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红衣的内监还是埋头只管往书架上放书。
我扯了扯唇角。“不必,本侯已经找到了。”
我自顾自的转过身,捻开书页、我忽而怔了。
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书’?!
入目触手,竟然是光滑的折叠帛册……雪白的锦帛还是那般浮光华丽,上面是横斜的几个奇怪花纹,我从书页的最后抽出帛册的尾边一抖、就已长的及地。
我把书横过来拎起一看,从上到下的上长帛册雪白中还泛着荧光……我不禁震撼满面!
……倒不是这上面有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上面这人……着实鬼神莫测!
白帛上还裱了一张画像,这画像可了不得,是个半身的戎装锦袍人物图,
是谁执笔勾勒,水墨溶成倾国,眉眼依稀清澈,还复往日欢脱。
……随着她的全貌展出,我不禁屏气不息……
脑中如笔游走,脱手几句诗儿流出。
我脑中此时,就是这个印象。
这人生的天人之姿,雌雄不辨,只是让我看一眼、就深深的被吸引住了……
粗重一笔长眉入鬓,不羁洒脱,
纤瘦笔尖描画凤眼长睫,漆黑眸光是浓墨。
低眉垂目,怒展凌厉与惊华。
这精致眉眼,好看进了心里;这飞扬狂傲,也强势进了心里。
这样的神采,世间有几人?
后知后觉的熟悉感,席卷着恐惧而来……!
画卷右上角还有两句竖写小字:华胥天子承国印,龙图九国天下和。
当看到最下面的一排小字:‘华胥国女天子刘姓华胥,本名独孤如意,举倾国之力襄助魏北拓跋氏,受封华胥国君,封号玄,卒于大统十七年庚午’时,我整个人竟然都愣了。
“啊!…这个人,就是华胥?”
怪不得我看着这么熟悉。
这人——不就是长得我一样的脸吗!
万千疑问,问不出。
功成青史,她已无。
这一个华胥国‘女天子’,究竟是哪朝哪代哪年哪月刻下的?
身旁内监悄无声息的走近。“侯爷,您刚才问什么?”
我眼疾手快的合上了帛册,见身旁内监也没多事的往我这边看,这才暗地松了口气。
要是被他看见了这幅画像,再看我……我岂不是要死定了?!
我突然后悔自己这么莽撞的就露脸了。
想到此,我更加淡然,“本侯只是想起了……华胥,为何皇上说她是禁词?本侯怎的听说她像是活了几百年的?”
“华胥?这个……小人入宫稍晚,资历尚轻,还真不知道。不过……”
我闻言头皮一紧,“不过什么?”
这内监又蓦地抬了头,轻笑一声,“不过……小人也听说了些。”
周遭太静,太冷清,我被这内监一惊一乍的差点猝死!
“讲来。”
“听说华胥那人啊,是自百余年前的五胡犯中原时,讨伐战起来的上古华胥族女首领。听说华胥身世离奇,一脉单传都是女儿;又听说华胥女族女子无法生育,竟然是男子怀胎……而那华胥的孩儿总是长得白头发,红眼睛,爱喝人血还能飞!于是这些年来,志怪小说总写些华胥女和能孕男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