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儿紧紧地咬着手指,脑子里一片混乱,月如的死对漓月的打击很大,让他轻易地放下仇恨是不可能的,那么他会怎么对付庚玉?还有..花溪和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他竟派人去花语国提亲,两国休战,结为联姻永世修好。”漓落似乎还是不能相信漓月会忽然的转变态度,一脸的茫然。
“因为知道庚玉爱的是花溪,所以提出让我联姻。”金溪儿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半依着床榻有气无力。
话音刚落,漓月的声音入耳,紧接着推门的声响,身后跟着一身粉薄纱裙的念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漓落,淡淡的哼笑道:“算准了庚玉默默承受的性格,所以我故意让人在你们的酒里下了******,你们只知道是喝醉,却不知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吧。”
“什么?”金溪儿大惊,一时难以承受。
漓落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王兄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漓月不屑的弯了弯嘴角:“没错,本想当做庚玉的软肋折磨他,却没料到只是一次,竟然怀上了这个野种,我知道更好的机会来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从他身上讨回来。”
“住口。”金溪儿听到野种,脸色一阵难看,心痛的裂开来,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滚,你给我滚。”
漓月脸色一沉,眯起眼睛的光透着一丝危险:“不应该是哭着求我吗?”
金溪儿踉跄着从床上跳起来,哐当一声打开门,因为力气太大,门开了又再次虚掩,发出撞击的声响,她闭上眼睛抬手指着门外,愤怒让她全身都有些发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有些发颤的嘴唇,声音听上去掩饰不掉的颤抖:“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
月儿冷哼一声,揪住她的手腕让她面对着自己,抬手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金溪儿整个人撞在了门上,无力的倒下去。
漓落惊呼一声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花溪,花溪你醒醒。”
金溪儿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眼神示意他‘我很好,别担心’。
漓落抬起眼怒视着月儿,一字一句咬牙说道:“贱人,你竟敢动手打她。”怀里抱着有些发抖的身躯,心被愤怒包围,要不是她需要自己,他已经冲过去狠狠地教训那个女人了。
月儿冷冷的翻了翻眼皮:“贱人是指她吧,跟别的男人做出苟且不知羞耻的事情,打她我都嫌脏。”
漓落生气的快要炸开,放开金溪儿就要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却被金溪儿一把拉住,拼命地摇头,看她努力地张嘴说着什么,只好附在耳边,才勉强听的清楚她的声音:“不要,不值得。”
漓落难过的吻着她的发丝,点点头:“好,我不去。”
漓月没来由的心慌,看着她倒在面前,心竟然害怕的狂跳着,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情绪,只是烦躁讨厌这种控制不住的感觉,看着她在漓落的怀里汲取着保护,耳边还是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口口声声让自己滚开,愈发的烦闷暴躁,他居然想要逃了,这种感觉快要让他窒息,他只能逃跑。
刚走到门口,金溪儿忽然拽住了他的衣摆,低下头对上她的视线,金溪儿凄凄苦笑:“游戏结束了。”
心理咯噔一下,仔细听是什么断了,仿佛身体的血液开始倒流,全身都陷入了更大的恐慌和压迫中,压制住自己焦躁的情绪,狠狠地甩开了她,半天从嘴边挤出几个字:“不会结束。”
在他眼里是落荒而逃,一路几乎狂奔,听不到身后月儿的喊叫,满脑子都是金溪儿的‘游戏结束了’,心一次次被撕开,痛的无声无息。
一手撑着树停下,一手捂着胸口,紧紧地皱着眉缓解阵阵头痛,心怎么会这么痛?从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害怕、惶恐、压迫、不舍、心疼交织在一起折磨着身上的每个神经,胸口下像是堆了很多东西,满满的压抑着,快要撑爆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扬起头望着天,酸涩的眼睛被光刺激,只是打湿了睫毛,晕染了眼角。
月儿远远地看着他,心痛的深深呼了口气,扬起一抹自认最完美的微笑,慢慢的靠近他,心中泛起阵阵苦涩,明明离得那么近,为什么却总是走不到你的身边,使劲的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保持一下清醒,上前轻轻从后背环住他,低声轻喃:“为什么不等我?”
漓月一怔,侧头看了她一眼,愧疚的覆上她的手背:“对不起。”
月儿摇了摇头,使劲的蹭了蹭他的背,感受着隔着衣衫那炙热的体温,手臂收紧,声音带着那抹酸涩:“没关系,我回来了。”
为什么没等我?漓月,你当真忘记了和你海誓山盟的月如了吗?我一直站在原地,我以为你会一直都等我,可是为什么我回来了,却发现你走远了,好远好远,遥不可及的距离,我好难过,你的月如好难过!
“月儿,我该怎么办?”漓月紧紧地闭上眼睛,轻轻地低喃,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爱月如吗?”月儿有些惶恐的抱紧了他,似乎害怕听到答案。
“爱,很爱。”漓月痛苦的扯了下嘴角,从小到大那个爱笑爱闹的女孩似乎还在身边,却早化成泡影消失了。
月儿眨了眨眼,抱紧了他,点点头笑道:“那..是不是也爱花溪,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爱上了她。”
漓月犹如被五雷轰顶,瞬间僵冷着身子,那是自己一直都不愿面对的吗?这都是自己为什么一直逃避的事实吗?竟然是爱上了她?会吗?怎么会爱上她?
“不可能。”发疯的推开了月儿:“我怎么会爱上她,她可是庚玉的女人,她身上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我恨不得他们死,我的痛苦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给我。”
月儿轻轻地捧着他的脸:“好,那就听我的,我愿意代替月如爱着你,我们一起替她报仇。”
漓月难过的拥她入怀:“月如,月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月儿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难过的勾了勾嘴角‘漓月,看来你真的爱上了,你忘记了我们的爱,爱上了别人,怪谁呢?是我把你推开的,是我把你的爱弄丢了,对不起,漓月,回来爱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你把你抢走,不会的’。
“什么?”庚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宣读着手诏的公公,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呆楞的接过那一纸文书。
手里拿着拂尘的公公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嘴角上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半个月后,东夷王族指派觐见的玄雅公主就会到达王城,请庚玉将军早作准备。”
轻轻挥了挥拂尘,带着宫人们缓步离去了。
庚玉紧紧地握着锦书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无言的看着脚下,轻声低语:“玄雅公主。”
“什么意思?”金溪儿茫然的看着漓落:“为什么是庚玉?她是公主,为什么和亲的是庚玉?”
漓落耸耸肩,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东夷族这一次居心叵测。”
金溪儿咬着手指沉思,许久,缓缓抬起头看着窗外:“漓月的目的是我吧。”
漓落揽着她的肩安慰道“算了,或者去东夷和亲做驸马,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新的转折也说不定,只要庚玉远离王城,这一切或许慢慢的结束的。”
“可是异国他乡,言语不通,庚玉会很辛苦。”金溪儿体会过那种痛苦,刚刚出道的她从韩国飞往中国发展,遇到了最大的语言障碍,还好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韩。
漓落挑了挑眉:“听说那个玄雅公主会说汉语。”眼神不停在金溪儿身上来回转,看的金溪儿浑身发毛,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你…难过吗?”漓落吞吞吐吐的看着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最大的伤痛莫过于此。
金溪儿瞬间当机,她也无法理解现在的心情,没有恋人被抢走的痛苦,只是担心庚玉,心疼他以后的日子,唯独没有心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
漓落把她的失神误以为伤心,心疼的弯下身倾住她的身子,极致温柔的声音扫在耳膜,痒痒的惹得金溪儿偏头躲闪:“干嘛靠着么近,很烦。”
“你不是把我当弟弟么?弟弟和姐姐撒娇你也要烦么?”漓落耍赖的把头搁在她的肩窝,用他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撒娇。
金溪儿一阵恶寒,狠狠地推开他不安分的毛茸茸的脑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来,跟个白痴一样。”
漓落不满的翘起嘴巴,委屈的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我好伤心,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呢,你可是我的知音啊。”
金溪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径直推开他来到窗前,看着驻守在花溪阁附近的守兵,无奈的弯了弯嘴角:“这是要做什么,何苦呢。”
漓落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一脸严肃的靠着她的肩:“花溪,会结束的。”
“嗯。”哽咽着只能发出一个音节,酸红了眼眶,泪水粘附在睫毛上。
“公主。”阿狸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慌张。
金溪儿回头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询问发生了什么,阿狸咬了咬唇,低下头说道:“大公主被国主关起来了。”
“什么?”金溪儿有些诧异,和漓落对视一眼,她能猜到语昭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得罪了漓月,可是这样的争闹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