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儿一震,咬了咬唇苦笑:“我不跟您兜圈子了,想必您也知道我来这里要找什么人吧,我求了他,王爷给了我赦免令,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老翁微微皱眉,更加困惑,他低吟许久,才幽幽开口:“怕是你也不知道你为何而来吧?”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金溪儿摇摇头,她的心隐隐不安,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出了岔子,而自己似乎上当了。
女孩转过身冲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冷笑:“哼,我还以为王哥哥找了个什么人?王妃才下葬多久,他就急着另觅新欢,看来也不怎么样?而且,愚蠢的够呛。”
“你…。”任金溪儿脾气再好在够忍耐,被她这么指着鼻子辱骂,谁也受不住,脸色腾地沉下,后退了一步慢慢开口:“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不要告诉我你现在的行为是在争风吃醋。”哼哼,看不出你这个丫头片子的小心思,我金溪儿就白混娱乐圈十余年了。
女孩募得睁大眼睛,似乎很是惊讶和恼怒,扬起手臂却被老翁厉声制止:“环儿,你放肆。”
“爷爷。”被叫做环儿的女孩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金溪儿,不情愿的让开了身子。
金溪儿有些好笑看着她幼稚的反应,看她的年纪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可是那份喜欢一个人的心思还是一眼就被看穿,单纯的人才不会隐藏自己最炙热最真诚的感情,没来由的对眼前这个语气和太对极其恶劣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王妃,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老翁不急不缓的开口,脸上面无表情,他必须弄明白究竟是谁让他来到这里,这里除了自己和孙女,绝没有一个活人,他所要找的人又是谁?这个时辰,鹰王府怕是已经大乱了,哪有没有新娘的婚礼呢。
“我….。”金溪儿迟疑的开口,她现在也理不清思绪,一时有些怔然:“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有人告诉我,风月国国主漓月被囚禁在这墓陵,可否请老人家告知,真假?”
“那你能否先告诉老朽,是谁告诉你的?她现在又身在何处?”老翁泛白的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神色也不淡定:“事情好像不简单。”
金溪儿似乎看清那个谜团后面的东西,可是却排斥靠近它,本能的想要逃开,她终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一次傻傻的落入他的圈套,自己的情商何时为零?这就是为爱痴狂,奋不顾身吗?
她自嘲落寞的神色落入爷孙眼里,环儿疑虑的皱着秀眉打量着她,轻声开口:“爷爷,她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哀伤。”
老翁无奈的轻轻叹息,摇摇头道:“你不需要去懂,只是一群可怜之人罢了。”
环儿嘟嘟嘴巴有些不解,看爷爷深思的模样也不好继续追问,心思反倒都落在眼前的人身上,这仔细端瞧,她可真谓倾国倾城的美人,眉眼中透着高贵优雅的气质,那双眼睛瞧得人心颤,没有一丝杂色的黑眼珠让人恍惚,一眼被吸进那抹深潭之中。
“喂,你倒是说句话。”环儿等得不耐烦,也有些不甘心的偷偷承认,她的确是个美人,怪不得王哥哥那么喜欢她。
金溪儿被她的问话唤回神,苦笑的扯扯嘴角:“如果这里没有这个人,那么…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是我自己愚蠢,怪不得谁。”
“你这话真是让人郁闷,那你倒是说这个令牌是谁给你的?”环儿有些急躁,语气也有些不悦:“这个令牌曾经是王妃的贴身之物,什么赦免令?这个只是王妃娘娘身份的象征,你这是被谁骗了?再说了,鹰王爷在昏头也不会让你擅闯他爷爷的墓陵,惊扰他老人家的神休的,你这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跑过来,要不是爷爷说你根本手无缚鸡之力,怕早就被我杀死了,可真是够愚蠢的。”
“环儿,不得无礼。”老翁厉声制止她的咄咄相逼,脸色平和的转向金溪儿开口:“恐怕王妃得随我去一趟鹰王府了,这个乱摊子可是您丢下的。”
金溪儿不言语,神色暗淡的垂下头,侧过身体轻轻开口:“是,老人家先请。”
老翁神色不明的微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女,迈开步子,环儿紧随其后,金溪儿抿了抿唇,压制住胸口那阵阵痛楚,跟了上去,憋红的眼眶却一丝不差的落在躲在暗处的人眼里,漓月暗暗紧了紧拳头,心头涌上千万句对不起,却只能吞在肚子里,让你受的委屈来日定加倍补偿你,等我。
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影,漓月勾起一抹自得鬼魅的笑,看着处在岭谷山腰的墓陵,入口处长满了旺盛的草木,白色砾石砌成的牌楼高耸入云,地宫规模宏大,上面用纹石砌成的花纹精美巧夺天工,五菱王之墓黑色镌刻的正字醒目而威严,漓月冷冷的勾了勾唇:“五菱王,久仰大名”。笑意爬上嘴角,冷漠而阴狠。
“这怕是王妃娘娘要找的人吧。”意料之外的声音阻拦了漓月的脚步,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去,无一意外对上她满是失望和悲伤地眼睛,敛起这个时候不该有的情绪,冷然的看着早就离开的三人:“你们故意的引我出来?”
“为什么?”金溪儿双眼无神的看着脚下,似是呢喃似是质问,却让漓月哑然失声,紧绷着下巴冷冷的看着她,克制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漓月冷漠疏离的皱眉开口:“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喜欢问这个了?”
金溪儿的眼泪像是断了线,她咧开唇笑的凄然,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王妃,清留步。”老翁伸出手臂拦下她,意料中看到男人眼中的愤怒,了然一笑:“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欺骗你吗?”
“一点都不想知道了。”金溪儿自嘲的扯开嘴角,神色黯淡的看着老翁:“为什么也不是我想要知道的,不抱希望了,呵。”
最后那一丝苦笑生生的撞疼了漓月的心脏,他隐忍着浓浓的疼痛开口:“你们怎么知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来这里想要做什么?”老翁语气不善的开口:“这里是禁地,有来无回。”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白信天。”漓月一顿一挫的喊出他的名字,老翁明显一愣,很快恢复镇定:“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我。”
“当然,当年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开头先锋谁人不知。”漓月嘴角噙着冷淡的笑,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上掠过,心受着如火烤的煎熬。
“那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明白进退,小子,打哪里来的回哪去吧。”白信天缕缕胡须,眼神凌厉的定在他的身上,那种老态龙钟的神态却威严霸道。
漓月不以为意的哼笑道:“那你可知我的身份?又明白我为何来此吗?”
“想必阁下就是风月国国主吧。”白信天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神态悠然自得:“小小年纪就名扬天下诸国,可钦可佩。”
“过奖。”漓月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此为了一个人。”
“哈哈哈。”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白信天笑的面颊通红,气息都有些不稳:“这一个两个都来这找人?我老人家隐世多年,对你们年轻人的心思也不懂,实在不知道你们来墓陵找什么人?”
“当年执掌帅印威震天下的五菱王。”漓月话语干脆,表情认真,无不真诚的字眼恍惚让人觉得他真的只是在找人,可是谁不知道,五菱王早就仙逝多年,化作一具枯骨常伴黄土之下了,他怎么还敢吐出这般狂言。
“混账。”白信天有些失态的怒喊,活到这把年纪,也只有自己亦师亦友的主子五菱王才能牵引他的情绪,若他是个不知情况的糊涂人也罢,偏偏这人生的精明,一国之王,却说出此番让人恼怒的话来,白信天直想一巴掌挥过去。
“你说什么胡话,五菱王早已离开人世。”环儿见自家爷爷被惹怒了,也脾气蹭蹭往外冒,直至冲上去对他吼:“真是该死。”
啪!
环儿不可置信的捂着面颊,眼泪直在眼眶打转,谁都没有看清那一巴掌是怎么出手的,等所有人回神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人立在身前,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张牙舞爪的鬼面,单边嘴角带着邪气微微上扬,声音懒懒的开口:“小丫头,你敢对我大哥哥不敬。”
环儿瞪着眼睛就要冲上去,白信天冷声制止:“环儿,回来。”
扬起的手臂不甘心的放下,环儿抹掉眼泪对着自家爷爷十分委屈:“爷爷,他竟然打我。”
白信天神色不改,不知是怒是哀,直直的盯着鬼面男:“你又是谁?”
鬼面男心虚的瞥了一眼一直安静的金溪儿,干笑几声道:“那个….我带着面具不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不知情趣的问,真是让人伤脑筋。”
金溪儿听了他的回答,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顶着黑线默默的对他行注目礼,心里却不禁吐槽‘这个傻大个玩什么神秘,带这个鬼面具吓人,还打了人小姑娘,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