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已日上三竿,草草地吃了早餐,穿上外骨骼系统,再套上防水、速干、防紫外线、防刺、防割且超强耐磨损且薄若纸张防弹衣。
根据昨天探测器反馈的信息,西北方向60来公里处发现的院落,放大帧频观察,可以看到人类生活的痕迹,这让李延充满好奇!今天就去此处查看。
60公里,便是山路,全负荷外骨骼也就区区三个小时路程。昨天采集的等高线,是需要翻越32座大山,其中一个垭口海拔3485米,两侧有雪线,山顶有积雪,断崖11处,其中5处得绕道,剩下的可以直接跳跃。
比较认真的分析过等高线地图,因此路上该如何应对如何走倒也不是难事,约莫三个多小时,就抵达了事先选好的观察点,距离那院落1.5公里。观察点位于一个山崖崖壁的突出部,旁边还有颗根深大树可以遮挡,岩石边缘神奇地长了些灌木,很适合隐蔽,便匆匆架起远望仪。
这是个激动人心的一刻!在故乡,关于外星生命讨论和探索从未停止过,但也从未被证实过。而今天,在这里,这么个小人物,也许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眼前是一块盆地,不大,目测三百来亩,人为文明痕迹肉眼就可以看得见。这块盆地东西长约三公里,南北宽约两公里,在东侧有一个院落,院落结构四平方正,院外半人高的篱笆环护,绿柳周垂。前院是左右两座对排的厢房,中间一座带有九级石阶的建筑,房屋三层,老式的穿梁翘角飞檐。后面一汪湖泊,不大不小二十来亩,湖水自远山流经而至,在此聚集成湖,又从另一侧涓涓流走。湖岸一排长廊,长廊一侧是一个不大的马厩,有个人穿着灰色短衫男子,正立于马儿旁边,不远处仍有几匹马儿在悠闲的低头吃草,其中一匹马上还坐着一位短衫男子。
在长廊衔接处,一条木排深入湖中,尽头建有一座凉亭。凉亭之内,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两把藤椅,藤椅中间有张方桌,其中一个藤椅之上,半躺着一个人。
再回看院中,有个少年,穿着黑色的紧身长衫,头顶束起个馒头般的髪咎,散开了的长发则披在肩膀处,面容长相与家乡无异。台阶之上,有位髯发花白,但打理得一丝不苟颇为整洁的老者,宽大的长袍包裹全身,半躺在藤椅上,手上捧着一本书正在看着。
院落方圆,没有电线杆子,没有铺装路面,更加没有机械设备,院子左边还有一大片水稻田,右边有篱笆扎的菜地,菜地的旁边是一大片麦地,十来个男女人物,正拿着镰刀弯腰收割,偶尔直立抹一把额头的汗水。
小麦收割的时节,李延是知道的,故乡自东向西从4月到10月之间是麦子收割的季节,像西部地区,十月小麦大部分还是没有收割呢?
虽说现如今困在这陌生的境地,但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林-还有人类,有文明。太想听一听下面那些异星人物说话了,即便是不接触,但就近看看听听,总也会让人激动。李延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即刻蹿下山崖,跃到院子旁边的阔叶林,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很快就听到了说话声……
“我本是每天都想着杀你,奈何却打不过。你若杀我也罢了,反要困我于此,还日朝迫我按你要求练功,唉!”一声叹息后继续说道:“固为羞辱,可我还是要寻得算计杀你。”
另外一个明显老厚浑沉之音响起:“去马厩,濯涤马屁,少费口舌。”
李延爬在大树顶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只见园中执扫把打扫的那位紧身长衫者,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石阶上藤椅中宽袍长者,一大把白胡白发怎么看都像七老八十。
‘说话言简意赅,语词语调与故乡大致相同,听得懂啊!这什么年代?’李延暗想着。
突然听到嗖的一声响,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头上冷不丁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得亏带有作战盔,即便如此,脑袋还是有些闷痛,向园中瞄去,两人正在朝着自己方向望着,李延暗想:“这就暴露了?”
园中老者依然半躺在藤椅之上,手中向藤椅旁的棋盘摸去,捡起几个棋子,一抬手,只见几道黑白点向自己袭来。李延赶紧翻身跳跃到主屋房顶,又跳到湖边长廊顶上,想着侧面的灌木奇石丛生,总是可以逃脱。
又有嗖声响起,不做思量,顺势跳起,避开一击,回望主屋顶,那位白发白髯老者似仙人般“浮”在屋檐顶上。
李延站在长廊顶上有些发愣,心想我这身装备对阵古人怎么也算降很多维打击吧,可这老头几个棋子都让人招架不住。还没有想清楚,就听得侧后方嗖的声响,李延赶紧一个纵跃避开,一支箭矢擦着肩膀划过后,他旋即拔出贴身的Qsz24手枪指向侧后方-百米开外,有个男子骑在马上,正朝着自己张弓搭箭。
看着对方又搭了一箭,刚刚拉个满弓,李延照着就是一枪,不偏不倚,打中那张弓,弓断箭落。消了危机后赶紧转身,用枪指向站在屋檐上的那位老者。
这时跑来好些人,那些割麦子的人也被动静吸引而来了,一时之间,李延被围堵在长廊之上,一切似乎静止不动了,安静无比。
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一切,之前那位紧身长袍少年拿着扫把也跑到湖边,站在李延与老者的三角位置上停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张嘴说道:“你也是来杀他?我也是,可联手……”
李延一愣,赶紧搭声说道:“呐,你想杀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是路过而已。”说完抬头对屋顶老者说道:“老人家,我就一路人,旅游的,爬山,瞎溜达不小心走到这里,因为不熟悉所以跳到树上看看,不是故意的。你看这样成不,我这马上就走如何?”
紧身长衫少年:“兄台言语怪哉,联手还易速决……”
李延看着这个少年觉得哭笑不得,索性将手枪插入袋中,双手举过头顶对老者道:“我真是路过。”然后蹲下对那紧身长衫少年说:“联手可以啊,小弟要不你先上?”
紧身长衫少年怔怔望着李延道:“打不过……”
李延听罢默默将拳头食指旁边的指头对着少年伸了出来。
“哈哈……咳咳……哈……古疯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咳咳……天下竟有这般少年,咳咳……接你数子仍然无伤毫发。”一阵笑语中加载着咳嗽声传来,只见先前湖心凉亭那人缓步走过来,是个干瘪清瘦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