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本侯这个偷窥之人真想自掘双目!……封浮华!本侯连摸你一下,看你一眼,就觉得无比恶心!”
他竟一脸不可置信,惊得倒退了两步…眸中水光摇曳,唇瓣颤动:“不……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没有!……”
他这模样在我眼里,心颤了一下,随后就是恶心感涌上心头。
我顺眼一瞥周遭,竟然又是当日御花园的那牡丹花丛。
突然发觉,真是可笑。
愚忠的封家!愚忠的他啊…!
他…如今和皇上是一伙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能奢求他什么?
我冷哼了声,转身迈步就走。
我走出了好几步,身后才传来凄厉的名唤:“君侯!——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踉跄跟来,心里一慌……赶紧抬腿就跑了。
我跑的跌跌撞撞,浑浑噩噩中,眼前又是层銮叠翠,雕栏玉砌。
突然被眼前一个端盆的宫女撞了个满怀,“啊!……”
那盆水该死的就都洒在了我衣襟上。
吓得她和旁边端一叠白绸与瓶罐的宫女都急忙跪伏下身,“……大人恕罪!奴婢该死!”
我揪着湿淋淋的衣襟,感觉前胸都冷透了。
“哼…你是哪来的宫女,这么没规矩?!”
“奴婢是伺候皇上洗漱的,刚打了水欲往露寝去的!”
一听说她是伺候皇上的宫女,我顿时想发火…是不是你个姓宇文的碍着身份不想亲自出马,就命令宫女来折磨我?!
“……如若在此耽搁、去伺候皇上洗漱晚了,奴婢可担待不起啊!不如您随奴婢进宫里更件衣吧?”
“……既然你们赶着要去伺候皇上,本侯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我就跟她们去了。
她们却给我了件内侍宦官的大袖深衣、外带个乌纱帽…
还满面羞愧的道,“奴婢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的了,还望不嫌弃。”
我差点气结!
她这好声好气的,我也不好发脾气,更兼身上衣襟都湿透涾在身上了…我只能黑着脸去换了。
心里一万个你爹鸡……
黑色深衣替换下了描金绣蟒的玄袍;
圆顶乌纱帽盖住了墨玉冠,
对镜一看,镜中人着的一身黑衣,更显的面白如玉。
巴掌大的小脸儿上嵌着精美面容,唯有一双黑亮邪气的眸子最博人注目。
刚走出门来,却听人推攘我道,“愣着干屁!走啊?!”
另一个黑衣乌纱帽也道,“你新来的吧?就这相貌…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定睛一看,面前这两个人也是一身黑衣,面白无须。
好嘛。被当成‘同类’了……
“……”我默默的跟着他们走,抬眼竟然又到了露寝。
……
空荡的寝殿,漆红孤单的鲜艳,鎏金色冰冷的庄严。
内侍与宫女鱼贯而入,步伐稳健,缥缈庄重,几乎连呼吸声脚步声都听不见。
我混在他们中间冷眼瞧着,只看他们恭恭敬敬的给黄帐里头那人跪拜行礼,“——皇上万岁!”
然后,皇上不必说平身,他们便起了身,各司其职各做各的事,而最终的事就是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