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纶笑道,“三舅舅,如果我告诉你,爹和娘最近就回来到萧国,你会很开心吗?”
“要回来了吗?”舞凉的双手微微颤抖,声音中有着难掩的激动,他看了一眼曲妙纶,说道:“就是你这股灵精怪的孩子出的主意吧,把你爹和你娘从大老远的原国找来萧国,这样折腾他们做什么呢?”
曲妙纶微笑着摇头说道:“我哪里舍得折腾爹和娘,只不过是太思念他们,我想娘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更想见到的,是她和外公还有几位舅舅相见呀,娘这些年都没有回到萧国,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我看着娘整日拜佛念经,总是会为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家人们诵经祈福。我只是心疼娘的思念之情,想帮忙圆个梦而已。”
舞凉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有这一番心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娘有你这样的女儿,也是此生无憾了。”
可让曲妙纶没有想到的事,爹娘没有等来,居然等来了回信。
单念双的信已经送到,曲妙纶正在每天的苦苦等待之中,她知道既然交给单念双,那么这封信一定会被段无酒所看到。爹和娘也一定会像信中自己所想念的,来到自己的身边。
在不久之后,从元国而来的一封信,激起了她满怀的心思,让她激动无比,她喜悦地拆开了那封信,竟是段无酒的亲笔。
信中,段无酒写明了曲镇山和舞氏的态度,他们虽然疼爱曲妙纶,但是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由不得她胡来。他们借着段无酒告诉曲妙纶,一切听丞相和萧炎的指挥,不许胡来。
曲妙纶沮丧地看完了一封信,失望至极。
她原以为凭借着爹娘的宠爱,即便与萧炎的婚事不能立即作废,也可以先将她带回萧国再做打算,但那里会想到他们的态度如此强硬,竟然连回信都不肯亲自执笔,而是让段无酒代劳。
可他们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快?这么轻易答应了与萧炎的婚事,她分明的记得爹娘对楚弥然青睐有加,尤其是曲镇山,更是对楚弥然赞口不绝,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态度,将对楚弥然的喜爱全都转移到萧炎身上了呢。
曲妙纶搞不清为什么,只能跑到丞相府去问舞凉。
那封信摆在舞凉面前,舞凉只瞟了一眼,就懒洋洋的说道:“我早就猜到了,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来的萧国。”
“他们在元国扎根已久,哪里是你一封信就可以叫来的?”
曲妙纶还是不懂。
舞凉见她不解的样子解释道:“其实这与他们的主观意愿没有关系,最主要的还是那边元国皇帝不会允许他亲信的将军离开元国,去萧国的。”
曲妙纶大为不解,“难道就让我爹禁足在元国,永远不可以离开一步了吗?”
舞凉看了看他,目光垂于自己身旁的手掌,他的手掌纹路清晰,白皙修长,丝毫不像一个成年男子的双手。
舞凉淡淡道:“你爹不是不可以离开,而是不可以举家离开,他每次征兵打仗的时候,都会有你娘和你在元国,有他身边的家人,你爹自然会回来,可如今,你在萧国丞相府中,你随笔一封便不管不顾的让爹和你娘来到萧国,若是真的走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带来多大的杀身之祸?”
曲妙纶浑身一僵,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原国之中必须有我们一家三口的任何一人,就像是后顾之忧一般,元国皇帝才开放我爹离开?”
舞凉瞥了他一眼说道:“准确的说,是暂时离开。”
曲妙纶瞬时间感觉到脑子有些乱,抚着额头痛吟,“我……我竟然没想到这些,三舅舅,那我爹和我娘也可以单独一人前来啊。”
她问完这话就有些后悔,这不是废话吗?以他们深厚真挚的感情,怎么可以独留一人在那虎狼林立的元国之中,而独身到萧国远离那里的是非之地呢。
舞凉好笑的看着她说道:“如今元国形势险峻,一个不留神就会惹来是非,在这样的节骨眼儿上,你都会体会不到他们那种心境,他们的确担心你,可是你后路他们早已经给你找好了,就是萧炎和丞相府。至于他们自己,只要你无忧一日,他们就可安心一日。”
曲妙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颇为头痛的想着,自己这些时日也不知怎么了,智商直线下降,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思考不出来,看来在一个地方,心情憋闷久了,果然脑子是会坏掉的。
……
……
不在段无酒那封信来后不久,单念双的信也随之而来。
在信中,单念双告诉他,信已经交到五皇子手中,至于五皇子看或没看,她就不知道了。
另外在信中,单念双单独和曲妙纶讲,单如涛和单军崖如今不在元国,似乎对他们有意见的人太多恶意,大概是暂时离开一阵子,避避风头。
单念双的信写得很工整,但也可以从她写的内容中看出她十分无奈,曲妙纶知道,单念双这一番话并不是想讲给自己听,而是给她自己看的,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以他和单如涛的关系,她怎么不知道这些年单如涛的改变呢。
萧炎这些日子没有来见她,但是隔三差五送来的礼品和服饰却让曲妙纶的厢房一角落堆的满满。
小青兴奋地指着其中一件说道:“姑娘看,这是前不久皇帝陛下亲自封赏下来的,是从岚国那边进贡的夜明珠,据说在夜晚的时候打开,珠子的光辉可比日月呢。
曲妙纶对这些珠宝确实不大感兴趣,看着兴趣盎然的小青,随手从一个首饰盒中抽出了两三样小首饰,递给了她。
小青眉开眼笑地揣进了怀里,神秘兮兮的凑到曲妙纶身边说道:“姑娘,你不知道,自从那****教训了小夫人之后小夫人老实多了,没想到的是,就连公子也看小夫人不怎么顺眼了。”
她抽了抽鼻子。颇为解气的哼道。大概是知道小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跟姑娘您比起来,真是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