶:“即使出兵,也有出多少,谁带领,愿不愿意出力气的问题,龟兹王目光短浅,又远离战场这么多年,破焰的手段他没有尝过就不会知道,万一到时候破焰夺权,难保不会觊觎龟兹,唇亡齿寒啊。”

缪颖又说:“龟兹如今时局复杂,就算他想出兵也是有心无力。”

听到这里,赫连邕抬头看了一眼赵玉,透过他的眼睛,赵玉似乎能知道他的想法,但还是开口检验道:“哥哥想让缪颖…”后面的话赵玉没说,但赫连邕已经知道她明白了。

“是。”

缪颖懵了:“你们在说什么?”

赫连邕又抿了口茶,语气缥缈:“这龟兹,怕是要易主了。”

缪颖大惊:“这话可不敢乱说。”

这事儿还没定下来,万一走漏风声可是要引来杀身之祸的。

赫连邕却笑道:“我都知道了,而且如果需要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虽然龟兹局势复杂,但如果楼兰参战以后,柔然想要浑水摸鱼的话,大燕就处于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状态,这样的大燕,即使有着强壮的军队也不会有太大的胜算,尤其是奴隶制度让人们的愤怒到了顶峰,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此刻龟兹自身难保,那就只有解决,不顾一切地解决,这样才有活路,无论对于大燕还是龟兹来说。

缪颖有些怀疑:“你只身一人,如何帮得了我?”

赫连邕没回答他的问题,却问赵玉:“平常是不是你帮他解决问题的?”

赵玉捂嘴轻笑:“他是挺笨的。”

缪颖大窘,摸了摸脸颊用龟兹语暗暗嘟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嘛。”

要不然能过了十几年才发现赵玉的心意吗?那又如何,照样不是好好的?澜娜都这么大了。

赫连邕见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就告辞了,临走赵玉拉着他吃了顿饭,澜娜乖巧地喊了他一声舅舅,让他感慨良久。

说起来大燕皇宫里那两个小兔崽子还从来没有喊过他什么,这么一对比差别还真是明显。

这都过了几日了,王宫中仍然没有传出消息,龟兹王看似没有反应,可到了几天以后的半夜,他们私底下就开始有动作了。

赫连邕住在使者驿站里,月光如同流沙一般从窗户里飘进来,覆盖在木色的地板上,听着屋顶来人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如同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心底猛地升起一阵凉意。

杀人灭口,龟兹王使得这一招真是绝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大燕还没准备向龟兹开战呢,他倒自己想象了一部大剧啊!

愚蠢!以为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吗?大燕就会永远不知道不会再来借兵吗?赫连邕真的怀疑,当初怎么就是龟兹王上位了呢?龟兹王族是真没有人了吗?这个脑子选他就是选择灭国了…

赫连邕也是很不懂龟兹王这个逻辑…反而觉得他公报私仇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所以说对手厉害不算个事,对手蠢到不按套路出牌想一出是一出才是能够急死人。

“赫连大人,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我们一起上?”

龟兹王怕赫连邕不懂龟兹语,还贴心地配上一个大燕杀手,改天真是要好好谢谢他。

赫连邕冷笑,掀起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窗户跳出飘然而下,安稳地站在驿站的空地上,周围的竹子似乎感应到现在的紧张局面,在多变而呼啸的风中发出阵阵簌簌之声。

竹影摇曳,屋顶上的弓箭手围成了个圈,锋利的箭头发出森森冷光,将赫连邕重重包围着,有些驿站里的孩子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大人一脸惊慌地把他拉了回来死死地关住了窗户。

“赫连大人,好久不见啊!”

从一层又一层的黑衣中走出一人,穿着从头到脚的黑袍,衣角拖在地上,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神秘感,赫连邕眯眯眼睛,看不出他的身份,只是感觉气息很熟悉。

“你是谁?”

黑袍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就像在塞北被千年的燥风吹得风化而露出一块块斑驳痕迹的石头一样让人感到沉闷:“赫连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摘掉宽大的帽子,赫连邕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喃喃道:“赫连间?”

“原来赫连大人还记得我…”赫连间低笑一声,“当初你让我自尽,不知道后来你有没有看过我的尸身。”

他猛地扒开领口,脖子上的疤痕触目惊心,缝合的地方像蜈蚣一样扭曲,让人不忍直视。

“老天让我活了下来,也许就是为了让我报仇吧,赫连邕,事已至此,我也要跟你说一句,你自尽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和报复的快感,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却见赫连邕摇了摇头,“你活在仇恨里,和我一样,不同的是我已经挣脱出来了,你却变成了偏执。”

赫连间不解,冲到他面前对视着他的眼睛,却发现那里面已经不再是冷若寒霜,竟然多了一些温情,足以让所有仇恨所有憎恶都化为乌有。

“你就不恨?我就不信你没有恨的人。”

“当然有,但不像你,我恨他会光明正大地解决他,你呢?你恨我至于和龟兹王纠缠在一起吗?你报仇,我随时奉陪,但不是这种蝇营狗苟的勾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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