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初中不相同的一点,进入高中的第一个月,已经设置了月考。时间一如既往,就定在国庆的假期之后。
不说有没有可考的内容,这一形式还是非常必要的。
前有高考的压力,三年的学习时间,已经算是很紧迫的了,题量和难度,都要尽早开始适应。何况,也是这一次考试之后,学校根据考试的年级排名顺序,为对于基础知识学有余力的同学,办了拓展难度的培优班。
这样的培优班,也是激励上进的形式之一。它的门槛不算低,需要年名在两百以内的,才有选择去与不去的权利。
由于是学校支持的课外教学,学生只需出百元以内的资料费,就能任意选择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四门科目中的一门或几门进行学习。因此,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对有些上进心的学生来说,都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两世都有选择权的岳问荆,这次并没有再去参加培训。
原因很简单,她需要补习的科目,这里没有。
试卷发下来,看着自己的成绩,岳问荆心情有些复杂。
此时,语数英三门课的分制和初中还是相同的,只是题量和难度与高考接轨。
不必说,她的分数都在115以上,英语还是全年级屈指可数的满分之一。数学还没有学到她最不擅长的部分,也有116分。至于语文,基础部分扣了两分,作文则因为老师的审美不一,眼光也更为挑剔,扣了两分,总分116,已经算很妖孽了。
不过,比她妖孽的也大有人在。
他们的语文老师陆离在讲评作文的时候,岳问荆在他赏析的最后一篇——也是最为重头戏的一篇中,今生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在未来三年里称霸言执的考场作文界的大能——邹既明。
这位神级人物现在是莫勤嬉班上的,在后来的两年里,身为理科生,却压下了许多文科班作文好手的光芒。他的行文形式灵活多变,但最擅长的是议论文。半文言式的语言,恢弘大气的胸襟,颇有一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书生意气。
从剑走偏锋的作文标题的就开始抢人眼球。第一印象必是他凝练的笔法。辞藻算不上华丽,却别有一番韵味。随着行文的逐渐展开,又不禁被他严密的逻辑震撼,即使是与他观念相左的人,只要耐心看下去,也会被一步一步引导着,认可他的观点。
毫无疑问地,语文组被震撼了。于是,本次考试中惟一一篇满分作文出炉。
再说到岳问荆的几门非主科课科目。
物理、化学、生物这三门,是给她印象非常深刻的难度突跃很大的科目。现在,因为第一个月的学习进度问题,仅仅是初现端倪。对于在老师上课时已经做过一些拓展的几个重点班,大部分同学做起题来,还算得心应手。她的分数也都不错,平均分足有97。
倒是历史、地理、政治三门文科科目,尤其是地理,可以说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即使她的复习自己感觉已经很到位了,做题时还是愣了很多下——理论和实际区别有点大啊……还好,她上课不仅仅是像前世一样,只认真地记下老师讲的内容就满足了,课后也有跟着做一些复习和思考,还能勉强应付。
不过,她最高的一门也不过是96,还是她一直以来都算是在做功课的历史。
剔除不参加月考的竞赛班,这一次,她的年级排名在第七,班上第三。
高中时期,可以说是区别仙凡之资质的主要时期,一大批惊才绝艳的人涌现。
不同初中的注重基础,有些方面,没有一点天分,只依靠努力,想考出一个还不错的分数,挤进年级排名前一百,没问题;可要拿高分,做到水平拔尖,就很困难了。
她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言执,能一直保持在前三十的,都是被上天眷顾的天生学神。
拿作文来说,构思有闪光点,框架打得不错,语言经过一点润色,五十分的满分拿个四十五六是没问题的,但想要提高到四十七分以上,是必须要求改卷的老师其中至少一个给了满分才能做到的。所以,除了具备以上几点基础条件,还必须要有一些特别出彩的地方,很需要些真功夫。
至于像邹既明那样写在卷面上的满分,对于众口难调的作文部分,只能归咎于天赋异禀了。
在一群仅仅用智商就能碾压别人所有努力的天才的圈子里,能和他们拼出这样的成绩,岳问荆觉得,自己已经做得相当好了。
考试,有时重要的不仅仅是卷面的成绩。考过了,就抛在脑后,这是最该忌讳的一点。试卷可以反映出很多的问题,不对其进行总结和分析,查漏补缺,可以说,这场考试,就相当于白考了。
前一世,岳问荆也没有分析试卷的习惯。即使当年邱蜚零三令五申其重要性,有几次也让他们写在周记之后上交,她也自恃成绩好,不屑一顾,到了非交不可时,也只草草了事。
直到高一时,学得吃力了,又有班主任林昕的强制要求,辅之以紧跟在考试之后的自省本上交检查,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完成。之后,也从中获得了不少益处,于是,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形式。
就在一次次的考试与总结中,岳问荆渐渐在年级中稳定了自己的名次——前二十。
这样的成绩,在班上,也总是在五名以内的。
再加上她几乎不用费多少心思就总是处于班上同学所认为的爆表水平的英语和化学,在奉行“不耻下问”,找同学讲题比找老师更受同学欢迎的高中时期,岳问荆自然也是班上同学重点“骚扰”的对象之一。
午休时,她马上要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预备伏在桌上小睡一会儿时,感觉有人坐在了她目前空着的同桌位上。
那人轻轻敲了敲她的桌沿,无声道:“班长,你有时间吗?”
循声望去,只见封越手中捧着一本足有一厘米厚的本子——当然没有写满,应该是错题集,坐在了她身侧。
其实,她很想掀桌,想揪着他的衣领咆哮:“不!一点都没有!大人我要睡午觉了!”“你一个寄宿生中午能不能回去午休?!”“王睿成绩比我好,也是寄宿生,你可以留着晚自习问他!”
可是,她没有。甚至,还温和一笑:“可以,有什么问题吗?”
细听之下,应该能品味出她话语中咬牙切齿的味道,只是,显然,问问题的人没有这么细腻的神经。
他摊开本子,翻到某一页:“这些画了勾的,后面还有。麻烦你了!”
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几乎每一个标号前都画了小勾,岳问荆默默地在心里道了声歉:“鲨爷,下午第一节数学课如果我睡着了,请找现在坐我旁边这家伙的麻烦。”然后,认命地开始讲题。
谁让她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班长?
呵,呵,呵。
#请让我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