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儿终于坚持不下,脚下打晃马上跌下去的瞬间,却落入了温暖异常的怀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金溪儿自嘲的咧了咧嘴角,轻轻的推了一下,双手抗拒的抵在胸前,压低声音气息有些游离:“离我远一点。”
漓月隐忍的怒意此刻被她冰冷排斥的反应挑起,用力的抓住她有些颤抖的肩膀,迫使她避开自己的视线回到自己身上,眼神盛满愤怒,直直的逼近她的视线:“不要试图推开我,我说过,游戏还没结束。”
金溪儿吸了吸鼻子,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头枕在他胸前,隔着衣物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能不能就这一秒的幻想,此刻是为我而跳。
“我不走,哪也不去。”声音越来越弱,漓月这才发觉怀中的小人浑身滚烫,竟然发烧了。
睡榻上的人不停的冒冷汗,梦魇似乎困扰着她紧蹙着眉,嘴里呢喃着什么让她这么痛苦的醒不过来,看着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心被什么扼住似得难受,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她的唇,恍惚间听到了她的梦话::“宝宝,宝宝不要走,宝宝,不要害我的孩子。”
心钝痛了一下,紧紧地握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按捺在胸前,低下头吻去她的眼泪,心疼的流连在她冰凉柔软的唇上‘到底该那你怎么办?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就像是镜子里的一道轻轻的裂痕,看似无碍,却总会向四周蔓延碎裂,再也拼不回原样’。
“对不起,庚玉,对不起。”金溪儿缓缓地睁开眼睛,似乎错把眼前的漓月看成庚玉,手温柔的抚揉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抽泣:“我让你失去了花溪,还让你失去了孩子,对不起。”
漓月难过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庚玉,你看清楚。”
金溪儿视线渐渐清晰,抬起的手僵在半空,瑟瑟抖抖的紧紧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把脸别到一旁,淡淡的吐了一句:“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漓月抿了抿唇,一改之前阴冷严肃,晃了晃身子有些玩味的嗤笑着:“哼,有脾气了?”
“我恨你。”金溪儿轻轻的一拉,整个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在空气流窜,刺痛着漓月的耳膜。
“为什么?”一如既往的平静,漓月轻轻的皱了皱眉,伸出手想要拉下棉被,担心她把自己闷坏,刚刚发烧身子虚弱的很,实在不想看她在折磨自己,只是下一秒,杯子里的人儿似乎感应到他的动作,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声音闷闷的发出呜呜的缀泣:“走开,不许碰我,滚开,我恨你,我恨你。”
“那我呢?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们扯平了不是吗?”漓月不带感情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讨好的意味。
“哦。”半天,床上的人发出了一个音节,带着无奈的绝望,身子瑟缩了一下,没了动静。
漓月张了张嘴没说出半个字,无奈的吐了口气,慢慢的起身离开,听到房门关上的瞬间,金溪儿把脑袋露出来,眼神空洞的盯着房顶,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苦笑,这样得关系好可怕。
漓月疾步回到书房,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跟在身后寸步不离的银海微微一愣,眼神一侧,就看到站在暗影处神色哀伤的月如,手紧了紧,慢慢的从她身边走过,轻不可闻的留下一句话:“去看看他,别让自己再后悔了。”
月如动容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的吸了口气,缓缓地推开了房门,屋子里黑暗的视角被光线驱逐,缩在书桌后的漓月淡淡的抬头眨了眨眼睛:“出去。”
“月。”轻轻的一声呼唤让沉沦的人瞬间清醒,茫然惊讶的看着模糊的身影,熟悉的声音勾起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一遍遍机械般的重复再脑海,她恬淡温婉的笑容,她宠你撒娇的小情绪,她委屈难过的表情,一一和眼前的人影重叠,那滴滴眼泪带他回到了最痛苦的回忆漩涡,她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一遍遍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她眼里的不甘和迷恋刺痛了自己,她对自己说,要报仇。
“对不起,月如,对不起。”粗暴的把人揽在怀里,闭着眼睛低下头循着气息吻上她的唇,没有温柔只有掠夺。
粗重的喘息声,糜烂的气息,两具湿身裸裹的人交缠在一起,****吞没了黑暗的冷寂,甜腻的喘息声让男人贪婪的更多!
“以后没有月儿,只有月如。”靠在漓月的怀里,紧了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有意无意的瞄着他的反应说出这句话,心里打着小鼓‘这样也算是坦白了’。
“替身也愿意?”漓月的声音带着未退的****,沙哑而低沉。
“在你心里有我就行。”月如攀上他的肩,温柔的送上自己的红唇,感觉漓月轻轻的躲避,心刺痛了一下,依旧贴上去吻上他冰冷的嘴唇,轻轻的吻着,伸出舌头细细描绘着它的轮廓,感觉到漓月微微的抵触,适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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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对他扬起一抹甜腻的笑,握住他的手轻轻贴近自己的小腹,感觉到漓月的手有些颤抖,动作有些僵硬的紧贴着手心下炙热的皮肤,听着她细腻如玉的嗓音:“月,这里有过我们的孩子,属于我们的,虽然他不要我们了,可是他是你给我最好的回忆。”
漓月感动的吻上她的额发,紧紧地抱住她娇弱的身子,炙热的皮肤摩擦出异样的情绪,似乎之前的阴霾消失了,对自己失控伤害金溪儿的事情那内疚和悔恨渐渐的淡化,其实心里是希望结局是这样吧。
嘴角攀上冷酷的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尾,在乎这么无所谓的事情,随心而行不是自己一直的风格吗?既然心里渴望拥有她,那就不会在顾忌什么,霸道的除掉一切她拥有的东西,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让她恨!
月如沉默的看着他穿衣离开,嘴角的笑意让她迷惑,她看不透藏在眼底的深意,想要触摸却总是害怕的逃避,因为在那眼睛里竟然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了,终是晚了,迟了,是不是?
漓月没有看到关上门后,月如痛苦的眼睛,无声的眼泪!
“还在睡么?”漓月看着低下头有些害怕的阿狸,眼睛始终看着楼上的房间,声音温柔的不像他。
阿狸轻轻的点头:“是,昨晚很晚才睡。”
“身子好了么?没有在烧吧。”漓月退了几步,径直坐在了椅子上,把玩着桌子上的彩釉茶杯。
阿狸抿了抿唇,偷偷地瞄了一眼漓月,有些怨念的开口:“还好,风敏哥还在陪着她。”
什么!哐当一声,手里的茶杯碎在脚下,漓月的脸色阴沉冰寒,眸子里透出凌厉的光,勾起单边嘴角轻蔑的笑出声:“风敏?整晚都在?”
“是。”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阿狸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漓月忽然变了个人,声音冷冰冰的让人快要窒息。
“十三王爷呢?”他应该在的,漓落好像与她不同,寸步不离的少不了他,如果两个人都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这些?就算只是风敏一人又如何?
“王爷不在。”阿狸小心应付着阴晴不定的主子,偷偷地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似乎听到了愉快的欢笑声,大概是自家公主睡醒了。
漓月早听见那一声声软到心坎上的笑,意识被牵引,有意无意的看着楼上,阿狸似乎想到什么,弯腰怯懦的开口:“国主,我去请公主下来请安。”
“算了…。”漓月打住她,本想说‘算了不用了’,可是心里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不是刚刚决定要面对,要拥有禁锢吗?张张嘴还是慢慢的起身说了句:“我上去看看。”
阿狸深吸气,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越靠近房间越清晰听清房内愉悦交谈的二人,偶尔带着鼻音撒娇的声音让漓月心房一震,不自觉弯起嘴角。
“公主,国主驾到。”阿狸轻轻敲门,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房间内的声音嘎然而止,金溪儿闷闷的说了句:“请进。”
阿狸推开门,漓月沉着脸走进去,心里不悦那一句僵硬的‘请进’,难道自己亲自过来还让她这般拒人千里的对待。
风敏上前行礼:“参见国主。”
“哦?风敏也在。”调笑的声音让低气压稍微缓和,顺势坐在了竹椅上,眼神有意无意的瞟着床上一言不发的某人,心里恨得牙痒痒。
“公主昨夜忽然咳血,便唤草民诊治。”风敏微低着头,视线停在脚尖上,不卑不亢的开口。
漓月心中一窒,微皱着眉头不再躲闪眼神直视着她:“咳血?很严重吗?检查的怎么样了?”
风敏微微浅笑,望着金溪儿的眼神异常温柔:“没事的,风寒引起的干咳,再不好生调养折腾自己,吸入了凉气,这才引得急症,吃了药好好休息很快没事的。”
漓月无法忽视他看着她温柔宠溺的眼神,不悦的挑了挑眉,冷下声音:“既然没事了,你下去吧。”
这里,永远是自己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