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忽然说道:“那个五皇子如今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听说他最近在元国和二皇子,争得火热。那二皇子为人歹毒,不得民心。他的母亲虽然是萧国人,但那二皇子每年入萧只知道选取面纱侍女,却并不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也不祭拜自己的母亲,真是可悲!”
丞相又道:“如今元国太子被废,想必太子就将在那二皇子与五皇子之中选出一名来。假以时日,若是那五皇子成了元国江来的皇帝,恐怕不会给你爹好脸色看。”
曲妙纶问道:“外公,我爹和我娘有没有来到萧国常驻的意思?元国那边风起云涌,实在太乱,我想……”
丞相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不如让你爹和你娘一同来到萧国这样一家团聚,你也好安心成为萧炎的妻子。”
曲妙纶忍不住说道:“外公,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接受,好吗?你现在给我安排一个未婚夫,我真的想不通,我也接受不了。”
她顿了顿,道:“外公,如果可能我想先行回到元国去见见我娘,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安排。”
“妙纶啊,”丞相叹息的说道:“如果你就这样莽撞地回到原国,那不是辜负了我和你娘的一番心意嘛,你不在元国,你爹和你娘可以自保,可你若是回去了,作为他们的心头肉,你认为那些想对将军府下手的人会放过你吗?”
“这……”曲妙纶愣住了,“我没有想过这么多,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和娘,我好想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也惦念我。”
丞相道:“这事你不必担心,你娘每月会和我飞鸽传书,我会和她说你的新消息。”
曲妙纶还是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丞相叹道:“妙纶,我可以给你一些时间,但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爹娘,还是对丞相府,与萧炎连亲都是有着莫大的好处,我们只会帮助你,不会害了你的。”
“还有,”他忽然说道:“去你三舅舅那儿看一看吧。”
“在早些年的时候,你三舅舅和你娘的关系最好,那时你三舅舅还没长大,年纪轻的,也是恨你娘为什么为了你爹,就将他留在了丞相府。”
“三舅舅吗?”曲妙纶说道:“娘跟我说过一些关于三舅舅的事情,话里话外娘对这个三舅舅很是心疼与愧疚。”
丞相点点头说道:“你外婆死的早,这丞相府之中,当年只有你娘一人是个姑娘,长姐如母,对你三舅舅来说,有着特殊的感情,想来你三舅舅也并不是多么不喜欢你,只是面对你的时候,有些不自然罢了。”
曲妙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外公,我一会儿就回去看看三舅舅。”
曲妙纶与丞相又聊了一会儿,无非是些家长里短,与这些年他们互相之间思念的情意。思念不假,和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真挚的,却值得推敲了。
曲妙纶告别了丞相,向三舅舅的院子走过去。
丫头带着她走到半路,却碰上了大舅舅和大舅妈。
大舅舅一脸慈祥,舅妈更是握着她的一双手不肯让曲妙纶离开。
大舅妈一脸笑容,说道:“妙纶,今天就在我们的院子住下吧,你这孩子跟我甚是投缘,我虽然没有见过二妹,但你这孩子想必与二位是极为相似的,无论是容貌还是举止谈吐话,都让人舒服极了。”
曲妙纶笑道:“承蒙大舅与舅妈的喜欢,妙纶不胜感激,但外公现在让妙仑去三舅舅那儿。妙论先和三舅舅请了安,再去大舅和舅妈。”
舅妈似乎有些尴尬,不自然的说道:“你三舅舅哪儿,晚些时候去也是可以的。妙纶,先和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大舅的话给打断了,“夫人,既然爹让妙纶去见三弟,那就让她去吧,反正妙纶也要在丞相府住一段日子,想见她也不用急的。”
他转过头来,温和的对曲妙纶说道:“妙纶,你去忙你的吧,记得多来大舅舅这,大舅舅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曲妙纶笑道:“那我在这多谢舅舅舅妈——既然如此,妙纶先行告退,晚些时候再来请安。”
她离开大舅和舅妈的视线。
却不知这两人在身后,使了个眼色,继续向前走,回到了厅房之内,舞青对王氏说道:“也不知道三弟会不会对妙纶说些什么该说的与不该说的。爹他真是老糊涂了,当年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吗?难道是想害死我吗?”
王氏安慰道:“放心吧,爹他应该不会这样做,毕竟这件事情牵连到你和丞相府。”
舞青叹息着,不肯再说话,双目之中却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看着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可心也沉重起来,曲妙纶突然来到丞相府,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当年那些旧事如今重提,恐怕他们谁,都逃脱不了。
舞凉住在庭院在丞相府的西北边,丞相府偌大无比,若是没有丫头在前面领着,恐怕曲妙纶定是要迷路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才来到舞凉的房间前。
令人奇怪的是,其余的两位舅舅都有妻室,但唯独舞凉却是孤身一人,又住着这么大的庭院,不知她的性格为何如此古怪。
丫头将曲妙纶带到了地方,便转身离开了。
曲妙纶犹豫了一会儿,上前轻轻叩了叩门,“三舅舅,你在吗?我是妙伦,来向您请安。”
里面好一阵子没有声音,曲妙纶有些奇怪,难道没有人在吗?刚想抬起手再次敲击门板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门里站着,面色苍白的舞凉。
舞凉显然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曲妙纶引进了屋子里
入了座,舞凉将曲妙纶面前的茶杯斟满了茶,未带曲妙纶开口,问道:“你娘近些年还好吗?”
曲妙纶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毕恭毕敬的说道:“托三舅舅的福,娘这些年身体很好,只是,一直有些虚弱罢了。”
舞凉笑道:“你娘这些年还是潜心佛门,不问俗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