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女子名曰情锁,曾是揽月楼的红牌,此前待客不下百人,直到近日陪过君侯,怀了身孕,其丫鬟来报案称君侯曾派人命其堕胎,事后女子禁受不住痛苦悬梁自尽。”
我进后堂的大门时,正听见他们在重述案情。
灿暖阳光斜照进黑沉房屋里,正铺在躺着个人的木板床上。
一群高矮胖瘦的灰青色身影杵了一圈,被众人围着的木板床上,竟躺着位白衫素褂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双手垂在身侧,安静的闭着眼。淡淡的细眉白唇,素雅的白裙,端庄的发髻,全身上下少有俗气,只是发间的一枝金钗隐在青丝中,莫名的贵气。
我也瞬间发现了什么。
忽然身后有人突然拍了拍我,“君侯看出了什么?”
“…谁?!”
我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一帮人都在瞅我…
而面对面的男子挑着眼尾,眼神犀利又邪异,一身红袍子,不是宇文家的老六还能是谁?
“这人就是那个诬陷我的女子了吧?”
廉大人登时瞪起眼来,“无耻之尤!有没有人性!都见了姑娘遗体怎能毫无悔过之心?来人!还不把他绑起来听候发落!”
我急着摆手,“哎哎…慢着!在事情还没定论之前,你们这么羞辱本侯是犯上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本侯,总得有个说头和证据吧?!”
封大人和卫国公一个冰脸一个笑眼,都冷眼旁观着我。
倒是个一身花俏碎锻衣裳的公子扑过来在我前边拦着,扯着嗓子就嚎!
“我们侯爷可不能这么屈辱又丢脸的折在开头啊…那后面残卷里说荡平天下云鹏九州的又特么是谁啊!”
水蓝衫子的月姑娘也扑上前来,展开玉臂挥舞手绢,嘤嘤低泣:“哥你又说胡话了!侯爷吉人天相哪能就此英年早逝啊……”
我听的目瞪口呆,心底积着怒气,磨拳嚯嚯想揍人。
待我定睛一看眼前这俩人…惊奇的发现竟然是王家明月,这是也被逮进来了?
“王长明?你们怎么在?”
王长明弱弱的道,“当日是我带您去的揽月楼挑的陪客,所以当差的就给我逮来了。我跟他们说了…当时侯爷您烂醉如泥,酒后乱性也是有情可原的,可得给您轻点儿判了。”
我嘴角抽搐,“本侯没碰那女人!哪儿来的孩子本侯更不知道!你别在这瞎说了,一会儿没事儿都让你说出事儿来了!”
拿着绳索凑上前来的衙役也茫然了,扭头去看廉大人,“大人…那这绑还是不绑啊?”
廉大人气得拂袖,“还不快绑!老夫今日就要撕开他伪善嘴脸!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眼见两个一宽一高的衙役手里攥着麻绳围过来,我把勒到腰上的绳子握在手里顺势一拽、把个受力扑来的衙役狠脚一踹,毫不留情的撂倒。
一看是动真格的,我也气了,“廉大人,本侯敬你也一把年纪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因为啥就看不顺眼我、凭什么这么针对我啊?”
“你这朝廷奸佞,意欲与逆贼吕奉先那个三姓家奴靠齐,区区一件逼杀案,你还会干不出来?!愣着干什么,没看他袭击官差了吗,还不绑上他!”
我一看拥簇过来的一帮人,不禁周身绷紧,赶紧去拔腰上的刀…又想了想,在这里杀人不就真犯事了么,就又插回去了。
就此瞬间,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腰身!
吓得我“啊——!”一声惊叫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