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日子倒是过的安逸,唯有一点,那就是安景澜这个人,在和杜蕾思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正常了。
那简直就是一满腔深情巴不得糊住杜蕾思全身的那种感觉。
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张口就来的土味情话,还有那夜里子时之前的床上轰趴。
因为子时他体内的毒就发作了,而折腾到寅时,他也就生不如死了。
这一天,杜蕾思刚练兵完,便是看到神医过来找她。
“毒药有进展了?”用布巾擦拭脸上的汗水,青丝随意的束于头顶,却怎么也挡不住那抹英气。
神医点了点头,“我翻了翻古籍,还真的有一种草药是医治心脏的。”尤其是那种频率不稳定的病患。
杜蕾思之前和他探讨,两个人就顺着她说的那条心率太过于平稳的线索开始摸索。
医与毒本就同体。
终于让神医摸出了一点头绪。
“即刻命人去买来。”杜蕾思语气中满是兴奋和欣喜,是那种由心底发出的,脸她自己都没察觉。
“已经去了。”不是多么珍贵的药,普通药店都有售卖。
“辛苦您了。”由衷的感谢。
神医摇了摇头,不敢当。
临走,提醒杜蕾思了一句,说是将军寅时一过,毒素消除了,只是休息了一会,天刚亮就是出了营帐。
杜蕾思都是前半夜和安景澜睡,他毒发了便是由着神医过来照顾,她便是会去贾平匈那里休息。
“出了营帐便是去了树林方向了。”神医继续说着。
杜蕾思便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我去寻他。”说了一句话,便是向着那树林的方向而去了。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旁躲在暗处的十男出来了。
“安将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神医叹息了一句,这蚀情毒让他对于杜小姐的暗恋毫不保留的表达出来。
十男却皱了皱眉头,神医知道的关于安景澜的事情,他都知道,神医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所以,对于神医说的话,他有些不赞同,但是向来想的多说的少的十男也就没搭腔。
杜蕾思来到树林的时候,就听到里面锯木头的声音,走过去一看,阳光穿透树叶之间的空隙,投射下来的光线打在男人的后背上面,显得温暖有力而且坚实。
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
察觉到来了人,安景澜转过身,只穿了一件深褐色外衣,带着银色的面具,头发随意的束于脑后,额头上还有汗珠。
阳光一照射,更是显得晶莹剔透,“来的正好!”爽朗的声音伴着朝阳清风一起扑面而来。
杜蕾思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目光触及到安景澜递过来的东西的时候,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这么快?”接过来那把弓弩,左看右看,端详着,不得不说安景澜在制造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也对,他可是一个将军,常年驻守边疆,阻挡着凶狠的北漠人,怎么会没有真本事。
怕这建造术也只是冰山一角吧。
其实杜蕾思绘制的是前世记忆中的诸葛连弩,顾名思义,是三国时候诸葛亮制作的,它是一把连弩。
一次能发射十支箭,活力很强,但是体积和重量偏大,单兵根本就无法使用,只能放在城墙上面,一般是用来防守用的。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这种连弩的射程比较短,也就是贾平匈发现的那种问题。
杜蕾思也和安景澜讨论过,看了一眼安景澜,这东西还是有许多缺点的。
安景澜看了看还没制作完成的连弩,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沉默了一下,然后从一旁拿过图纸。
指着设计图上的几个地方,说着自己的想法,改进的想法。
杜蕾思听着他侃侃而谈,越听越不住的点头,不禁感叹,果然是古人,这思维逻辑都是差不多的。
这安景澜竟然顺着诸葛连弩的弊端考试改进,诸葛连弩的远离其实是很简单的。
安景澜也是一看图纸就明白了,他将连弩的根本不变,在外形上面,在体积上面改进。
最后的连弩出来照这样看,单兵用的话,肯定是没问题了。
“人才啊。”国之栋梁啊。杜蕾思毫不吝啬的夸奖。
安景澜面具下的脸笑了笑,真心的,“是你的人。”
又来了,杜蕾思立马脸色变得平常。
“晚上有奖励吗?”那意思就是在明显不过了,不过也是怕了杜蕾思装糊涂的功夫,安景澜便是又加了一句,“我身体无碍了。”
杜蕾思一下语塞,想了半晌,语重心长道,“将军后半夜还要与毒素奋战,前半夜就好好休息吧。”
然后心里面盘算着今儿晚上以什么样子的借口去找贾平匈睡。
安景澜便是不在说话了,只是低头看着图纸,安静极了。
“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将军了。”溜之大吉。
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杜蕾思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发现安景澜也正在看着她。
见她回头看自己,便是心中一喜,紧接着大步上前,一个拥抱便是将女子揽进了怀中。
杜蕾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挣扎,可是头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我好想你。”
深情款款,满满思念,男子见她不在挣扎,顺势将头扎进了女子的颈窝,额头还蹭了蹭,最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好久没这样亲密了,可是他却还是能够准确的找到当初他扎进她颈窝的那个位置,最舒服的位置。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语气竟然带着哽咽。
他,以前,不怕死,就算战死了边疆,媚儿毕竟是女皇的亲生女儿,没了安家,她也就对媚儿消除了戒备,即便是冷淡了媚儿,但是也不会置于死地。
可是,今时今日,不同了,他不想死去,他心中有一个人,现在想想在敌军营帐之中,酷刑加身,竟然有些后怕。
好怕,离开了世间,离开了她。
其实,蚀情毒,神医已经替他解了,他只是想任性的,找个借口,找一个能扎进她怀里的理由。
闭上眼睛,就让他,在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
日思夜想的人。
杜蕾思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现在在安景澜看来,现在他和杜蕾思的距离才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就是你爱的那个人。
而我,也不能说。。
思及此,更是痛恨那个穿着寿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