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呢?”漓落看了看被包裹严实的右手,颇为夸张的翻了个白眼。
“风敏哥陪着呢。”紫钗收拾好东西,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伤口不许沾到水,你要自己小心。”
“嗯。”漓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不小心成了个残疾。
“十三。”金溪儿夸张的高分贝声音让他差点没凳子上摔下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吼什么呢?”
金溪儿晃了晃风敏手中的银色宝剑,狡黠的勾了勾唇:“我要学剑术。”好歹二十一世纪练习过一点点,应该很容易吧。
漓落抽搐着嘴角,斜睨着一旁抱胸的风敏:“你的主意?”
风敏点了点头:“嗯,只学一些简单的招式,应该没什么。”
“大哥,她是孕妇,舞刀弄剑万一动了胎气呢。”漓落无语的捶胸顿足,怎么这个学医的这么不靠普。
风敏打趣的抿着嘴唇,拍了拍他的臂膀,一副感激涕零的做作表情:“终于听你喊了一句大哥,实属不易。”
漓落心里滴了滴汗,无语的对着房顶翻了翻眼皮:“装。”
金溪儿生气的拿着剑指着他:“十三,你少挑拨。”
漓落举起了自己受伤的手,可怜兮兮的鼓着嘴巴:“我都伤成残疾了,你就不能温柔点。”
金溪儿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紫钗无奈的摇摇头,抬起他受伤的手臂,阴阳怪气的看着他:“他呀,自残的。”
漓落一头黑线,看来真的不能让紫钗和花溪有过多的接触,那么好一温柔的乖乖女,嘴巴也学得越来越刁钻。
金溪儿用手指戳了戳他包成粽子的手,哀叹的眨了眨眼睛:“可怜的手,摊上这么一个主子让你受苦了。”
漓落石化…
“我们去后湖假山。”金溪儿牵起紫钗的手,挽住风敏径直离开,留下一句话是对着漓落说的:“老弱病残回家睡觉去吧。”
漓落石化的身体摔得碎碎的,变成碎末风中飘散!
后湖假山那里,庚玉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湖水,湖面波光粼粼,阳光洒下的余晖反射在他的影上,蒙上淡淡的一层光晕,青灰色长袍不规则的散落在周遭,脚下躺着已经空了的酒坛,手里捏着最后一杯,静静地放在唇边浅酌,如雕刻的五官透着些许柔和的线条,微驼的背影显得落寞惆怅!
“他?”风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看着金溪儿看他的眼神,已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的握紧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没事,去看看吧。”
紫钗轻轻地叹气:“我去让人煮点醒酒的汤送到清心居。”
“谢谢你,紫钗。”金溪儿把头埋得很低,紫钗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浅笑道:“谢什么,我们是好姐妹。”
风敏把她送到了湖对面的假山上,一个人悄然离开。
庚玉错愕的看着她,一时茫然不知如何开口,慌乱的起身,因为醉酒长时间坐着,双腿有些打颤,脚下不稳,金溪儿把他整个人抱住,让他的身体撑在自己的身上,就这么轻轻地抱着他,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呛得她不停地掉眼泪,庚玉动都不敢动让她这么抱着自己,晕晕沉沉的头脑渐渐地有些清醒:“别哭,对不起,又让你哭了。”
“为什么?”金溪儿把头靠在他的身上,呢喃着:“为什么折磨自己?为什么?”
庚玉拂过她的脊背,低下头便可看到她的发旋,黑色发丝发着淡淡的银光,抚揉上去很滑很柔,透着淡淡的花香,指尖穿插在她发上,感触那仅存的温柔,还能残留着她淡淡的香味,曾承诺为她梳头,曾经许她画眉,这一切竟那么遥不可及!
“月,她怎么也是你名义上的妃子,怎么总是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宫人们传的可难听了。”月儿轻轻地靠在漓月的肩上,远望着对面假山上相拥的两个人,有些怨念的看着漓月,手指把玩着他的发梢。
漓月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就像是一尊雕塑,迷离的眼神都看不出他在看什么,念儿看着他一脸无谓的淡然,暗暗高兴,或许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他跟本不在乎她!
她却忽略了漓月偷偷握紧的手指,太过用力指关节泛着青白,还有看不透的心狠狠地抽痛着。
月儿轻轻摩擦着他的唇形,薄厚恰到好处的双唇泛着淡淡的肉粉色,轻轻勾起的唇角略带着邪魅和性感,总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不过…是不是要管一管了,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底下人说的难听,丢了风月国和你的尊严,还是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月儿眼底抹除一丝阴狠,浅浅的扬了扬嘴角,有些残忍的笑意让她看上去有些阴寒。
漓月眨了眨眼睛,轻轻环住她的肩,低头莞尔:“我们也过去看看。”
月儿轻笑,挑起眉梢点点头,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看着对面还不自知的两个人,冷冷的笑了。
庚玉惊讶的看着灵巧落在对面的漓月,他的轻功竟然这般出神入化,直到他来到面前我竟然才发觉。
“国主。”庚玉推开金溪儿,单膝跪下。
金溪儿诧异的看着漓月,双手相握施礼:“拜见国主。”
漓月皱了皱眉,什么时候你这么守规矩了。
月儿歪了歪嘴角表示不满:“我说你们要想偷情也得找个隐秘的地方。”
“你乱说什么,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金溪儿听到‘偷情’脸色瞬间惨白,暗暗握紧手指,原来心虚就是这种感觉,可是为什么会心虚?
月儿不屑的哼笑:“你可是国主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搂着别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你以前的青梅竹马,你说这不是偷情是什么?”
“你。”金溪儿恼怒的想要反驳,被庚玉一个眼神拦下,只好愤恨的转过身去。
漓月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冰冰的开口:“是不是我给的自由太多?还是你们真的想要旧情复燃。”
庚玉双手抱拳,低着头:“国主,什么惩罚我庚玉一人承担。”
漓月勾了勾唇,邪魅的笑道:“哦?那我成全你。”
“不要。”金溪儿拦在庚玉的身前,抿了抿唇,眼神带着一抹决绝。
漓月脸色瞬间黯淡,鄙夷的扯了扯嘴角,上前逼近她,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阴狠:“怎么?你们一起承担?”
“是。”金溪儿避开他的眼神:“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不是你们的政治利益牺牲了我们,我或许早已嫁他为妻。”
漓月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下沉,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和残忍的挑起她的下巴:“是吗?那我是不是要成全你们。”
“如果你肯,放我们走吧。”金溪儿明知会激怒他,却还是违心的想要让他生气,莫名的想要让他在乎。
漓月捏着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力度,吃痛的金溪儿闷哼一声瞪着他:“放手。”
漓月眼底闪过一抹暗淡,忽然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咬住她的下唇,嘴里夹杂着一抹腥甜,血顺着他们贴合的唇瓣蔓延。
金溪儿大力的推开他,舔了舔被他咬破的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疯啦。”
漓月残忍的扬起嘴角,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腥红,张扬不屑的挑眉:“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干吗?还是在他面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金溪儿生气的别过头去道:“不可理喻。”
漓月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与她对视,嘴角残忍的上扬,怒道:“是吗?我说过吧,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让我失去了月如,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金溪儿打掉他的手:“你这个疯子,别碰我。”
漓月的脸色暗沉,像一头狂躁的野兽,猩红的双眼布满危险嗜血的凶残,金溪儿害怕的退了一步,从来没有看到过漓月这样暴躁的模样,让人压迫的气场足以毁灭一切!
庚玉护在金溪儿身前,他现在更关心刚刚漓月所说的‘月如’:“国主,我一直都知道你恨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战场厮杀你对我偏见过甚,可是你刚刚提到月如?她是谁?”
漓月扬了扬嘴角,仇恨的双眼杀气升腾:“不认识吗?不记得了吗?拜你所赐,我的未婚妻死在了手上,成了你慰问部下的牺牲品。”
“什么?”庚玉不解,困惑的眯起眼睛似乎在努力的回忆这件事,可是毫无头绪。
漓月冷冷的后退一步,一手拉过月儿:“她这张脸还记得吗?月如女扮男装统帅三军在战场与你打了三天三夜,战败。被你俘虏,赐给你的手下将士羞辱糟蹋,她就是死在我的怀里的,满身都是血。”
庚玉倒吸冷气,惊诧的看着月儿,却找不到任何熟悉的画面,更何况他治军严整,俘虏的敌军一向都是善待,如若虏获敌军首领怎么可能自己不知情,又怎么会让你一个女人受此侮辱。
漓月心痛的冷笑着:“我想灭了你们花语国,杀了你报仇,可是远远不够,我发现花语国根本不堪一击,这样的报复太便宜你们了,我让你们国破家亡,慢慢的折磨你们才甘心。”
庚玉摇头,在记忆里没有找到这个人,这段回忆就像是他凭空捏造,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漓月那充满仇恨的眼睛和愤怒,他没有说谎,可是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是究竟是哪里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