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袅袅一股香茗味儿,暖白雾欲散还萦。
还有个白衣碧氅的男子负手而立,登时冷香馥郁。
一见我进来,太宰怒而拂袖,瞪一双阴戾鹫目,
“逆子!你!你真是气煞孤也!皇帝是生的俊,你怎的就对他公然逼迫?!”
我顿时愁然:“阿蛟知错,阿蛟也是一时糊涂……阿蛟不该这般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
封大人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拱手一礼对太宰:“不是君侯,是熏香。”
太宰摸着下巴上不及一寸的胡子,冷硬的笑:“熏香?又如何?”
“皇上今日的熏香有别往日,臣在此间嗅出了有‘淫羊藿’与‘蛇床子’,此二物皆有壮阳补肾、催人****之效;幸而成分极低、药效细微,不至于助性情事,最多是诱发冲动罢了。今日之事隐情甚大,下官请求太宰能允我彻查此事!”
封大人这一席话说出来,头头是道,果真奏效。
我挑眼看着他,嘴角忍不住抽动冷笑,封大人何曾懂的香料?还学会查案了?
十年不见,真当挖目相看!
封大人全然不见我的打量目光,冷着一张脸,面色雪白。
……太宰锐利的眼神一瞪,斜了封大人一眼,目光又落在我身上,无奈拍桌子!“好!去查!君侯若是被人算计的,孤绝不姑息轻饶!”
我瘪了瘪嘴,
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任由衣裳滴滴答答,湿黏的贴了前胸后背,任由雨水顺着手腕与指间滑下。
他们这才注意到了我。
封大人领命,施以一礼,便瞥了我一眼,冷凛中也饱含深意。
“君侯,天威即犯,好自为之!”
我登时冷哼,“本侯生死与封大人无关,还是划清界限明哲保身的好!”
太宰看不下去了,怒喝一声,“君侯!”
“……孩儿在!”
“你先把湿衣服换了,晚上去含仁殿与太后一同用膳!”
“……好!”
……
我一进寝殿,就被那姜味儿熏的头昏脑胀,差点泪流满面,
“本侯最吃不得姜了,拿走拿走!”
又是那个红衣内监和颜悦色的道,“还不把姜汤先盖了盅撤下去?快给侯爷将常服取来搁这?!”
宫女个个寒战若惊,垂首俯身,“喏。”
内监转头又对我恭敬道,“侯爷华服已湿,请尊驾将湿衣换下,奴才也好拿去命人烘干。”
末了,他又补了句:“太宰命奴才周全好侯爷您,奴才也得面面俱到琐碎必究。”
“……既然你是义父派来的人,本侯自然信得过,安心受着伺候就是了。”
我冷着脸默默的换完了衣裳。
褪下一身红,换成白衣玄氅。
然后姜汤又凑上来了。
内监笑眯眯的道,“侯爷,太宰命人煮的姜汤尚温,您趁热喝了吧!”
卧槽!我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我不吃姜!不吃姜!!
我忍住暴怒嘶吼的冲动,憋的脸都扭曲了……
“本侯不吃姜!吃了恶心,想吐!!”
给内监吼得当时吓呆在地。
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撩开两帘帷幔,直奔里面的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