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萧炎做什么!”玉儿怒气冲冲,一双秀拳愤恨的垂在桌子上,“我没想到,我怎么也没想到,萧炎这个混蛋,竟然伤害了周寒,我还道周寒那负心汉为何不与我联系,原来……原来是叫萧炎这厮也杀了!”
她愤怒的站起身,寒声阵阵,“我林玉儿这声必定与萧炎势不两立,我诅咒他一生一世,有心爱之人却求而不得,受尽万痛噬心的苦楚!”
赵氏在一旁苦苦哀求,哆哆嗦嗦的 将玉儿的嘴巴捂住了,“好妹妹,算姐姐求你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可别再说了。公子爷势力滔天,他要是想杀了我们易如反掌,就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我们在萧国无亲无故,若是这般死了,恐怕连个收尸的都没有,更别提谁能帮我们报仇了!”
玉儿笑的明艳动人,嘴角有一丝阴翳的笑容,“我的好姐姐,你怕什么?倘若我们能死在这炎府,那么做鬼也不要放过萧炎,你说可好?”
玉儿缓缓转身,正面对着赵氏,赵氏惨叫一声,只看那玉儿脸颊白中泛着不健康的红色,明亮的长眸此刻恨意滔天,染上了一层血雾,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人食骨一般可怕。
“啊!!!!!”
赵氏尖叫一声,转身离开时,被自己的裙角搬到,跌了一跤,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向门外奔去。
门外的丫鬟大惊失色,“主子,怎么了?”
“玉儿……玉儿她疯了!”
赵氏惊慌失措,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淌,“快……快回去……这个可怕的院子,我……我再也不要来了!”
丫鬟扶着被吓得不轻的赵氏,屁滚尿流的往回跑。
玉儿放肆的在屋中大笑起来,笑的急了,捂着肚子撑在桌子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炎府这帮人真是不成器,萧炎,你杀了周寒,我林玉儿必定要让你偿命!”
玉儿眼中杀意闪过,到枕下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藏在袖中,“萧炎,今日就是你我同归于尽之日!”
偌大的炎府,恨意,杀意,迷茫与恐惧,巨大的阴霾笼罩在这片天空。
这里牵连着无数人的性命,远处风云滚滚,看似遥远,不会波及到此,但谁会知道,炎府竟会与天下的兴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炎府俨然成为了五国之中的中心,或生,或死,全屏炎府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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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妙纶来到那片驿站,却发现里面并没有楚弥然和明城,倒是见到了黑明。
“郡主!?”
黑明激动的喊道,兴奋的站起身,“您回来了?”
曲妙纶含笑点头,“怎么只有你,明城和楚弥然呢?”
“将军和军师去了前方溪边,让我留下,就是为了郡主回来时有个托话的。”
黑明指了指南边,“他们就在那边的溪边。”
曲妙纶点了点头,“好,黑明,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哪里,应该的。”
曲妙纶直直奔过去,却在看到楚弥然和明城的一瞬停住了脚步。
楚弥然站在明城的身边,明城盘膝坐在一块明月照耀的大石上,两手捏着兰花放于膝头,闭目凝神,十分的专注。
从曲妙纶的位置可以看到明城的周身不断地向外散发着隐隐的白气,将明城淡淡的笼绕着,犹如谪仙一般。
楚弥然在旁边守护,十分紧张,不停地看向天空高挂的明月,坐立不安。
曲妙纶知道这是明城在月圆之日推演注算,此时自己贸然出现,恐怕会让明城分心,倒是定会走火入魔。
于是曲妙纶耐心站在树后,准备在明城推演完毕时在出现。
她的动作很轻,而这片树林在夜晚的时候分外寂静黑暗,因此楚弥然并没有发现曲妙纶的存在。
明城周身的白起愈来愈多,愈来愈浓,很有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不得瞧见的架势。
一旁的楚弥然确实焦急万分,之前数次推演,明城都没有这般场景,但为何这次,情景却这么古怪?
他明明劝过明城,不要急于一时,可明城偏偏不停他的劝告,就这样在月圆之夜注算推演,若是被反噬,那是大罗神仙的都救不回来的!
明城周身的白气已如密网一般讲她紧紧包围,浓稠的白雾腾腾,却又不发散,月光的浅华照耀在这层白雾上,尽然泛起一股阴郁的死气,随着月亮的光华越发明亮,这股死气反而越发浓厚。
时间过去很久,月亮亦升到了最高。
白雾最外层的那些死气已经如硬壳一般,楚弥然大惊失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守护在名称是身边,是为了防止有刺客与贼人打扰,可明城并没有告诉他,如果注算时发生意外该怎么办。
楚弥然的手心湿冷无比,额头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那层死气似乎有了些许变化,楚弥然睁大了眼睛,发现那层死气渐渐向白雾之中渗去,很有将白雾染上死气的意思。
楚弥然脑海中想起了一个想法,如果真的叫这层死气突破那些保护在明城周身的白雾,恐怕明城再也无法醒来!
楚弥然分外焦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手足无措的面对这样的场景。
此前的诸多次推演,时间不及这次的一半就结束了,而这一次,却花了以往两倍的时间,甚至已经更长,而明城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也让他措手不及。
明城的脸色很不好。先前的神色是很平静的,而现在却是痛苦不堪,豆大的汗珠结痕从她的面颊划过,她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万分难耐的事情,双眼不停的抖动着,而眉头也如山峰般蹙皱起来。
楚弥然心中的不安加大无数倍,此前经历过这么多的生死关头,而明城从来没有表现出紧张的情绪,似乎天下都掌握在她的手中,推演注算,无一不可化解抵挡。
可这次的推演,不知为何如此蹊跷,月光似乎也发生了离奇的变化。
本应洁白无瑕的月光此时染上了诸多黑点,那黑点不知是什么,但印在月光上犹如印在人的心头一般,竟人焦躁烦郁,心慌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