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不服道:“阴险?怎么会??这叫互利互惠。说实在的,店铺除了这家还有其他家,至少西市还有两家。而我们的技术那是独一家,我们的技术那就是无价之宝啊。
我这些年,我了复国,西到咸阳,东到大海,东奔西跑,从来没见过先生这样的做面神技。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还不愿意找他家合作呢。”
颜硕想了想,觉得张良说的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至少也不是白借人家的鸡来下蛋,怎么说也是喂鸡吃食了的。也不对,原料还要人家出,顶多就是帮着调一调饲料,喂喂鸡,利润就平分了,刨出技术和人力,在这个时代确实够高尖外,其他真可以算是一本万利了。
“那行,你和严伯去找人商量吧。我只负责到时教会我们的人怎么做面,可不会天天呆在面馆里。”
“那是当然,面馆只是权宜之计嘛,先生这样的大才,想天天呆在面馆,我还不愿意呢。”张良高兴地说道。
又是一顿风卷残云,颜硕蒸了四盘韭菜猪肉包子,六个人一起上手,不一会就全给消灭光了。
吃过饭,张良和严伯要去走通关节,拜访彭城里的一些山庄今后发展必需要接触到的相关人物。而颜硕则带上绿衣、黑狼进城。紫衣由于昨天赌气,今天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留下来。
从张庄到彭城仅有十几里路程,山庄里有一辆两轮马车。五个人挤一挤,一起进彭城。
彭城在现在这个时代,也属于比较大的郡县。刚进城就看到成排的建筑立于主道两侧。颜硕他们在北门下了马车,一路穿街走巷,没多久就来到彭城西市。
古代的城和市是分开的,城就是居住的地方,市就是交易买卖的地方,是不混杂的。而且,古人讲究阴阳五行,东方属木,东市主要就买卖木属性的货物;西方属金,西市主要就交易金铁属性的货物。
而且古代的货物种类也没那么复杂,这么分也基本上就能区分开了。至于城南、城北。因为南方属火,北方属水,水火无情,所有的货物,都经不起水浸火烧,所以,古代人一般不设南北市。这或许也就是流传到后世,人们上街购物多是说买东西,而不是买南北的缘由传承之一吧。
颜硕还是第一次逛这个时代的城,带着黑狼和绿衣,这里转转,那里看看。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晚,三人这才转到北门,在这里等张良和严伯。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张良和严伯才驾着马车返回来。看到张良,颜硕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肚子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这次出来三人身上都没带钱,再饿也得忍着,所以,颜硕气性很大。
张良笑道:“没办法,李城巡非要留吃饭,所以……”
“吃饭怪不得呢,你们倒是吃饱喝足了,把我们三个晾在这里。”颜硕气道:“不干了,你这是剥削劳动人民。我们进城给你做调研,一文钱也不给,连吃饭的钱都不给。我决定不干了。”
张良赶紧跳下马车,拉住颜硕,并将他扶上车:“是,是我不对。不过今天这顿饭吃得值,李大人答应了,今后咱们开的店,不管是一家还是几家,他都会照应。李大人是城巡,只要他答应了,那比郡县大人都管用的。”
颜硕被张良扶上马车,心头的火气也消了一些:“没少给他好处吧,送了他多少金?”
张良伸出两个指头比了比:“没办法,李大人是实际管辖的官,品阶不大,但最晚都得看他眼色办事,多出点也是难免了。”
“这么说来,三百金用来走关系,都还不够。”
张良点了点头:“是的,还差不少,不过直管的五位大人,都走访到了。可以先开起来,我过两天回梅庄一趟,向少主支取些钱,再返回来送给郡府里的几位大人就是。倒是委屈先生了,替我干活,一文钱也没有。不过请先生放心,等我从梅庄返回后,一定补给先生的。”
“哦,这么说,你还是打算发我工资的?”这才是颜硕最想听到的。
“工资??呵呵,这个说法倒是贴且。”张良一下就听明白了,笑了笑说道:“这是当然,先生不是我张氏养的技匠,更不是韩国旧民,能如此为我们出力,这个工……哦,工资自然是少不了的。”
颜硕心情好多了:“那行,我一个月也不要多少,就要一百金工资,如何?”
“百金?这个……呵呵,也行,不过得先赊些时候,先每月暂付先生十金。其余的待以后有钱了再一并支付,如何?”
颜硕就知道,张良根本付不了自己这么多,如今的秦朝,一方面因为壮劳力都修长城,挖皇陵,修直道去了。整个大秦劳力不足,生产力低下得可怕;另一方面,秦朝官员的工资也非常低。反过来,粮食价格又不断涨高。这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
张良走访的那些中下屋的官员,能被几十金,上百金就收买,也是有其历史必然原因的。官员也是人,要养家糊口的。
但是普通劳工,按严伯所说,张庄之前招的本人庄农,每天仅有一文半钱,一个月45钱,只相当于一人一月一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壮劳力苦死苦活干一天,还挣不到二两粮。秦朝不乱都不行,大秦不灭,天下人就得饿死了。
“唉!”想到这,颜硕长叹了一声:“随便吧,但下次进城,至少得给点零花钱。”
严伯听了也有些脸红,从怀里摸了半天,掏出十文钱来:“是老奴考虑不周,这十钱,还请颜先生收下。”
颜硕也不和他客气,接过严伯递来的钱,拿在手里一枚一枚仔细看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个时代的钱,好奇心自然难免。不过在严伯眼中,颜硕就是个视财如命的人。
只有张良明白,这家伙不是多么看重钱财,而是自幼随师傅在深山学艺,肯定从来没见过钱。
颜硕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转手将钱一把赛到绿衣手里:“小绿衣,你以前是听风山庄管账的,今后你也替我管账。这钱太重,不方便存放,我要用钱时,再找你拿。”
“这……好吧,绿衣就先替先生收着。”
张良一看,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判断。
五人回到山庄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严伯上前拍了半天门,却不见紫衣来开门,不由奇怪道:“咦,怎么没人?紫衣姑娘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颜硕哼了一声道:“她那种人怎么可能睡着,而且就算睡着了,一根稻草掉地上,她都能惊醒过来的。”这方面颜硕还是有发言权的,至少在听风山庄时,开始他想逃跑几次,可是每次紫衣都挡在他面前。
张良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地,走到庄门前仔细查看起来,突然眉头一皱:“不好,庄里有轻微的打斗声,应该是从后院传来的,紫衣可能出事了。”
黑狼一听,刷!地一下,拔出腰间的短刀。借着三步助跑,一跃跳上了两米多高的庄墙。
庄门被黑狼从里面打开,而黑狼则是一转身冲向庄园后院,真的如一条夜里出来寻食的黑狼一般迅捷。
颜硕虽然平时和紫衣很不对付,但听到她可能出事,心头却没来由地一跳,第一个紧随着黑狼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