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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伏湛醉酒
作者:巫山见我更新时间:2024-09-30 01:32:26

望京楼顾名思义,坐北朝南远眺东都。

与临街酒肆不同,其间往来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因此这望京楼的保密功夫做的比菜品更好。

伏湛在酉时前抵达了望京楼,从腰间取出昨日传信的侍卫带给他的制牌,交于望京楼侍者,那侍者也不言语,径自查验制牌真假,验明制牌后对他微微一笑,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侍者领着他一路来到了望京楼的最顶层,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易安城,待华灯初上,该是一片极美的景象。

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侍者止步不前,微笑着示意伏湛继续往前走。

顶层只有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可伏湛却敏锐的察觉到周遭不同的气息,约摸有将近二十个人。

他刚到门口就被拦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这就是他没有带上南柯一起的原因。

两个侍卫仔细的搜了一遍身,再三确认伏湛没有带任何兵器才打开门放他进去。

伏湛进了门方才听见琴音,不由拧眉暗道:以自己的内力隔着一扇门竟听不到屋内的琴声,也不知这墙壁是拿什么做的。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主位坐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中年男人,金冠束发,金丝绣服,十个手指都戴着镶嵌了各种宝石的金戒指,看起来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甚至在明亮的灯光下还有一些晃眼睛。

“毅王帐下司甚,拜见城主。”伏湛拜下去许久,荣鸢却还是自顾自的闭着眼睛跟随乐曲一起哼着小调摇头晃脑,就好似没有伏湛这人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荣鸢才如梦初醒,起身抻了个懒腰,他身量不矮却极为瘦弱,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看着弱不禁风的一个人却把自己打扮的像个金锭子,难怪设个宴都要带二十几个护卫了。

他先是绕着一直保持着施礼姿态的伏湛转了两圈,好生打量了一番才回到座位上给自己斟了杯酒,懒散开口道:“来了啊,坐。”

伏湛闻言起身落座,既无恼意也无不满,面色沉静,神态自若。

荣鸢半瞌着眼睛低声一笑,心道:挺沉得住气啊。

他刚想好好看看这个瞧着还不错的后生,谁知他一睁眼睛差点儿被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连忙喝了杯酒给自己压惊。

伏湛就坐在他对面冷眼旁观。

笑话,我又不是长得奇丑无比,你吓到关我什么事。

待荣鸢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紧盯着伏湛的眉眼,喃喃道:“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城主是觉得我与何人相似?”伏湛低笑了一声问道。

荣鸢回过神来,起身站的笔直,神色恭敬的对着伏湛深施一礼,称了一句“少将军!”

伏湛闻言一怔,少将军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年岁过于久远,彼时他尚年少,跟随父亲伏恒一起上战场,来往的将士们都会称他一句少将军,可那时他并不喜欢这三个字,因而还和母亲孟洵抱怨过。

“娘啊,我跟着我爹混就只能当个少将军,我不要,我要做大将军!”

那时候娘亲还大笑着拍打他的肩膀直夸他有志气。

可后来,他成了大将军,身边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伏湛回过神起身,谨慎的从荣鸢正前方避开,正色道:“城主这是何意?我只是毅王帐下的一员小将,不是什么少将军,断然当不起城主这一拜。”

荣鸢闻言径自起身,抬手把散在肩上的头发扬到脑后,大笑道:“还说不是,你这说话的腔调和你爹是一模一样!你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你刚出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呢!”

荣鸢一边说一边拎着椅子挪到了伏湛身边,见伏湛还站着就热情的拉了他一把,道:“还傻站着干嘛?”

伏湛本就有防备之心,可当荣鸢握住他手臂时,仿佛有千钧之力让他无从抵挡,甚至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他拉住坐下了。

“快跟叔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派去救你的人都说你死半路上了,那给我气的恨不能把东都那些个酒囊饭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伏湛按住荣鸢握在自己手臂上的铁手,试图脱离他的桎梏,冷声道:“我生在边关长在边关,从未去过东都,城主是不是弄错了?”

荣鸢见他否认,手下还和自己暗自较劲,顿时喜上心头,再度笑道:“嘿嘿,大侄子你就甭挣了,叔这手你爹都挣不开!”

伏湛能感觉到荣鸢身上没有一丝内力,可这力气着实是大的惊人。

“挺好的挺好的,警惕点好,可别随了你娘轻而易举的就让人给骗了。”荣鸢松开了抓着伏湛的手,继续道:

“叔知道你现在不信叔,不过没事儿啊,吃完饭叔带你去看个好东西保管你满意!”一张面白腮瘦的脸凑到伏湛面前笑的很是神秘。

伏湛张张嘴刚想再反驳一二,就被荣鸢往手里塞了一双筷子,“你别吱声了,你不信归不信的,老跟叔扯谎可不行,你就吃饭就完了,说多了叔怕自己忍不住揍你。”

“让叔猜猜你是干什么来的……”荣鸢捋着自己鬓角的头发,思索伏湛的来意,而他近期就做了一件大事,想明白的确不难。

荣鸢嘿嘿一笑,道:“是不是为了公主的嫁妆?”

“就是叔劫的!”荣鸢的语气甚是骄傲,“那么多好东西送给他们北狄可惜了,东都的废物们都靠不住,打起仗来还得是咱自己,毅王要是想把东西追回去那他想都不要想,我这儿能退给他的就一公主,别的都免谈!”

他转念一想,伏湛竟然只是在毅王手下做了小将,着实是委屈了他们的少将军,他既然已经来了易安,那何不留下来呢?

“唉大侄子那毅王对你好不好啊?要不我看你也甭回去了,干脆就留在易安,你当城主叔辅佐你,跟他们那些个姓胥受什么鸟气,咱自己过!”

伏湛一直在认真的听他说,可眼神还是忍不住扫过那些演奏乐器的女侍,企图提醒荣鸢这屋里还有别人。

荣鸢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慵懒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问道:“打你进了这望京楼,可有侍者同你说话?”

“不曾。”

伏湛了悟,只怕这望京楼的侍者都是些又聋又哑之人了。

“毅王无意追回陪嫁,但也的确说过如果可以就带公主回去,不过既然我们能想到这件事是你做的,那别人也可以,城主可有应对事败的对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东陵的可用之兵除了你们家的野狼营,剩下的都在戍边,皇帝老儿想干点什么难道要把他的禁军虎豹骑派来?”荣鸢嗤笑着,一脸不屑道。

“就算他把虎豹骑派来老子也定叫他有来无回!”想起虎豹骑那些为虎作伥的混蛋东西荣鸢就恨得牙根痒痒,他震了震衣袖露出一截泛着青筋的瘦弱小臂,只有五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

夜色渐浓,灯光如昼。

夜南柯趴在客栈的窗台上看满天的星星,心里却有些担忧,她知道伏湛此行有正事做,她也无意过问,只不过他下午申时左右就出去了,到了亥时都没回来。

这都快三个时辰了,莫不是遇上事了?

那孩子功夫不弱,一般人应当困不住他,可如果困住他了,那岂不是……非常不一般?

要不要找一下?

夜南柯正想盘膝打坐,房间的门就忽然被推开了,她起身查看,只见伏湛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跨过门槛时险些摔倒,她赶忙过去扶了一把。

“你喝多了?怎么走这儿来了你房间在隔壁啊,走我送你回去。”说着,夜南柯就要撑着伏湛回房间。

可伏湛的小算盘还没得逞,哪里能让她这么容易的把自己送走,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夜南柯身上。

他身量本就极高,常年习武又生的壮实,夜南柯这具小姑娘的身子哪里能撑得住他,幸好夜南柯力气虽不行但反应却不慢,察觉到伏湛要倒,她先一步撒手跑了。

眼看着伏湛砸到地板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她拍拍自己尚未发育的小胸脯,暗自庆幸:还好我跑得快,不然砸一下一定很疼。

很疼,确实很疼,伏湛的头疼的嗡嗡的。

没关系,再接再厉。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嘿嘿一笑,极为傻气。

“你,你怎么……嘿嘿躲那么远啊……”

夜南柯见他又冲着自己过来了,赶紧一个旋身闪到了一边。

伏湛暗自皱眉,这个反应,很快啊。

双方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伏湛察觉出不对了,他是装醉,即便南柯习过武他也不可能连片衣角都捉不到啊?

正想好好问问南柯,却见浮光一闪击向他颈间,伏湛避而不及,应声倒地。

确认他倒下没了声响之后,夜南柯才慢吞吞地蹲下身靠近他,小心翼翼的推了他几下,再三确定了他不会再突然爬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

看向伏湛的目光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丝嫌弃,“这孩子酒品不行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累死我了。”

夜南柯握紧小拳头捶了捶自己许久不运动却刚刚经历了一番磨难的双腿,思索着如何处理伏湛这个庞然大物。

脑中灵光一闪,她开门叫来了客栈的小二,给了些赏钱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径自下楼令开了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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