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跪拜高堂,第三拜。妻夫对拜。
黄鹰的身子突然矮了下去,索性,贾平匈眼疾手快,将他接住,他的面孔已经带着一些死气沉沉,贾平匈的泪水就这样流泄下来,可是泪水在眼眶之中,却是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让她看不清楚了眼前的男子。
她怎么舍得。
抬起手,擦拭着眼睛,膝行移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的身子与黄鹰保持着对立,深深地鞠了躬。
“婚礼仓促,还望夫郎莫要见怪。”语气之中带着欣喜,却也带着哽咽,此刻贾平匈搂着那已经到在自己怀中的男子,泣不成声。
黄鹰喘着粗气,任凭雨水打在脸颊之上,然后又会有一双温暖的手,为他擦拭掉,周而复始,仿若不知道疲惫一般的样子。
他嘴角上扬,肆意得上样,整个人笑得张扬,“能够……嫁……嫁与妻主……乃……乃是……黄鹰的……的福分。”
贾平匈的泪水更加难以控制,任凭全身湿漉漉,依旧紧紧的不放手。
这个时候,雨下的更加大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带头拍手,道了一声恭喜。
紧接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便是接二连三的想起掌声,道着恭喜,最后,竟然爆发除了雷鸣一般的掌声,在这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天气里面,这一方土地之上,温情满人间。
“她……她们……可是在……在道喜?”
贾平匈闻此,不住的点头,但是后知后觉,此刻倒在自己坏中的男子已经连那抬起头的力量都没有了,便是开了口,可是嘴巴张合了几下下,最后确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余下的只是一片哽咽。
黄鹰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的模糊了,此刻这班般的躺在贾平匈的怀抱之中,雨点冲刷着他的面庞,让他的思绪一时清醒,一时又有些模糊。
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沙漠里面,饥渴难受的人,看到了不远处的绿洲,但是却又知道自己竭尽全力也走不过去了,只能这般的样子,去看上一看那美丽的景色,乞求留下点什么痕迹。
手抬起,牵强的很,中途垂落下来一次,被贾平匈握在了手中,看着那双小手,就那样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握在里面,黄鹰的眸中颤抖着,他的手动了动。
示意了一下,那双小手感受到了他的意思,灵敏的掌握住了,然后跟着他的意思,交握的手缓缓的向上,然后到了黄鹰的脖颈之间。
指尖滑动,下一刻,一缕秀发已然落在了手掌之中,雨水早就已经将头发打湿了去。
此刻看着那手中的发,抬起眸子,牵强的睁开,嘴巴张合了几下,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我知道。。”贾平匈急忙的应和着,看着怀中的人因为着急因为说不出话,表达不出来而着急着的样子,急迫的说道。
紧接着,怕是男子不相信一般的急忙抬起手,另一只手划上了自己的头发,片刻之后,手中已然出现了一律头发。
“你看,你看。”急忙的将自己的头发放到了黄鹰的面前。
黄鹰见此,长长的除了一口气,表示对的,抬起自己的大手,将那自己的头发放到了她头发之中。
意思不言而喻,结发夫妻。
同发同心。
贾平匈嘴唇都在颤抖,“我知道,我知道。”
都明白的,所以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请留些力气,多陪陪我,一时一刻,多一点,都是莫大的恩赐。
雨,大了,这一刻倾盆大雨,冲刷着这世间的一切,那雨滴落在地上,都形成了水雾,笼罩了起来。
行刑台上面的女子紧紧的抱着那怀中的男子,头低垂,扎进里面,可是雨幕渐渐小了以后,水雾也跟着散去了,人群之中又是抽气声响了起来。
因为,行刑台上的两个人,那被女子搂在怀中的男子。
手,不知道何时已经垂落了下来,耷拉在了行刑台上面,而那女子的双肩微微的颤抖着,渐渐的,颤抖加大,在渐渐的,有哽咽声音传来。
在之后,有哭声传来,片刻后,哭声放大。
雨,不知道何时,又下了起来,随着雨势的加大,那哭泣声音也愈加的大了。
悲伤之情,溢于言表,让闻者都忍不住要落泪,更何况,之前的一幕幕真切的发生在了众人的面前,所以,此时此刻,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哭泣了。
雨势加大,地面上再次升腾起了水雾,哭声愈加大了,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响彻天地,竟然生生的冲破雨幕,盖过了雨声。
人群之中,一模湖蓝色的身影,这一刻脚步竟然生生的顿住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人群之中站着的一个人。
四目相对,那人直直的看过来,眼眸之中带着浓重的恨意。
下一刻,那女子已经直直的向玉尧殇的照面迎面而来,带着风雨欲来时候的阴暗气势。
玉尧殇脚尖一点,快一步的冲破了人群,向着不远处而去,走之前,看了一眼身后,那行刑台之上,永别。
回到了玉石行,阿九想要过来,却被玉尧殇制止,留在了阴暗之处。
温酒没在,因为那刑场的围观群众之中唐栖正跟在张勤才的身边,所以温酒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雨势很大,所以玉石行也是清净,没有半个客人:
门,却在不久以后,被一力道大力的冲破开来,“玉掌柜!”
玉尧殇此刻正坐在那椅子之上,身上还是那套湖蓝色的衣服,浑身已经湿透了,却是没有换衣服,坐在那里,像在等着什么人。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到来的人。
“杜小姐。”站了起来,面上一片坦然。
话语刚一落下,一道掌风已经迎面扑来了,玉尧殇也不闪躲,任凭那一掌狠狠的钳上了他的脖子。
暗中的阿九见此,想要出来,却被玉尧殇一个狠厉的眼神给生生的逼了回去。
下一刻,玉尧殇面容依旧面不改色,“杜小姐做甚?玉某犯了什么错?何以至此?”
一连三个问句,句句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