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齿,“你有病啊?我特么招你惹你了?是,我是初入京城没权没势,也不至于人尽可欺啊!骂本侯是奸佞?你也不撒泡尿洗洗你那狗眼看个清楚!你就是给小人当小人的小人!!”
被我这一通骂,男人愣了一下,还没回过味来。
我不耐烦的再问一句,
“你送的是什么打胎药?怎么端来的?汤汤水水的东西不能凉着喝,莫非是你自己熬了药送来的?”
“……只是一包促进滑胎的药粉。”
“药粉?打胎药不是你送的?——你可别骗本侯啊,话茬对不上,可不好办了。”
……好顿折腾只是问出这么堆乱七八糟的,我开始泄气颓废了。
这也查的不对?
……无意间扫过一眼桌上已经晾了两天的煸青菜和几样其他的配粥小菜,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事发那两日,情锁都吃了什么?谁做的东西,里面有没有滑胎之物?!”
丫鬟喏喏着回话,“我是发现早上的饭菜姑娘没动,进来一看…人就挂在上面了。”
“……”
只听那尉官突然推门而来,满面焦急狂喜的扑在我脚下,
“君侯!我们有新的遗迹发现!”
“君侯!我们在隔壁泔水桶边上找到了几根泡发的风干马齿苋的叶子!想必是用来煮水毁尸灭迹的!”
我眼前一亮,“好!好线索!”
最后一个来的七杀也满脸得意!“我还把鸨娘子也给拽来了!”
……被拎脖领子拽来的鸨娘子一脸苦逼,“我们干这种营生的,煮个五行草堕胎也犯法啊?”
我听的好奇,“五行草堕胎?”
鸨娘子慢吞吞的走过来,又是整理衣襟又是按按鬓发的,很快就扭回了风骚样子。
“是啊。我们做那种营生的,又不像红馆妓子的行当,他们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不至于怀孕,可我们的姑娘怀孕是不行的,就只好常年备着打胎药,我们那最常用的就是五行草了。”
鸨娘子说着话,脸上也是难得的苦涩强笑。
“五行草又名五方草、马齿苋,乡间农野里几乎随处可见。性凉,在有孕初期有滑胎之效,临盆之际却是催生良药。”
鸨娘子说着,恍然想起似的,
“说五行草到催生……话说我们那楼以前有个姑娘就是瘦小,怀孕了也不知道,知道了就服五行草煎的药…结果母子俩个双双去了,医师说是月份大了,流不下去,又生不出来才致使如此的……于是吓得那楼曾一度禁止服用五行草了呢。那楼刚好是情锁姑娘所住。”
我听的思绪乱糟糟的,只好随便找了座椅,拽上七杀一起坐着思考了。
我杵着高脚桌的桌沿,眼望着对面座上的男子,希望瞅出点什么思绪来。
他倒是抓了抓头顶浅色发丝,一脸纠结的朝我眨着眼,“哎?傻了?”
我懒得理他,扭头去看跪在地上瑟缩的鸨娘子,
“如果情锁姑娘自己的住处煮不出马齿苋的话,那肯定要借助别人的厨房了。总还会有人看到的,有人看到就该有人知道。”
鸨娘子脸色骤变,眼珠不会转似的僵硬抬起,直勾勾看着我。
“侯爷……此言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