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其实你退出无情山庄是因为我吧?”一番云雨过后,杜蕾思单手撑着头颅,看着趴在床上,累极了似的小红烛。
一只手习惯性的将他的散落下来的发丝拈在手中把玩,像是心爱的玩具,百完不腻。
红烛双臂交叠,脸侧了过来,脸颊蹭着交叠的手臂,眼神慵懒,嘴角扬起,看着杜蕾思,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你说是就是。”
杜蕾思笑了,自是明白红烛的心思,红烛是懂她的,她不想沾染江湖或者是朝堂,便是竭尽全力的配合着杜蕾思。
其实,认清楚心的时候便是没想过约束他,其实红烛也是这样吧,在打算为了她而放弃江湖的时候,也是没想着大张旗鼓的告诉对方,‘看,我为你放弃了江湖,我多么爱你。’
真正的爱,总是无言的深沉的,却又是刻骨铭心的。
手臂一伸,抚摸上红烛的脸,男子的脸颊在她的掌心柔顺的蹭了蹭,然后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那男子好看的脸上,嘴角却是上扬的。
这一觉,睡得香甜,睡得安稳。
因为她在身旁。
多么希望,能有朝一日,当你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以后,依旧如此安然的全心守护我。
我该是感激上苍的。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格外的快,就好像是细沙从手指缝间,眨眼间,流逝掉了。
杜蕾思和红烛告别,并答应过两日的良辰吉日来帮他搬家。
两个人特意翻了翻日子,当时还有个小插曲。
“你看明日,宜:祈福、搬家、交易之事。”红烛樱红嘴唇张合,一旁的杜蕾思看得入神。
红烛见旁边人没有反应,便是转过头,四目相对,然后羞怯的红了脸。
杜蕾思清咳了咳,然后摆了摆手,“不行不行,你看明日执日天星:朱雀,煞:正东,你那宅子不就在正东吗,不行不行!”
接着往后翻了翻,然后点了大后天,“这日子好,这日子好!”语气里面兴奋。
红烛看了,不禁脸红,娇羞的低头垂眸,“好!好!”身子被女子揽入怀中,抬起头,双眼迷离,贝齿轻咬下唇,“小祖宗是不是还想来个洞房花烛夜?”
杜蕾思低头,手指弯曲,宠溺的刮了一下红烛挺巧的鼻子,动作亲呢,“红烛知我心。”
那日子赫然是:宜:搬家、祈福、结婚之事。
杜蕾思三步一回头的和红烛分别,回到家里面又免不了被爹爹娘亲耳提面命一通。
去将军府转转……
多陪陪将军……
多打理打理生意……
多点床戏……
“哎哎哎!停一下。”杜蕾思一脸懵逼,“最后一句是什么鬼?什么节奏。”
我也想要床戏,那也要问问这个世道允不允许,文被封了,怎么办?
“你爹爹想早点抱孙女!”杜家主嘿嘿一笑。、
杜家主夫圆瞪双眸,“咦?”明明是她想要早点抱孙女。
杜蕾思找了个借口就开脱了。
溜之大吉,一会还不一定出现什么节奏呢,真心跟不上了。
直奔后院,来找腊梅腊肠,腊肠好多了,见着小姐来了,玩心大起,“带我们出去玩啊。”
杜蕾思大喜,“好啊,过两日带你们出去玩。”去帮红烛搬家。
腊梅顿觉不妙,想要说着弟弟身子弱,还不适宜出去尔尔,却是架不住腊肠的高兴劲。
这个孩子啊,在家里呆的都腻歪了,终究是没忍住心疼,便是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点了点头,心里掂量着那日什么天气,要是有风,多带件衣服,若是烈日炎炎,记得带着扇子,若是阴天,带上伞……
杜蕾思回到房间,便是将自己的小金库拿了出来,还有那些首饰之类的,虽然她对那些没有多大兴趣,但是爹爹总是会给她定时的添置一些。
“小姐,你拿这些做什么?”腊梅在一旁吃惊。
杜蕾思顾不得看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腊肠睡了?”
腊梅应了一声。
杜蕾思将打理好的首饰塞到了腊梅的怀中,吩咐道,“都换成银票。”还嘱咐了一句,“不要声张。”
腊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也觉得是出了事情,“腊梅手下还有一些存银,这就去拿。”
杜蕾思一把拽住她,“你拿银子干嘛?”
“你不是缺钱吗?”
“你才缺钱。”她这个样子像是缺钱吗?锦衣华服,脸润胸圆的,多滋润,哪里像短了花销的。
“那……”
杜蕾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推着腊梅出去,“去去去,赶紧休息去,真没事。”
腊梅被杜蕾思推到了门外,抱着一堆首饰,愣愣的点了点头,小姐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看了两眼关上的房门,便是就离开了。
夜晚,杜蕾思翻箱倒柜,自己那足够鲜艳的衣服,还是那个时候进宫应付选亲而穿的那般的艳丽,平日里面还真没怎么夸张。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洛柳楼的红牌便是自己赎身了。
坊间都流传,这红烛定然是没少赚钱,要不然作为摇钱树竟然能让老鸨松了手,啧啧……
不过也有很多人惋惜,这红烛走了,帝都便是少了美男,多才多艺的男儿,婀娜多姿,心都空了。
搬家那日,阳光挺好,杜蕾思来到洛柳楼的时候,见到了一熟悉的身影。
“瞄~”那人见了杜蕾思,直接从二楼翻越了下来,身姿轻盈,动作流利,那藕荷色的衣摆纷飞。
杜蕾思额头出现三根竖线,想要装作不认识他,径直的上楼。
“太女君如刚进去。”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云淡风轻,却让杜蕾思的脚步直直的顿住了。
太女君如吗?
眸子眯起来,看着那房间紧闭的门,是啊,这太女君如痴恋红烛不是一朝一夕了,也是这坊间公开的秘密了。
此刻红烛自赎了,她定然是要来的,她倒是把这事给忽略了,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此时,门开了,黄色的衣裙身影出现,里面随之传出声音,“太女慢走,红烛便不送了。”男子声音如清泉一般,却是波澜不惊,宠辱不惊,很是平静。
太女君如的面上闪过一抹悲伤,抿着的唇,不开口,抬眸,见着楼下的人,“杜小姐。”
“太女殿下。”杜蕾思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