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锐营的人怎么还不来?就算是头猪爬也该爬到了吧!”
眼见局势越来越偏离自己预计的轨道,史文靖终于急眼了。
看着昔日自认为是精锐的瀛寇居然在这三百汉军面前如同乌合之众般被屠戮,他竟是有股要吐血的冲动。
“锐营的人还有多久才到?派人去通知了没有!”
“父亲,我连派了三拨人前往城郊锐营,还配备了快马,应该快到了!”
混战中,史家父子抱头鼠窜,躲在一张摊贩留下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此时脸上再也没有半点世家子弟的气质。
“哦姿马西给~”
“死~”
混乱的战场上,两名瀛寇咆哮着将武士刀劈向迎面而来的汉军步兵。
手持戚刀的汉军将士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挑开袭来的武士刀,顺着剑神一阵摩擦,随即狠狠一刀挥下。
武士刀应声而断瞬间,边上另一名配合的汉军长矛手便将带血的破甲矛刃送入瀛寇体内。
兵部有专门研究对敌的作战方式的战术部门,尤其是单兵对决时该用什么样的武器,什么样的战术都有涉猎,这瀛寇也自然在其中。
通过北地投效大汉的那些归化瀛洲人处,兵部已经搜集了大量关于瀛洲军团以及单兵作战的情报,对他们所用武器,常规兵力分布等各种战术布局都有一个深刻的了解。
许文静十分佩服刘策搞出戚刀这种兵刃,仿佛就是专门为克制瀛寇而备,要知道这还是在多年以前刘策刚起势的时候啊……
昔日引以为傲的瀛寇,如今在汉军的战术夹击下节节败退,随着伤亡越来越打,这群亡命之徒终于感到了害怕,一股脑的开始避开与汉军短兵相接……
佐藤看着局势越发不利,索性抽刀带着最后三十二名武士,也向驿馆前的战场扑杀了过去。
“哦哈~”
焦络再次挑杀一名瀛寇后,忽然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回头望着满地尸横遍野的情形,竟是凭一己之力杀透了敌阵。
而另一边的巴隆也是如此,收拾了乱兵和瀛寇后,同样气喘吁吁的看着战场。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激昂的呐喊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怔……
史文靖爬出桌子底下,抬眼望去,登时两眼放光。
“哈……哈哈哈哈……锐营……锐营的兵马到了!”
千盼万盼之下,心心念念的锐营终于到了,史文靖登时觉得大局已定,不由恢复了高傲的态势,凝视着整个战场。
刘策眉头一皱,抽刀护在身前,大声指挥道:“收缩防线,准备新的战斗!”
汉军将士闻令立刻且战且退,以驿馆为中心,形成一个半月防御阵型,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苦战。
锐营主帅方祺云策马来到战场,命令全军分散包围,双眼开始环视四周。
史文靖一见,马上大声喊道:“方将军,赶紧将他们拿下,生死勿论!”
然而,方祺云没有动作,依旧皱着眉头看向驿馆方向那肃列整齐的军阵。
“你在干什么?赶紧啊!杀了他,本官重重有赏!”
史文靖急
切的催促道,迫切的想要致刘策与死地。
但下一刻,他怎么也料不到,变数横生……
只听方祺云指着史文靖大声说道:“众将士听令!史文靖通敌叛国,今又妄图杀害圣上,立刻将他们拿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史文靖愣在当场,好一阵回过神来才大声质问道:“方祺云,你疯了么?你在干什么!”
回复史文靖的,只有方祺云冰冷至极的声音:“凡有拒捕者,格杀勿论!拿下!”
三千锐营先头部队闻令,立刻向瀛寇和史文靖的方向扑去,而方祺云则翻身下马,向刘策所在驿馆门口大步走去。
待来到汉军阵前,方祺云立马单膝下跪,拱手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这一幕,刘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与南军将领根本没有打过照面,如何能认识那方祺云?
不过很快,刘策的疑团被解开了。
只见叶斌和韦巅以及拓跋雪一行人迈着小步来到方祺云身边。
叶斌拱手对刘策说道:“陛下,方将军是在下旧识,之所以会听命史文靖也是受其蒙蔽,现在方将军已经迷途知返,请陛下念在其尚未铸成大错下,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原来自叶斌被刘策击晕后,在韦巅护送下,跟拓跋雪车驾一同向城外赶去。
在半道上,叶斌就清醒过来,无奈之下也只好遵从刘策嘱咐向江宁赶去。
不想在即将抵达城门时,遇到了刚奉命进城锐营将士,而那锐营主帅正是自己昔日游历江南时遇到的方祺云。
叶斌对方祺云有恩,昔日治好了其母的病,不想时隔多年再次相遇。
与是,叶斌直接向方祺云道明自己身份,陈述了刘策就在城中,希望他能做出正确选择。
方祺云本是史文靖亲信心腹,但在听完叶斌的话,权衡利弊后,立马做出了正确选择,决定站在刘策这边。
所以才有了这令人无法理解的一幕……
听完叶斌的话,刘策走出军阵,亲自扶起方祺云道:“方将军深明大义,朕怎么会怪你呢?”
方祺云低着头说道:“惭愧,今日要不是遇到叶尚书,末将怕是要铸下千古大错,请陛下宽恕末将,末将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刘策点点头,心头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至少现在,他安全了。
“焦络、巴隆!”
“末将在!”
“随方将军一道将史家父子拿下!记住要生擒!”
“喏!”
形势逆转直下,三百汉军护卫和方祺云的锐营一道,开始向瀛寇和史文靖的乱军杀去……
这场动乱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待局势鼎定后,一千五百瀛寇除了佐藤几人被俘虏外其余全歼,至于史家父子,却是趁乱不知所踪。
此刻,在暗处关注了一天局势的上官雁,轻捋一下鬓发,随即对了冷烟说道:“让我们的人都撤了,顺便去与史家父子汇合,我想问问这两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把必胜之局搞成这般狼狈,简直是窒息的令人发指!”
话毕,上官雁头也不回的走下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