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内,两个身影忽隐忽现,在这片参天阔叶山林内,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分开纵跃,惊得林中飞鸟到处乱飞啼鸣。
这两个身影自然是李延和段无惧,他们俩人这些日子里每天不厌其烦地切磋对战,竟也让李延破了五层,每次用功后,鸠尾穴都会隐隐刺痛。而段无惧虽不能全胜,但功力也随之提升不少,与突破五层的李延对战竟也可以勉强支撑。
“不行了,打不过你,别老追我练啊!”站在树杈上的段无惧气喘吁吁地对李延喊道。
“男人嘛,不要说不行,不找你练,别人我也打不过不是。”李延窃窃地笑说道。
段无惧跳下大树,靠着树干坐好:“你竟然能把李老爷子的病治好,想不到你对医术也精通,古疯子自以为对医术颇有钻研,也治不好,你真是煞他威风。”
李延走过来坐在段无惧身旁:“你不要老疯子疯子地喊,那好歹也算是你我的师父。”
段无惧沉思了一下:“你说得也是,古老头这十多年对我也算可以吧,吃他住他还学他的武学,可终究是有母仇。不过,我这辈子怕是没有杀他的可能了,但不妨碍我继续以杀他为进取之目标也。”
李延伸出拇指说道:“好理想,对了,母亲因何被古老头杀的?”
“我母亲不是古老头杀的,是自杀。”
李延怔了一下,八卦心顿起:“莫不是为了古老头殉情?”
段无惧微微一怒,但瞬息又平复道:“古老头本是去抓恶贯满盈的花太岁楼青远,此人是狂侠梁清扬的徒弟,元气已破五层,都说梁清扬只管教徒,从不问德行,也不问生死,可不知为何,古老头抓楼青远时,梁清扬又出手阻挡,两人斗了几天,一直斗到闯入我家后院,当时母亲正在沐浴……”
“我草,他们两个偷看你母亲洗澡啊?”
段无惧眉头微扬:“我觉得这草字并非赞扬之意。”
“嘿嘿,口头禅口头禅,你继续说。”
“母亲受惊吓,他们两人才罢手离开,在这之后坊间谣言说我母亲与两位圣宗有染,她不堪受辱,愤而自尽。”
“不会吧?”作为一个现代人,李延听到如此诡异之事实在是不可思议。
“母亲走后,家父不堪打击,翌年便病亡,无父无母,我就被堂叔们赶出家门,那时候才不到四岁,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后来古老头便把我带回净池谷,在我略浅懂事时,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说我可以找他报仇,但得先学会功夫才行!”
“你们全家都是榆木疙瘩,一根筋,脑袋被驴踢了……”李延觉得这是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无处不透着诡异。
“你为何骂人?”
“该骂啊!……那你又为什么不找那个什么狂侠报仇呢?”
“打不过,而且那个梁清扬出手不像古老头只守不攻,我若打他,定是自寻死路。”
……
“起来,继续打。”
“别了,打不过啊。”
“少废话,起来打。”
“行行行,那让我先去小解下。”
“快点啊,小破孩心思还真诡异。”
……
“好了没有?”
很遥远的声音“我先回谷了……”
找不到练级对象了,李延显得有些落寞,没了外骨骼装备虽说行动没有那么凶猛,但练气以来,一纵倒也可以至四五丈外,当下便提气,又开始在山野阔木间闲逛开了。
来这异境已足两月,通过净池谷这些人多少知晓了一些世间情况,自己所处的山脉叫灵山,东西延绵几千里,以孤雁岭为分界点,山北有条大河名曰北河,山的南方是瀛国和雍国,再过去点有条大江名叫南江,净池谷位于灵山中部偏西点。
今日本是听段无惧说净池谷方圆有好些个热泉,俩人一打一斗地出来找温泉,现在同伴跑了,没法再练级,索性自个去找温泉玩。在家乡温泉自然是泡过的,可当下这种原生态的温泉若不赤裸裸地泡它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
之前在高崖上观察过,右侧密林中有热气翻腾,想必就是温泉,有目标自然脚力欢快许多,不一会功夫便可看见那汪泉潭的一隅,只是被潭边一块巨石遮挡,不可一睹全貌。
管它东西南北,即便距离三十来丈,放下背包,纵身而去,边跑边脱……巨石之上,李延已经脱成光珠,赤条条地来了个107B,“咚……”便坠入水中,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旋即又从涤荡的水面钻出,一便摩挲着脑袋,一边自语道:“靠,这么浅!”
突然,一阵尖叫声,一阵女人地尖叫声,这是李延几个月来第一次听到女声,吓得一激灵,赶紧把身子没入水中,然后伸手煽动着热雾,随着雾散,前方发现两个双手抱肩的女人。
一男两女,就这么蹲在池中,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六目对望着有些发愣。
那两位女子其中一个发髻双盘,挽出两瓣花式,刘海齐整耷在额头,两耳畔一缕青丝垂下,那张瓜子脸不施粉黛却若凝脂,双颊红晕更显娇嫩,双眸娇媚撩人心怀。
另一个头发集束于顶立起,像条进攻的小蛇,两侧梳成两个小鬟,其它的散落后背,额头前不聚刘海,更显得圆嫩脸蛋娇艳若滴,特别是那些水滴挂在脸上,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看得李延口水差点涌出口腔……
“色徒子,还看?”
李延缓过神,赶紧将身子转过去,少许时间,便听身后水花声扬起,一会后又变得安静。
就这么窝在水中三五分钟后,李延喊道:“人呢?走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
喊了几遍见没有呼应,李延转过身去,啥都没有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有点失望,还有点小激动。这神情还没有思忖完,就见林子里飞出两道身影落在岸边,打眼一看,好像正是先前水中的那两位女子,穿起了衣裳差点没认出来。
左边那位头戴斗笠,一袭轻烟黑纱自斗笠边沿落下,遮挡了整个脸颈,身着淡粉宽领袍袖上衣,鼓囊囊得紧身。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个蝴蝶结,外间还套了件长长的紫纱裾,身段修长凹凸有致勾人心魄,就见她她双臂圈起,左掌右拳,一副战斗姿态。
右边那位着淡蓝的紧身翠烟上衣,散花水雾绿的百褶裙,身披薄雾纱,一条淡红色织锦束腰系在中段,细眉如柳,面似芙蓉,脖颈白皙若脂,手上端了把绣剑,剑尖指着李延。
温泉的热雾在两位女子身旁缭绕,更是平添了十足仙气,李延暗自评价,古装汉服的确可凸显女性之雍容,还能透出些许可爱。
“果然一副色徒子像。”左边那女子说着手一扬,三个光点随即冲李延飞来。
看美女看得正失神,李延赶紧卷起水花抵挡来袭,但还是迟了一瞬,一个光点击中肩部,低头一看,一根略粗略长的针扎入肉内,顿时刺痛无比。
眼看两位女子还要继续动手,李延暗想在水中本就不好使招,既然女子这么容易恼羞,索性直起腰板,健硕的上半身挂着水花腾地起身。
对面两位女子措不及防,吓得赶紧单臂护眼喊叫:“大胆,放肆,你…不要脸……”
李延趁机纵出水面,跑到岸边,仍不忘对女子说:“我可是光的,你们不能看啊!不许偷看啊……”说完边跑边捡起丢落的衣物仓惶穿上,一会功夫跑出一里多地。
跑着跑着李延就觉得肩部疼痛钻心,便找一颗大树滑坐在地,敞开肩部衣服,往扎入躯体半截针的旁边,使出弹指手一点,那针就被震出身体,埋入对面树干之内,这才靠着树干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这针是否喂过毒,不过看这气相该是没有。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才一会功夫,心思又飘到两位女子身上!跟仙女似的,婀娜多姿啊!这还没有回味够,就听到侧后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李延兴奋异常,莫不是仙女追上来了?
嗖嗖嗖,又是飞来三针。
避开两针,一针射到胸口掉落在地,防弹衣改造的衣物,子弹都不怕,怕你个……针。转瞬间,两个女子已来到跟前。
李延的兴奋在被第二针扎过后消散了不少,弯腰捡起一坨松籽拿在手中,朗声道:“姑娘,别太过分啊!这温泉又不是你们家的,况且我来时候,根本不知道你们也在……”
没等说完,就见两位女子双颊顿时红晕,随即又照着李延一个健步掌剑齐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