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来了?”红烛的心跳动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红润极了,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诱人。
被红烛抱在怀中的杜蕾思,双脚沾了地,又快速的缩回了红烛的怀中,“想你。”就翻墙来看你了。
红烛笑了,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酒香,香醇美好。
杜蕾思感觉自己要醉了,醉倒在了红烛的迷人之中。
“那我们进屋?”红烛尾音上扬,请君入瓮,随时都是准备好的。
杜蕾思窝在红烛的怀中,却感觉到他的衣衫都有些濡湿,便是抬起头,看着他的发丝上面也是被露水打湿了,便是挣脱着要下去,面上有些嗔怒,“怎的不好好照顾自己?”还不如在楼里面,最起码有人照看着。
如今这院子有些空落落,只有三两小厮。
“相思病。”红烛俯下身子,将头窝在杜蕾思的颈窝,口气有些委屈,轻柔,像是猫的爪子,一下一下挠在杜蕾思的心上,痒痒的,却格外美好。
“这种病会传染的。”杜蕾思叹了口气,抬起手,抚摸上男子的后背,脊柱在掌心下格外的清晰,看来,又是瘦了。
“那小祖宗还来~”语气中已经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杜蕾思轻笑,声音从喉间发出,带着愉悦,“甘之如饴。”
“嘴巴抹了糖?”红烛抬起身子,低下头,抬起手,如笋尖一般的手指划上杜蕾思的唇瓣,手指有些冰凉,手下的嘴唇却格外的性感,手指划过之处,更是诱人。
然后将手指探入自己的口中,小巧的舌尖围着手指打了一个转,似是在细细的品尝,这上好的美味佳肴。
“甜吗?”杜蕾思轻笑。
“你要不要尝尝?”妖媚的语气,表情分外妖娆。
两人四目相对,额头相抵,笑意更大,下一刻,男子俯下头,对着女子的嘴唇直直而去,没有一丝的迟疑。
女子亦是如此,唇瓣相互辗转反侧,舌尖纠缠,在口中舞蹈,不知过了多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两人都喘着粗气。
“对了!”险些忘了正事,杜蕾思从怀中鼓囊处掏出一物件,那是被油纸小心翼翼的包裹着的,递到了红烛的面前,“拆开看看。”
少了面对腊梅时候的炫耀,对于红烛,她更在乎对方的感受,希望他开心。
“送我的?”红烛很是吃惊,接过油纸包的手还有些颤抖。
“对啊!”可是费了好大心思的。
红烛的手纤细白皙,拆包裹都是那么的优美动人,红色衣衫的袖子也随着主人手臂的动作而像是夜空下飞舞的彩蝶,赏心悦目,举手投足都是风景。
真的,爱对了人,去旅什么游,世上最美好的风景都不及自己眼前这位。
“这……”红烛拿起包裹里面的东西,拿了起来,借着月光,那糖人虽然有些地方有些微的融化,但是丝毫不影响整体形象,更是不影响杜蕾思对于自己在意的那颗心。
原来并不是他单方面的付出,真的没有预想到这样的结果,这个女子竟然会这般的在意自己,他现在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战场上的杀伐决断,那些机关算尽的计谋,在这爱情里面,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连一败涂地,都是心甘情愿。
可是他明明做好了一败涂地的准备,可是却不曾想,现在如此的幸福,却也让他如此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恐慌。
怕因为这爱,而伤害了她,无论身心,他都不想这个女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认识这个东西吧?”杜蕾思上前,为红烛讲解着,“这个叫做多来a梦,你看这边。”杜蕾思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糖人的肚子中间,“这里有个口袋,里面有无穷无尽的东西。”
她曾经,很想要个哆唻a梦,倒不是因为它的百宝箱,倒是因为她太寂寞了,想要一个陪伴,仅此而已。
可是那个时候,她孤身一人在孤儿院,陪伴她的却,只有影子。
“什么都有?”红烛扭头,看着女子的双眸,她,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她就是他的百宝箱。
“对啊!”杜蕾思笑弯了眼睛。
“有红烛吗?”会有其他的‘红烛’吗?是不是有了别的‘红烛’,她就不看他了。
明明知道又是自己在瞎想,可是还是忍不住,原来,他也有如寻常男儿家的心思啊!
杜蕾思笑的更欢,“估计是有。”看了一眼红烛嘟起的嘴巴,委屈的双眸,杜蕾思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不过我只要你这个红烛。”独一无二的。
红烛笑了。
“你亲手做的?”他记得,她那日在街上说不会做的,要是会做,肯定当时就给自己做了。
杜蕾思抬起头,“我找那老妇学的。”本来就是有画工,所以缺的只是画糖人的技术,便是被那老妇人指点着,做了画糖人。
红烛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正如自己,他战场上屡屡得胜,人们皆言,他就是战场上的天才。
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没人能够比他更明白‘天才’的含义,其实他们只是比常人下了百倍千倍万倍的汗水。
手牵过杜蕾思的手,让那双手摊在月光下,月光下,上面斑斑痕迹,怎么可能看不到。
杜蕾思外头看着红烛,“感动不?”
红烛无言。
杜蕾思以为他感动坏了,便是痞子样子上来了,一时兴起,“那作为奖励,就让小祖宗摸摸红烛的口袋吧!”哆唻a梦的口袋是百宝箱,她的小红烛的口袋更是子孙万代,也是很宝贝的。
说着,手便是向着那人的腰部划去,一路向下,正欲在近一步,却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了她的手臂上,温热的液体,不是露水。
“你怎么的哭了?”顿时哪里还有逗弄他的心思,急忙双手捧起红烛的连,那人已经泪流满面,惹人好是心疼,“怎的了?”
耳边是女子担忧的询问,里面满是真挚,怎么办?怎么办?一面是家国大义,一面是你,怎么办?
眼泪愈加汹涌,泪流满面,喉间竟然哽咽出了声音。
最后只得倒在女子颈窝,哭个痛快,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这么肆意妄为的哭过了。
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这般哭泣,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让他这般肆意妄为的哭。
可是,老天,终究待他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