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服。。。姑娘这手法,简直是。。。如神来之笔也,嗯,再重点,蔡州之行可累死我了。”
李三坚与公孙柔娘进入内堂之后,哪里是看什么心病?哪里是谈什么大事?
此时的李三坚正趴在上,正享受着公孙柔娘的按摩。。。
公孙柔娘的按摩手法是既轻柔,又能按到关键之处,使得李三坚异常舒坦,一扫蔡州之行的疲惫。
李三坚自蔡州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普济堂,数之间的奔波,感到异常疲惫。
“啪!”公孙柔娘见李三坚的呻吟声是极为。。。极为令人面红耳赤,于是柔娘在李三坚上拍了一记后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呀?”
李三坚将诸病人轰走之后,心急火燎的将柔娘唤到了内堂,从而使得柔娘还真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结果。。。结果李三坚居然只是让自己给他松松筋骨?使得柔娘是哭笑不得的。
简直是没个正形。。。柔娘心中暗道。
“哦,是这样的。”李三坚翻而起,看着柔娘说道:“姓。。。姓龚的没再来吧?”
李三坚本想开口请求柔娘前去验尸,以求得到毕林真正的死因,可李三坚却是实在开不了口。
公孙柔娘是一名柔弱的女子,且不说男女有别,就说让一名女子去摆弄一具尸首,此就使得李三坚实在无法开口。
公孙柔娘的父亲从前是开封府府衙一名经验丰富的仵作,公孙柔娘也得了其父的真传,同时还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医者,经姚舆提醒,李三坚才想到了柔娘,于是就兴冲冲的回到了开封府,请柔娘出山,可李三坚到了柔娘面前,却犹犹豫豫的无法开口。
公孙柔娘是否能够验出真相,还犹未可知,如此就贸然请一位姑娘去摆弄一具尸首?换做任何人,都会犹豫不决的。
“仅为此事吗?”公孙柔娘看了李三坚一眼淡淡的答道:“有大官人照拂,他还怎敢再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龚谷先一直是公孙柔娘的心病,李三坚此时忽然提起,公孙柔娘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三坚看出了柔娘不悦之意,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么大官人是何意?今大官人所为何来?”柔娘轻轻的问道。
不管了,简直是越说越扭,李三坚心中一横道:“今我就是。。。就是来请姑娘出山,出山验尸。”
还是把话挑明了吧,省的柔娘误解,李三坚心中暗道。
“验尸?这是怎么回事?”柔娘闻言诧异的问道。
于是李三坚就将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柔娘点点头说道:“大官人请稍候。”
柔娘说罢福了一福后就转到内室去了。
她。。。她这是干什么?李三坚见状诧异的想到,就这么不辞而别?躲在内室去了?难道她生气了,不愿意再见自己了?
应该不会,李三坚随后转念道,她让自己稍候,想必是取什么验
尸工具去了?
果如李三坚所料,要不了多久,柔娘就从内室之中转了出来,换了衣服,手中还挽着一个包裹。
“大官人,事不宜迟,走吧?”柔娘微笑道。
“柔娘,多谢你了。”李三坚感激的说道。
“大官人不必谢我。”柔娘微笑道:“大官人心怀庶民百姓,为平冤狱,是呕心沥血、尽职尽责,小女子为此颇为感动,区区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要说谢,当是小女子替庶民百姓多谢大官人了。”
李三坚闻言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当时李三坚见毕林嫂一案是颇有蹊跷,其中颇有漏洞,激于义愤才追查此案的,同时李三坚也是为了打击周方庚等人,从而自己能够在开封府府衙站稳脚跟。
周方庚不顾李三坚的反对,强行了结毕林嫂一案,同时给了李三坚一个下马威、杀威棒,若李三坚不将周方庚拿下,李三坚在开封府府衙之中是站不住脚的。
因此李三坚并不完全是为了什么庶民百姓。
柔娘此言颇使李三坚心中惭愧不已。
。。。。。。。。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打扰了公孙姑娘。”李三坚对山魁、许彪等捕快说道。
李三坚命人收敛了毕林的尸首,并运回了京城,按理应归还给毕林的家人,但李三坚并未这么做,只是将棺木放置在了一个小屋之中,目的就是为了再验尸。
李三坚命人严密看守的目的其一就是不能打扰公孙柔娘验尸,其二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毁尸灭迹。
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李三坚不得不小心谨慎。
“公孙姑娘请!燕四你伺候公孙姑娘。”李三坚随后将公孙柔娘请进了小屋,并吩咐燕四给她打打下手。
“来人,打开棺木。”
公孙柔娘拎着包裹进屋之后,李三坚就命人打开了棺材盖。
公孙柔娘未发一言,就打了包裹,取出了一个小箱子,小箱子之中一应验尸之物是样样俱全。
“此为先父留下的。”公孙柔娘见李三坚一副好奇的模样,于是哽咽的说道。
公孙柔娘睹物思念亡父而泣,使得李三坚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姑娘节哀。”李三坚想了想后劝道:“能用汝父之物,验明真相,为人伸冤,也算是告慰汝父的在天之灵了。”
“大官人请放心,小女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尽心尽力的。”公孙柔娘擦了擦眼泪,在一盆清水之中,洗了洗手,取出一些白色细纱一边缠在手指上一边说道。
李三坚尴尬的笑了笑后,取出一副白纱做成的手递给了柔娘后说道:“姑娘,请用此物。”
这个年代没有手,但手原理是非常简单的,李三坚只需找个裁缝,再准备些白纱或白布即可很快做成。
因此李三坚早已为柔娘准备妥当。
“这是。。。什么?”柔娘拿着手惊奇的问道。
“此物名为手,顾名思义是在手上的
,从而保护双手的。”李三坚抓着柔娘的玉手,塞进了手后笑道。
又占自己便宜。。。柔娘白了李三坚一眼,这个像极了人的五指之物,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用吗?
不过此物确实简单实用,比白纱缠手要方便多了,也方便清洗,他可真是个聪明人,柔娘想到此处,不看着李三坚笑了笑。
“姑娘笑什么?”李三坚被柔娘笑得是莫名其妙的,又取出三个白色物件,自己先戴上一个,然后分别递给了柔娘与燕四后,瓮声瓮气的说道:“此物名为口罩,是保护。。。是防止。。。防止外邪侵入,防止病从口入的。”
口罩的原理也非常简单,也是寻裁缝,准备些棉布或白纱即可很快做成,不过其中缺少了某些材料,但也是聊胜于无吧。
“这。。。真是新鲜。。。”燕四倒是依葫芦画瓢,照着李三坚的样子戴好了,可柔娘却拿在手中看了看后说道:“医者望、闻、问、切,验尸也同样如此,戴了此物如何闻啊?”
“哎,这小东西妨碍不了你什么的。”李三坚见柔娘还在犹豫,于是不由分说的扶着柔娘的子,使她背对着自己,同时将口罩系在了柔娘的耳后。
燕四实在受不了两人卿卿我我的,于是干脆就自顾自的摆放了一些香烛、纸钱等物,同时将屋内的灯烛点得异常明亮。
“你去试试?”李三坚随后轻轻的将柔娘推向了棺材,自己倒是离得远远的。
公孙柔娘见状不由得暗暗感到好笑,堂堂府衙推官,居然害怕一具死尸?连看都不敢看,还不如自己一个小女子。
确实不妨碍什么,此时的公孙柔娘表异常凝重,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尸首,将验尸工具一件件的取了出来,摆放的整整齐齐。
“怎么死的?”公孙柔娘一边开始验尸,一边问道。
“据称是溺水而亡。”李三坚远远的看着公孙柔娘忙碌,心中是佩服之至,李三坚虽不懂验尸之法,但看柔娘验尸的动作是娴熟之极,各种验尸之物也是应有尽有,擦、倒、扎、看、听、闻,看样子她应该是能够验出些什么,李三坚心中暗道,也许比真阳县那名半吊子仵作强哪里去了。
只可惜她是名女子,否则李三坚真想将她弄进府衙之中去,为一名验尸官。
李三坚站在木窗之下,闻到窗外飘进来的清新空气,感到舒服多了。
屋内死尸的味道随着柔娘查验,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难闻,不是实在不好意思离开,李三坚早就退出屋外等候了。
良久良久之后,公孙柔娘终于验尸完毕,先取下手,洗了洗手后,向着尸首行了一礼,口中还喃喃自语,因距离较远,李三坚并未听清楚她说些什么。
“怎样?是溺水而亡吗?”李三坚见柔娘走过来后,着急的问道。
“不是!”柔娘摇头轻轻的说道:“为他人所害。”
“他人所害?”李三坚闻言大喜道。
柔娘白了李三坚一眼,他听到命案,为何如此兴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