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鹰王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冰冷的眸子扫视了在场的人:“我交出兵符,放了环儿和我的妻子。”
月如眼底有一丝诧异:“什么?”
鹰王不顾白信天眼神示意的阻拦,眼底带着决绝的狠意:“风月国在能耐也没那个本事在东夷国胡作非为,既然你们已经和泫雅联手,我今天的胜算也不剩多少了。”
“鹰王,你还不明白吗?从最初你和那个女人认识的开始,一切都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了。”月如笑的残忍,血淋淋的揭开事实最真相,却不知被何时赶到的已经醒来的金溪儿听得清清楚楚,她有些不可思议瞪着眼睛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一脸的呆滞和不可置信!
漓月看着那质问疑惑的眼神,心里慌了一下,握着她手臂的双手也紧了紧,避开她的视线,冷冷开口:“够了,不要说了。”
在场的人眼神齐齐停在开口的漓月身上,月如眼底蹭的冒出光亮,却在眼神触及到他抱着她的双手时眼里的光黯淡下去,被她强硬的笑颜挤掉:“你来了。”
“兵符到底在哪?”有些不情愿的放开双手,缓缓绕到她的前面,因为刚刚的话,那个鹰王的眼神一直停在金溪儿的身上,看得他浑身不舒服,心里溢出强烈的不满,自私的占有欲唆使他用最幼稚的办法阻止他,他那样深情地眼神真的碍眼。
鹰王收回之前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厉:“你杀了我的妻子。”
漓月皱皱眉,显然他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虽然不是自己动手,却也是在自己安排之中,不杀了那个女人怎么让这场婚礼举行,怎么能趁机分散他的兵力,怎么让他取出夜明珠去下葬那个女人,夜明珠代代相传,只传死者。
敛了心神,漓月云淡风轻的开口:“呵,现在追究这个你不觉得可笑吗?怪只能怪你们家族的破规矩,夜明珠只能让死人拥有,岂不可惜了绝世宝贝。”
“你要夜明珠何用?”鹰王捏了捏拳头,眼底一片戾气。
“我对那个东西没兴趣,我要的是兵符。”漓月笑的轻薄,眼神扫了一眼鹰王身后的白信天,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漠:“白信天,兵符早已被你藏起来了,你守护五菱墓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兵符根本不在那里。”、
白信天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耍这些下三滥手段就能得到兵符吗?不过我还以为你得给老王爷陪葬呢,算你命大,竟然逃了出来。”
漓月右手抬起捏了一撮长发摆弄,有些放骇不羁:“一个小小把戏就想困住我,太天真了。”
“别跟他废话了,赶紧交出兵符。”蒙面人有些急躁,眼神时不时瞟向金溪儿,看着她受伤的模样,心里被狠狠的捏紧,自己这一次真的不能被原谅了吧。
“风敏哥?”金溪儿一瞬间被刚刚知道的真相刺激的迷茫着,她看不透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为什么每走一步都是机关算尽,真的太辛苦了,心里好累,一个个真相摆在眼前,逼着自己接受面对,却总是无力,思绪刚刚回笼,就听到那个一直缠绕着自己噩梦般的声音,她惊讶的看着呢一身黑衣的男人:“你是风敏,对不对?”
蒙面人眼神出现了慌乱,挣扎了很久,风敏才缓缓解下遮脸的黑布,露出惨淡的笑容:“花溪儿,我..。”
“别说,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金溪儿有些失控的打断他的话,后退了几步却被自己身上的伤口折磨的险些晕倒,勉强镇住心神,不去理会漓月和那一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转身慢慢的离开。
“金溪。”鹰王上前一步,温柔低沉的嗓音硬生生的止住了金溪儿的脚步,她是多久没听到自己这个名字了,当初为了隐姓埋名爆出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名字,现如今听到,真像是做了一场梦。
转过身迷茫的看向他,张张嘴吧想要开口说什么,才发现自己也有语言匮乏的时候,无奈的挤出一丝苦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鹰王轻快的语气打断:“你去哪里?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过门的妻子,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到了嘴边的对不起却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看着他隐隐期待的眼神,那一丝真心太过温暖,而自己的心太过寒冷,很多年后,金溪儿才意识到,当初自己为了索取那一丝丝的温暖竟然付出了那么残忍的代价。
意识清醒的时候,她才恍然看着被他紧紧牵住的双手,有些无力的看着他兴奋激动地眼睛,却不忍打断他的幸福,这样也好不是吗?自己不幸福,如果可以让他幸福一点,那么就留在他身边吧。
漓月阴冷的眸子死死盯住金溪儿,他无法相信这个女人真的走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把自己抛在身后,一个眼神都不曾留下。
“这个时辰,怕是都要结束了。”鹰王紧紧地牵着她微凉的手,笑的甜蜜:“你们得到了你们想要的,请离开吧。”
金溪儿蹙眉看向他:“鹰王爷,你…。”你甘心吗?甘心放弃仇恨,甘心拱手让出自己的权利,甘心辜负爷爷的厚望,把家传之宝遗留外人之手吗?
鹰王似乎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紧了紧手心,怜爱的抚揉着她有些苍白的面颊,笑得温柔:“不要为我担心,如果这一切能换回一个你,与我长相厮守,都值得。”
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被他的话感动的落下来,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这个男人的温柔曾经自己那么不屑一顾,此时此刻却能让自己在迷茫的归途中找到一丝丝安慰和依靠,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为了自己就紧紧抓住你的手,明明就不爱你,却还是赖着这份爱留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趴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哭出声音,眼泪浸湿了他红的绚烂的喜服,鹰王一手揽住她颤抖的身躯,一手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唇瓣紧贴着她的耳廓,温柔的磨蹭着:“好了,乖,不要这么哭,我会心疼。”
耳鬓厮磨的温柔刺痛了一双眼睛,漓月习惯性的咬住自己的口腔,鲜血涓涓舌头却尝到了苦涩的味道,那个女人不是应该在自己的怀抱里,那个站在女人身边的人不是属于自己吗?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漓月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缓缓从冰冷的唇瓣中流出,他冷眼看着相拥的两个人,鼻尖冒出一阵酸涩。
鹰王双手揽住金溪儿哭的疲乏的身躯,眼底的温柔被他的冷漠掩盖:“那你想怎么样?”
漓月浅浅勾唇,笑得轻浮:“我还要她。”抬起手臂,食指僵硬的指着那个小人。他有一丝丝害怕,害怕看到女人厌恶躲避的眼神,他却不允许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永远的高高在上。
鹰王眯起双眸有些冷冽:“你休想,你堂堂大国一国之主,难道还要抢亲不成?”
“呵,抢亲?你知不知道,她从来都是我的,何来抢不抢?”漓月笑的没有底气,眼神却不敢从她的背影上移开。
鹰王冷笑着看着他:“国主好像弄错了一件事,今天跟我拜堂成亲的人,可不是什么花语国公主,而是一个普通的东夷女子金溪儿。”
说完,眼神停在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温柔的指尖轻轻拭去那划在脸上的泪痕,笑的宠溺:“傻瓜,哭得丑死了,你要是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金溪儿深深地看着他,半响笑出声来,大咧咧的拿袖子狠狠地擦掉下巴上的泪珠,扬起大大的笑脸:“你敢,刚刚可是你亲口承认我是你的妻子,这辈子你都甩不开我了。”
“真的是一辈子吗?”鹰王被她的话触动了内心,情不自禁的牵上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恩,一辈子。”金溪儿抬起相握的五指,定定的出神看着,然后眼底一片淡然就,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坚定的让人心颤。
漓月紧了紧拳头,声音颤抖着透出愤怒:“你敢,你敢跟他承诺一辈子,莫不是忘记,你是我的。”
金溪儿冷冷的看着他,笑的不屑:“我从来都不属于你,你答应过,如果我可以逃开,你就会放我走,难道你要出尔反尔?”
漓月愤怒的瞪着她:“是,我是要出尔反尔,那些话都不算数,我不会放你走,我不准。”
“对不起,你准不准跟我无关。”金溪儿冷冷的从鼻子里哼出声,然后对上鹰王温柔的眼神,浅浅一笑:“现在我是这个男人的,如果你还要算什么手段,我发誓,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你一辈子都休想再碰我。”
她太过决绝的话像是万箭穿心,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女人,残忍的话语狠狠地划过心房,痛的撕心离肺。
“原来都在,好热闹。”僵持的气氛被不速之客打断,泫雅优雅的迈着步子缓缓走来,眼神停在鹰王的身上,有些诧异的看着与他相握的金溪儿,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只好投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岂料没有人回答自己。
“你会后悔的。”漓月冷冷丢下一句话,垂下眼帘藏起了眼里的杀气,愤怒让他开始失去了理智。
金溪儿冷笑一声:“你多虑了,我绝不后悔。”
“花溪,不要这样。”风敏心里酸涨的疼,他不忍心看着女人强颜欢笑的脸,不忍心看着她假装的坚强,更不忍心看她为了恨走上一条不明智的选择。
金溪儿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怪异,上下扫着风敏,忽然笑了:“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风敏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声音都有些发抖:“我…我是…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我认识的风敏哥早就死了,和漓落一起死在了过去,你是谁?”金溪儿平静的语气,却字字带着讽刺。她是无法轻易放下,漓落和紫钗的死亡她可以面对,但是凶手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她却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