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出去了,而是直接回到了炎府
在萧炎那张华贵而古冗的书房中,萧炎与曲妙纶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对话,这对话对于曲妙纶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将那些前尘往事痛彻心扉的回忆,一件一件拨开,从心里掏出来。
“曲妙纶,“萧炎的声音缓缓说出口,他一动不动盯着曲妙纶的眼睛说道:“早在当日我在淑良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同我一样。”
“我们都是重生之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惨烈的结果,和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再开始。”
“在淑良会的时候,我本以为你根本无心报仇,只知……”
他双目染着笑意说道:“不过如今看来,你在暗中查探着的事情,亦与复仇有关。”
“你为什么会认出我?”
曲妙纶颤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萧炎又开口,“重生之人,都会经历那道圣光虚空。因我重生时日已久,自然熟悉那股感觉。”
“这么说,你和我一样,都是重生之人,至于我的遭遇,你这完全是猜测出来的?”
萧炎点点头说道:“我想我们的情况应该完全相同,都是家破人亡,惨遭灭门,凭借一己之身撑到最后,也落得个惨死的境地。”
曲妙纶惊道:“原来经过那虚空之门的人经历都是如此相同。”
萧炎点点头,说道:“悠悠天地,怨气从生,那虚空之门,想必就是苍天为这些怨气不散的人所设得。”
曲妙纶唏嘘不已,看着萧炎的目光多了一丝怜悯。
“想不到你是如此悲惨之人。你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竟会有如此怨你?”
她叹了口气,“想当初我将军府,惨遭屠戮,我身手更是中了18刀,面目全非,死的不明不白,眼看着爹娘的焦尸在我眼前,却无法亲手下葬,这样的痛苦和纠结,本以为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了。想不到……”
萧炎双目清亮,在听到曲妙纶说起这话的时候多了一丝沉痛。
“我的情况比你好不到哪去。”
“事发之时我早已成家立业,伤我之人,是我妻子同乡的情郎。他埋伏在我身边,在不知不觉中给我的孩儿下了药,让他中毒身亡。”
“我那孩儿年仅7岁,便失去了生命。”
“我尚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我的妻子竟还与他幽会,被我撞破,伤心之余,我一心问责,却又碍着多年夫妻情分,只想将这对奸夫****赶出炎府大门,哪知道那贼人恼羞成怒,趁我不备下了毒手,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亲眼在我面前与我的妻子行苟且之事……”
“对一个男人最难忘,难道不是侮妻杀子吗!”
萧远的声音激愤起来,已经沉浸在回忆里,面目发冷,寒声说道:“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如果撑下来的,仅凭着一丝求生的欲望,我像一个废物一般,活了多年,在这期间,我妻子对外宣称我重病在身,卧床不起。”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父王思我成疾,来到炎府,想见我一面,我妻子百般阻拦,那贼人眼看瞒不过去,竟然亲手将我父亲杀死,那样年迈的一个老人,重权在握,却被那样的一个贼子所杀。”
“我含着心酸的血泪,在这世上偷生了三年,在这三年之中,那贼人与我妻子继承了我和我父王的一切。”
“他们终于想起了我,在一个月圆之夜,这对狗男女来到凄冷无光的柴房……我也看着自己的头颅洒热血,向外迸溅着血浆染红了月季,凄美,凌乱,残酷……”
“令我意外的是,当时我并没有死,而是想做了一个很久很长很远的梦,这梦中就是那虚空的至高,和遥远的无上。”
“我在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十三岁的年纪,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还是幸福美满的时刻。”
曲妙纶听到这些明白了什么似的,问道:“在你十三岁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有与你的妻子见过面,但又是刚刚要见面的时候?”
萧炎讶异得点点头说道:“难道在这一点上我们相同吗?”
曲妙纶安静了一会儿说道:“的确如此,在将军府被你们的那晚,第二种是我和我的未婚夫就要成婚了,大喜之日,但是在那一晚,一切发生了改变。”
“不过,”曲妙纶顿了顿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面纱侍女的事情?”
萧炎笑了笑说道:“刚才说淑良会之后,我便开始关注于你,不过怎么都没有想到你会和楚弥然落入悬崖之中,生死不明。你的消息一度失去,我险些真的以为你就这样再次失去了生命。”
“不过不久之前探子来报说在元国的一个南宁的小镇见到你和那位将军,我也知道重生之人如果再度受到危险没那么容易会死。”
“而根据你们失踪的消息,这不难查出,你们最后一面是与那个面纱侍女有关。”
“不管是不是当年伤害你将军府的杀手,如今她将你推进悬崖,必定与你,仇怨颇深。”
萧炎看着曲妙纶沉默不语的样子说道:“曲妙纶,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相配么?同为重生之人,并且掌握着未来几年中一切发生的大事,清楚天下的局势。我们重生的目的即是复仇,你的仇人已经出现,而我的大仇已经得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帮你做一切事情。”
曲妙纶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看着萧炎。
曲妙纶看着萧炎那双清远无边的眼眸,缓缓开口,“如果没有猜错,前世你的妻子就是这一世你最宠爱的那个小妾,对吗?”
萧炎眸中精光亮了几分说道:“你果然聪明过人,不错,我想最有把握的方法就是将他牢牢拴在我身边。”
曲妙纶摇头说道:“这算什么大仇得报……你将她拴在身边,难道是要等着她的情郎来与他偷偷相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