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不起来了?”漓月凄惨的笑着:“庚玉,我会毁掉你在乎的一切,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毁掉,包括她。”
漓月冷冷的眯起眼睛收缩瞳孔,手指着一脸错愕的金溪儿:“很爱她吧,可是她好像爱上我了?那你会不会觉得心痛?”
金溪儿浑身都有些颤抖,他那些话像是刺一样毫不留情的插进心里,残忍的打碎了心底那最后一丝的幻想,身体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被人耍弄的棋子,原来他很清楚,我渐渐的爱上了他,可是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冷眼观看,自己跟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多么的可笑!
庚玉低下头苦笑,轻轻挽住她的手,抱以安心的微笑,金溪儿似乎感觉到他安慰的笑颜,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嘴角:“对不起。”对不起庚玉,不再是你爱着的花溪了。对不起花溪,好像真的背叛了你对庚玉至死不渝的爱了。
漓月看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心狠狠的揪住了,冷冷的勾起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我和月如生死相隔的痛苦,你们怎么会体会得到呢?”
“漓月,我真的不知道月如是谁?我从来不会这么残忍对待一个女孩,我看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庚玉害怕的往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金溪儿的身前,他害怕漓月迁怒金溪儿和肚子里的孩子。
漓月闭了闭眼睛,冷冷的笑着:“她就死在我的怀里,衣衫不整,浑身是血,是我亲手把她下葬的,我在她坟前发誓,一定会让你偿还这一切。”
庚玉紧皱着眉,他不想再去争辩这件事情的真假,无力去探求真相,他只是想要好好的保护心爱的女人,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那么死算不上什么,咬紧牙,平定了情绪缓缓开口道:“杀了我吧,如果我死可以还她一个公道,那就杀我了我吧,花溪是无辜的,放过她。”
漓月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屑:“杀你?太简单了,让你这么痛快结束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金溪儿怒了,甩开庚玉紧握的手,冲上前去,恨恨的盯着他,痛得麻木了自然不会再痛了。
漓月冷蔑的低下头捏住她的下颌,鄙夷的牵着嘴角:“我还没玩够,慢慢来,不要着急。”
“滚。”金溪儿狠狠的打掉他的手,却没料下一秒,漓月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让她整个身子都有些踉跄往后倒去,庚玉眼疾手快,把她拥入怀里避免摔倒。
“花溪,没事吧。”庚玉心疼的看着她脸颊上清晰的手指印和微微发肿的嘴角,一股怒火在胸口压抑着,他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理智却告诉他一定要冷静,不能乱,要冷静。
金溪儿眼睛有些干涩,眨了眨没掉一滴泪,不由得自嘲的笑了,是哭够了?还是哭干了?
“想不想知道我会做什么?”漓月嘴角攀上一抹邪魅的狠笑,笑意却为到达眼里,那双眼睛恐怖的只剩下残忍的气息。
金溪儿舔了舔嘴角上腥甜的血丝,眼神变得空洞,总是有意无意弯起的嘴角也变的死气沉沉,她忽然紧紧地抱住庚玉,下巴枕着他的肩窝,用只有他们可以听到的呢喃轻声说:“我们逃吧,不论生死,一起吧。”
庚玉难过的闭上眼睛,紧紧地拥她入怀,眼角湿润却无力落下眼泪,轻轻拂过她的长发,怕她感应不到,用力的点点头:“好。”
漓月英挺的双眉蹙成了死结,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两人,心在往下沉,似乎坠入了深渊,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而来,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一步行动,用力地把她从庚玉的怀里拽了出来,不顾她的挣扎,庚玉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银海牵制。
“漓月,你混蛋。”金溪儿奋力的想要挣脱紧紧箍住身体的那双手,冰凉的手心紧紧地握着手腕,那种冰冷从手腕传遍全身,刺骨的寒!
漓月残忍的勾了勾嘴角:“现在只是开始,游戏还没有结束,一开始就是你主动,我只是按照你给的配合你,我还没玩够,你们怎么可以退场。”
漓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愤怒,看着他们互相拥抱着说要一起离开,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搅乱了,全身有很多声音在叫嚣着,找不到任何出口,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茫然的恐惧竟把他折磨的失去了理智。
月儿震惊的看着眼前,有一滴泪模糊了视线,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他离得好远,他的身边有另外一个人,他的眼里只看的到她,第一次不知所措的转身,第一次哭的那么无助,双腿似乎不属于自己,每一步都想是踩在心上,痛的呼吸都开始困难,痛的身体无力,痛的身心俱疲!
“月儿。”漓月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她骤然清醒,她现在是月儿,只是月如的替身,那现在自己这样失魂落魄是不是很可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没事。”月儿使劲的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过身去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却晕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漓月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放开了手,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金溪儿看着他放开的手,心下有一阵失落,顾不得这些,推开了银海,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附在庚玉的身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好累,睡一下。”
庚玉心痛的撩起她额前被冷汗沾湿的刘海,紧密的贴合在额头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虚弱苍白。
“银海,让人封住花溪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入。”漓月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是不是想要彼此依靠,我偏偏要让你们分开,比起死亡,活生生的被拆散应该更痛苦吧!
金溪儿无力的把头埋在庚玉的肩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阿狸哭红的双眼让她哑然失笑,心里酸酸的,至少身边还有一个真的关心自己的人陪着。
“我饿了。”带着撒娇的撑起身子,阿狸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很长时间才有了反应点点头:“公主休息一下,阿狸去让人准备晚膳。”
“好。”金溪儿无力的点了点头,半个身子靠在床头上,明天又将面临着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信心满满的以为一切都可以越来越好,是自己太傻了,还是现实远远不像是电视剧那般峰回路转,自己竟然沦陷在了这样的闹剧中,漓月说的每个字她都清清楚楚,他说自己爱上他了,原来他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的心情,原来他知道自己开始喜欢他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吗?
金溪儿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的吐出来,似乎很享受这样,她她重复着吸气呼气的动作,一遍一遍,任由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留下让人心酸的痕迹!
“哭了?”漓落略带嘲弄的笑声从耳际划过,惊得金溪儿屏住呼吸,周围瞬间安静,听不到一丝声响,有些失落的吐了口气,看来自己幻听了。
揉了揉太阳穴,委屈的摆弄着手指,忽然一片阴影投下来,她一怔,抬起头就看到漓落一脸坏笑放大的脸,惊叫着推开他。
漓落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好心偷偷地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金溪儿定定的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漓落鬼魅的眨了眨眼睛,顺手指了指窗子:“那里。”
“额?”金溪儿抚了抚额头:“你也不让进么?”
漓落撇了撇嘴:“嗯,看来是来真的了,还以为之前他对你的态度转变了。”
金溪儿怅然的抿了抿唇:“大概是念儿的缘故,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漓落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挑了挑眉:“月如,或许这辈子只有这个女人才可以让王兄做回他自己,没有痛苦没有折磨,会笑会哭。”
金溪儿看着他失去焦点涣散的眼神,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低下头强忍着眼泪:“她真的是庚玉害死的吗?”
漓落回过神来看着她,傻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一天快要下雨了,边关传来噩耗,说是月如被敌军俘虏,生死不明。王兄快马加鞭赶往边关,见到的是她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被羞辱的痕迹,她说,敌军大将庚玉把她赏给了手下的将士,被那群…那群畜牲…强暴了。”
金溪儿难过的咬着嘴唇,没有意识的摇头:“不,不会的,庚玉不会这样的、。”
漓落叹了口气,看着她于心不忍:“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事实的确如此,而且,庚玉知道月如是未来的国母,有意羞辱风月国,故意留下月如的性命,还扬言如果不撤兵,就让所有风月国女子沦为娼妓。”
“不可能。”金溪儿激动地大喊,庚玉是那么的善良,如此完美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如此泯灭天良,干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她紧紧地抓着被角,指关节越发惨白,呼吸变得沉重急促。
漓落耸耸肩,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轻叹息:“我也不知道,不过月如被人糟蹋是事实,惨死在战场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些都是临死前说出来的,王兄发疯了一般开始征兵,攻打花语国,不出三个月的时间,花语国连连败退,本来以为王兄会乘胜追击,攻破花语国,谁知道他忽然鸣金收兵,谁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