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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城池好大啊。。。”
“是啊,我也从来未见过如此之大的城池啊。”
此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桂州城池之前感叹道。
大雨噼里啪啦的落在两人身上,将两人淋得跟落汤鸡一般,不过两人却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李三坚与山魁两人赶了整整一个多月的路,终于赶到了桂州。
一路之上的艰辛暂且不说,关键对于前途未卜的命运,李三坚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的,此时不过是故作潇洒罢了。
此次桂州之行是李三坚首次科举,也是李三坚科举之路的开始,前面到底是凶还是吉,到底是一帆风顺还是困难重重,此一切的一切,均不得而知。
李三坚知道的是一路之上,虽暴雨如注,但也阻挡不住络绎不绝的学子前往桂州。
这还仅仅是发解试,若是礼部省试、皇宫殿试呢?困难可想而知。
“山魁,还好吗?千万不要着凉了。”李三坚对背着书箱、浑身都是雨水的山魁说道。
“主人,不碍事的,山魁身体壮着呢。”山魁憨笑着答道。
山魁目前说话是越开越流利了,基本上能与人用汉语正常对话了。
大雨倾盆而下,为了保护书箱之中书籍不被雨淋湿,因而油布几乎都盖在了书箱之上,山魁也因此被雨淋得浑身湿透了。
李三坚举着油伞,垫着脚尖,尽量遮蔽落在山魁头上的雨珠。
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相处一年间,感情是越来越深厚了,均将对方视作是自己的亲人。
李三坚本打算一人前往桂州的,可山魁死活要跟着,同时符二娘也不放心李三坚,于是就让山魁跟随李三坚一同来到了桂州。
“翰韧兄,慢行。”正当李三坚与山魁准备进城之时,曾公明带着一名家仆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隔大老远的就大声喊道。
“东林,你这是。。。?”待曾公明奔近之后,李三坚惊讶的问道。
发解试临近,李三坚准备赶往桂州应试,也曾经问过曾公明与冉云彪,是否愿意一同前往桂州应试。
冉云彪志在沙场,因而没有这个打算,他正打算退出县学前往开办武学之处。
而曾公明当时也不愿意参加此次发解试,只想在县学混下去,其后看能不能被荐入州学、太学,毕竟太学入仕的可能性比科举大得多。
发解试几乎是数十人之中取一人,其后礼部省试名额就更少了,将会是更加艰难,而若能进入太学,基本上是十取二三人左右,入仕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此时曾公明为何忽然也赶来桂州了?此使得李三坚是暗暗纳闷。
“哈哈,翰韧兄。”曾公明边喘着粗气,边答道:“小弟心想州学、太学也不容易啊,不如干脆前来桂州碰碰运气啊,说不定小弟洪福齐天呢,嘿嘿。”
李三坚闻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拍了拍矮胖矮胖的,长得跟肉球般的曾公明的肩膀笑道:“东林定会是洪福齐天,定会是福星高照呢。”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曾公明哈哈笑道。
“东林,这就进城如何?”李三坚随后问道。
“好,走吧,咱兄弟二人一同进城。”曾公明答道。
于是李三坚与曾公明肩并肩的,冒雨走进了桂州城池,边走还不停着说笑。
两人的仆人均背着书箱跟在了后面,曾公明的仆人是个小书童,无论是个头还是力气与山魁相比是相差甚远,就跟个巨人与侏儒般的。。。
。。。。。。。。
“我说翰韧兄,如此鄙陋的客栈,你也想住?”进城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家小客栈,客栈极小且极为简陋,进入客栈之后,陈设、用具等等也是极为破旧,于是曾公明诧异的问道。
李三坚闻言摇头道:“我家中贫寒,可比不上东林你啊。”
泉州商人陈义德强行塞给了李三坚二十片金叶,此时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并且符二娘不允许李三坚再用他人的钱财了或者接受他人无缘无故的馈赠了。
这段时间以来均是符二娘没日没夜的纺纱及山魁外面做些苦力赚些钱财或粮食,才勉强维持生计。
李三坚也想着赚钱贴补家用,可李三坚目前唯一的本事就是读书与绘画,读书是赚不到钱的,而绘画在偏僻小城哪里能够有人愿意出钱购买?况且解试将近,李三坚也没时间绘画卖钱。
因而李三坚此次赶考所备钱财是极少的,哪里住得起较大的客栈?
“走,走,如此粗鄙的客栈是人住的吗?”曾公明随后拖着李三坚说道:“小弟可不会唱陋室铭,换家客栈,一切所费包在小弟身上就是。”
曾公明虽是小吏出身,可家中还是有数十亩良田的,家境要比李三坚要好得多。
否则曾公明赶考也不会带着一名仆人了。
“家母曾经说过,贫者。。。”李三坚还在挣扎,就被曾公明不由分说的拖着离开了这家小客栈。
桂州是岭南一座较大的城池,城中有许多较大的酒楼、客栈等等,此时将至中秋,各地学子也聚集到了桂州准备应试,因而许多酒楼、客栈也在招揽生意,酒楼、客栈均非常希望各地的学子能够住进自家的地方,若学子能够被解为举人,甚至今后金榜题名,那么这家客栈或者酒楼也会声名鹊起,将会给他们带来无数的生意,带来无数的钱财。
曾公明、李三坚等人很容易就寻了一间较大的客栈。
这家客栈名曰喜客来,确实要比刚才的客栈整洁得多,要比刚才那家客栈要大许多,费用当然也要高了许多。
曾公明要了两间上房,李三坚与山魁一间,曾公明与他的小书童一间。
客栈小厮殷勤的将李三坚、山魁迎进了客房之后,山魁忙着整理被水淋湿的书箱、包裹。
李三坚换了干爽的衣物之后,就取出书本,铺在木桌之上,打算再温习温习,以备考试。
此次发解试定于六月十五举行,此时距离六月十五只有五日了。
发解试一般来说需考四场,一日一场,共考四日,也就是说从六月十五考到六月十八,学子们每日考试结束倒是可以离开贡院,不过每日里吃喝拉撒睡均在贡院之中。
“翰韧兄,你这是。。。”李三坚正在看书之时,曾公明又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肥胖的身体几乎是挤进了房门,曾公明随后翻着李三坚的书本笑道:“翰韧,你这临时抱佛脚,也太。。。哈哈。”
李三坚抢过书本,瞪了曾公明一眼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你又来作甚?”
“哎哟我的翰韧兄啊。”曾公明笑道:“我们兄弟二人第一次来到桂州,不去观赏一番桂州的景色?不去瞻仰一番前人的词赋?”
“哪有。。。?”李三坚话未说完,又被曾公明拖着向外走去。
“东林,东林,稍候,稍候,总得容我更衣吧?”
“你还更什么衣啊?”
你有多的衣物更吗?曾公明心中暗道。
。。。。。。。。
湘山寺,位于广南西路桂州全州县内西隅湘山之麓,初名“净土院”,始建于唐至德元年,系年唐代高僧无量寿佛创建,号“楚南第一名刹”。
湘山寺实乃广南西路第一古刹,每年前来烧香拜佛的香客是络绎不绝的,同时也有许多文人墨客前来游赏古刹。
湘山寺寺前屹立着一座铁香炉,旁临的架子上挂着一座铁锺。
香炉镂空,飘着袅袅香烟,铁锺沉稳刻六字真言。依山势大雄宝殿巍置,底层是座地藏殿,顺着一边的陡阶可至二层的大雄宝殿,内奉各种佛像。
拜谒的香客穿行于殿堂庙宇瞻仰大德法相,寺里还有一些僧人静扫着寺前土路上的落叶土尘,梵音缭绕,鸟鸣山间,阳光筛萌,庙宇巍然。
“开山祖师是杭州府径山得道高僧全真和尚?”李三坚看着石碑说道。
全真不是道教吗?全真还来个和尚,是什么意思?李三坚心中暗道。
“怎么?翰韧兄有何疑问?”曾公明见李三坚怪异的神情,于是问道。
“没什么。”李三坚答道:“只是好奇全真和尚乃是何人?”
“此事小弟倒是知道。”曾巩闻言答道:“小弟曾经听家父说过,全真和尚乃是得道高僧,其中还有一个关于他的传说呢。”
“哦?愿闻其详?”李三坚好奇的问道。
“相传李唐年间,全真法师来全州建“楚南第一名刹”,湘山寺,曾需要大量杉木。为了建寺,他便去才湾山川化缘,那地方方圆数十公里都是连绵不绝的杉木。他找到一个庄主,想买些杉木,那庄主瞧不起佛门中人,便把卖价喊得很高。全真道‘寺院初建,资金紧张,施主能不能便宜一些?’庄主戏笑道‘便宜一些的杉木当然有,若是些断尾杉树,我便全送了你也无妨。’全真法师说‘庄主不得食言。’庄主暗想,这山里的杉木虽然数不胜数,但真正能见到的断尾杉树,也不过是三两棵,就是送了也无妨,故满口应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得到了庄主的承诺,全真法师便双手合掌,扭过身子,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只见天空乌云翻滚,天昏地暗,随即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稍倾,风停雨止,烟雾消散,又是一遍碧蓝的万里晴空。待庄主睁眼瞧时,不由目瞪口呆,只见成遍成遍的满山杉木,都折了尾巴,顿时甚感后悔,暗叫晦气,但已有言在先,又不好反悔。不过,当他满眼望去,见到这里山高路陡,转而又想,这样的路,就是送给和尚,和尚也未必能运得出去。正暗自得意之际,只见全真法师用拐杖往地上一戳,便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来,他再用拐杖往四周划了个圈,便见那些断了尾巴的杉木便像一条泥鳅似的,一钻入洞中,然而从湘山岭下妙明塔附近的洞口钻了出来。这时,庄主才知自己遇上了神人,忙磕头请罪。。。”
“真是精彩!”李三坚尚未答话,旁边忽然有人开口道:“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雕虫小技耳,怎及我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