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末吴荣不紧不慢的拉扯着那链子,低下头,伏在安家小儿子的胸前,因为链子的拉扯,那金色薄衫胸前高高耸起,看来,这金色薄衫之下,大有乾坤啊,定然有夹子夹着那男子的双ru。
嘴唇上扬,带着讥讽,又是动了动嘴,说了什么话,紧接着便是看到那安家的小儿子浑身颤抖的好似筛子一般,眼眸之中满是恐惧。
杜蕾思嘭的一下子,将那刚刚紧紧地握在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之上,发出了一声青翠的响声,紧接着便是见着一道银光闪过,而那拉扯着链子的手臂,应声而断,辛末吴荣哀嚎一声,向后一个凌空翻身,手快速的捂上了自己的手臂,手指缝之间,有鲜血流了出来。
其他北漠的使者见着皇女被伤,立马蠢蠢欲动,却见到杜蕾思猩红的眸子,这人,在嘉陵关一战,已经在北漠出了名,嗜血的阎罗一般,此刻见着那人出手便是见了红,在这玉楼最是尊贵的皇宫大殿之上,丝毫不收敛。
而杜蕾思的这一举动,也是热的满堂文武俱惊,更是有的文臣晕了过去,而那文臣之中的言青却是看着女皇,身子绷紧,脑中回荡着的都是应对之策,在女皇发怒的时候,及时的上去替那女子挡住那灭顶之灾。
额头已经沁满了汗珠,因为之前那花楼着火,杜蕾思被救了出来,他连夜去找宋老师傅,那夜间火急攻心外加冬夜顶着火劲儿,身子伤到了内里,虽然宋老师傅亲自为他疗养,可是终究没什么大用处。
言青心下紧绷,当时就想着,如若真的万不得已,自己拼上性命也要换她的生。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说话的却是大殿之上站立着的金色薄衫男子,此刻他好似恢复了力气,随着那链子的松开,他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此刻微微的喘了一些气,第一眼急忙去查看辛末吴荣,见她只是手臂受伤,才算是神色淡漠如常。
这一眼,却没有逃过身旁的安景澜,安景澜的眸子带着探究,而那金色薄衫的男子却是视而不见,始终对待安景澜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杜蕾思此刻已经端坐在桌案旁边了,此刻挑着酒壶半脸着眸子,垂了头,掩盖掉那眼眸里面喷张而出的血腥,倒酒。
薄唇轻启,声音渗人的冰冷,“斩了她,太便宜她了。”
一般来说,这来使过来,大殿之上的上位者之间的交流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明知道各怀鬼胎,面上却绝对不会撕破了脸皮的。
女皇见此,手抬起,扶着额,她真的是头疼了,她算是真的明白了,这人天真无邪的外表之下的辗转心肠,真真的九曲十八弯,
还记得她让宫里人去杜家传话,让她并着安景澜一起来参加晚宴,还特意叮嘱她以大将军的身份,本来是挖了坑给她跳,没想到那人反倒是让嬷嬷传了话,大将军的头衔可以虚顶一下,但是大殿之上她定然带上将军的脾性。
女皇答应了,毕竟皇宫大殿之上,能有什么事。
可是真没想到啊!目光直直的看着台下那人,杜蕾思似乎感受到了,便是抬起眸子,与女皇来了一个四目相对,女皇清晰的看到,杜蕾思那狭长的眸子里面带着一种奇怪的光芒,此刻正在闪耀着,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痛恶。
台上那安家小儿子慢慢的转过头,也看向了杜蕾思,端详着,良久,淡淡一笑,“”这就是你的妻主?”
话是对着安景澜说的,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杜蕾思。
安景澜点了点头,后知后觉,那人没有看向自己,定然也看不到自己点头的动作,便是张开唇,“嗯。”了一声,回应了,肯定了。
杜蕾思不语,只是那样任由安子期一直看着,只见安子期的笑容渐渐的扩大,头扭开,看向安景澜,却是话锋一转,“没想到安家还出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种。”
话语中别有深意,眼眸狭长,妖媚的目光流连徘徊在安景澜的银色面具之上。
安景澜错愕。
杜蕾思见着安子期错开了眼睛,眯起了眸子,看着那抹身影,此刻安子期单薄的身子站在大殿之上,那一身淡金色的薄衫被室外吹进来的风一吹,轻轻地飘了起来,若隐若现洁白的皮肤之上有着斑斑伤痕。
那张脸,适时的猛然回头,四目相对,那张脸,映入杜蕾思的眸子之中,此刻呼吸一滞,令人窒息。
“我不是你舅舅!”这一句,仿若带着穿透梦幻一般的魔力,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那一句不是,只是那一句不是,让杜蕾思恍然间再次遇见红烛一般。
而那角落里面,捂着自己的手臂的辛末吴荣见着杜蕾思眼中的迷离,弯了嘴角!
果然啊,这个人还是有用处的,苟延残喘那么多年,让她受尽了侮辱那么多年,都是因为他。
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个世上,为什么在遭受了侮辱之后,还要生下她。
让她成为皇室的笑柄,让她变得卑微,变得猪狗不如,被人踩踏。
她恨了这么多年,怨了那么多年,这么了安子期那么多年,如今还真的很庆幸这个人的命这么的硬。
话锋一转,安子期又看向安景澜,“你的舅舅死了。”一语双光,戳痛了上位者的心。
舅舅?有两个?一个死了,在那皇宫高墙之内,而另一个,却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
这两个男子的遭遇,都跟着那上位者息息相关,刽子手就是那上位者。
都是她!
安子期沉沉的目光逼视着女皇,一切又好似回到了多年前,那些风花雪月,那些策马扬鞭,那些心比跳高,无数的人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消失。
一如哥哥,一如姐姐,一如整个安家,他的眼眸深处浮现沉痛,如今将安家唯一的后人都出了嫁,她可是安心了?
可是夜能寐了?思绪万千,辗转回荡。
良久,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嫂,就准了子期吧!”以为这名讳早就被自己忘了,可是现在才发觉,已经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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