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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死活不降
作者:雪山飞机更新时间:2024-11-18 13:05:10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死活不降

“杀!杀!杀!”

“黑旗军!”

“万胜!万胜!万胜!”

“跪者免死,立者杀!”

“宣抚相公有令,降者免罪!”

“宣抚相公有令,‘宽民令’适于降者!”

宋宣和三年正月底,高俅、李三坚领军水陆并进,兵分两路,攻打梁山泊。

大宋黑旗军继舟师大胜梁山水军之后,陆路大军也大破梁山军。梁山军大败,败兵跑得漫山遍野都是,黑旗军一边追杀,一边大声招降,招降梁山败兵。

李三坚严令各部约束部曲,禁止滥杀,一边采取“攻心计”,特别是免罪、宽民,顿使众梁山败兵是纷纷跪地请降,以至于黑旗军分出来的看守败兵的军士都显严重不足。

梁山军之中从前大都为梁山泊、京东东路、京东西路等地的渔民、船工、采撷莲藕之人、乡民等等,被官府所迫,被逼无奈之下才落草为寇的。

话说有好日子过,又有何人愿意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当然极少数人除外。

此时李三坚又是免罪,又是适用于“宽民令”,如此不禁令众梁山败兵是纷纷归降。

从前李三坚下达“宽民令”之后,已使梁山军军心浮动,已经出现了许多逃兵,不是梁山诸头领安抚与强压,将会出现更多逃兵的。此刻梁山大败,就立即失去了约束力,因此众梁山败兵是纷纷跪地请降,投向之后不但免罪免死,还能获得“宽民令”所带来的种种益处,最起码不会被如凶神恶煞般的黑旗军铁骑当场斩杀。

同时李三坚为何人?为名闻天下的李青天,诛恶霸,斗奸佞,为民请愿,心恤百姓,良臣廉吏之名声响彻大江南北,因此众梁山败兵可以不信其他朝廷官员的话,可却是不得不李三坚之言,均是感觉李三坚是不会言而无信的。

阿弥陀佛!全身披挂的济空心中暗念了声佛号后,与山魁等亲兵纵马追随着李三坚而去。

李三坚不许滥杀、善待降卒、宽民等举措,不禁令济空大感欣慰,心中是愈发坚定了追随李三坚之心。

上阵厮杀,杀人是不可避免的,且是尸山血海的,可李三坚在战胜梁山之后,却立即下达了约束部曲,不许滥杀的号令,这是难能可贵的,同时这在佛门中人看来,是心中有佛,是宽仁的表现。

若是济空知道,李三坚是别有用心,不知又作何感想?

济空追随李三坚多年,已从军多年,可心中仍是以佛门中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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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梁山宋江等人虽大都是被逼而上了梁山,可却也是为祸一方,虽也有些劫富济贫等举措,但却造成了京东西路、京东东路等地动荡不安,而动荡不安,就更加剧了百姓的艰难困苦。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性命都是如此,更何况财物等私产?乱世之中,百姓欲过平和的日子,就是一种奢求。

况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李三坚身为大宋臣子,也必须忠君许国。

于是李三坚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就率部追杀梁山残军,根本不给梁山喘息的机会。

“嗖...”正当李三坚领黑旗军铁骑猛追梁山残军,转过一处山口之后,忽然羽箭破空之声响起,一箭飞来,将李三坚头上的兜盔射落,露出了满头乌发。

披头散发的李三坚被惊得慌忙勒住了马缰,“啸风”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山魁、济空见状,也是慌忙纵马上前,拦在了李三坚的面前,众亲兵也是催马围在了李三坚的周围,拿着弓箭、刀枪、大盾等等,护卫着李三坚等人,并四处张望,不知箭来自何处。

须臾,一将自一片树林之后转了出来,生得一双俊目,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的,骑在一匹青色战马之上,身披银色铠甲,马鞍之上挂着一柄银枪,手中提着一副吞虎弓。

来将是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是为李三坚念兹在兹的“小李广”花荣...

“李相公,休要再追了!”花荣神情极为复杂的看着李三坚大声喝道。

花荣距离李三坚等人有约有二百步上下,可却是一箭命中了李三坚头上的兜盔而不伤人,箭法如此神乎其技,当世罕有人能够与其匹敌,黑旗军军中无一人能够与其相当。

花荣能够射中李三坚头上的兜盔,就能够射中李三坚的身体,当是花荣手下留情了,否则箭镞稍往下移,必能命中李三坚的面门或者咽喉,而这两处要害,却无任何防护,那么李三坚也将会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退下...”李三坚惊魂稍定后,喝退左右,催马缓缓的走上前去。

花荣若是想取自己性命,刚才就取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李三坚心中暗道。

“花哥...呃...花头领请了,昔日一别后,未料今日得见,花头领别来无恙乎?”李三坚缓缓的催马上去,满脸堆笑的拱手说道。

“多谢李相公了...”花荣哼了一声后说道:“承蒙抬爱,花某可承受不起。”

济州城池之内,花荣等人奉命行刺高俅、李三坚等人,却被捉住,本以为是必死无疑了,可李三坚却放了他们,虽说李三坚是为了交换高俅,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对花荣有些恩情。

最起码花荣等人被羁在军营之后,并未严刑拷打,折磨他们,且以礼相待,李三坚还苦口婆心的劝降花荣,花荣虽严词拒绝,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念的。

可李三坚此时却使奸计大破梁山,宋军舟师大胜,陆路大军也是大胜,那么梁山大寨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大寨被宋军攻破也是旦夕之间的事情了,说不定此时已经被宋军攻取了,宋江、花荣等人也就失去了立足之地了。

因而此时的花荣不知是该恨李三坚,还是该感谢李三坚?

按常理,花荣恨的成分要远远高于感激的成分的,可不知是怎么回事,花荣就是恨不起来,因此就手下留情了,埋伏于树林之中,并非伤到李三坚。

“承受得起,承受得起...”李三坚哈哈一笑道:“花头领于此地何为啊?”

“汝使奸计,而令我军落败,花某断后,只为救我兄弟。”李三坚明知故问,顿使花荣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李三坚怒道。

整个梁山军,只花荣一人一直保持着清醒,劝阻不成,便保持警觉,梁山军落败,就迅速撤离,并扼守在紧要之地,以阻止宋军追击。

只可惜花荣手中兵马太少。

“奸计?”李三坚闻言摇头道:“看来你和你的梁山还是输得不服气啊?今日李某就实言相告吧,汝梁山之败,非败于我手,乃是实力不济也!打仗打的是什么?打的就是实力,兵马、钱粮、军器等等,甚至是人口、人心向背等,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也是这个道理。仅凭劫掠,只能图一时之快,而非长久之计,落败也是早晚之事。此次朝廷出兵剿贼,就算李某不来,你梁山也会败于他人之手的。”

“我梁山好汉为官府所迫,聚义梁山,只为替天行道。李相公口中所言的打家劫舍,花某今日也是实言相告,确有此事,但我等劫的是富户之家,而非穷苦百姓。况且不打家劫舍,钱粮等物何来?难道等官府送上门来吗?”花荣嗔目闻言怒道。

“你吹胡子瞪眼的作甚?”李三坚白了花荣一眼说道:“官府欺压,可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啊,落草为寇,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有了冤屈,可寻处伸冤便是,我大宋有奸佞之人,也有清直之士的。”

“伸冤叫屈?”花荣闻言摇头道:“若天下之官吏,个个如你李相公如此这般,天下岂不是太平了?可天下如李青天这样的官吏,能有几人?我等兄弟当中以往也并非没有向官府鸣冤叫屈的,可结果如何?结果却是更加凄惨。”

“哎,花头领...”李三坚闻言有些理屈的说道:“无论怎样,此举实不可为,实在是得不偿失。”

“花荣!”李三坚随后大声对花荣说道:“卢俊义等已大败而逃,梁山大势已去,仅凭你和你手上的这点残兵败将,欲阻拦我等,无异为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箭法出神入化,武艺高强,为何不束手来降?花荣,好男儿当为国效力,共击北虏,复我故土。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也博得封妻荫子,如此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如此方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如此一身本事,却屈身事贼,也不怕辱没了祖宗先人?”

“我...”花荣被能言善辩的李三坚说得不由得有些心动,不由得感到有些羞愧,低头沉吟半响之后方才开口道:“我等兄弟聚义梁山,曾经盟誓,花某不才,也不愿有负兄弟之义,若你李相公使人来攻,花某舍去了这条性命便是。”

李三坚苦口婆心的劝了良久,花荣仍是死活不降,如此不禁令李三坚有些郁闷,李三坚的麾下众将也是大怒,持刀催马的,欲上前与花荣争斗。

“收兵!”李三坚瞪着花荣良久之后下令道。

李三坚不但下令收兵,还送了花荣一些钱粮、马匹等等,至于其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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