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不对?”颜硕说道:“那些东西是已亡韩国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还晦气。倒不如卖了换钱,用在你们复国大业上,如果真的复国成功了,再新造一套难道不好?”
张良眉头皱了又松开,松开再皱起来,一脸纠结。确实,从这几样东西现在的用途上来看,颜硕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那几件东西可是老韩人对敌国的依恋和心里寄托。更是老韩人王室血脉的依凭,没有那几样东西,随便跳出来一个都可以说是韩王孙,都可以说是韩少主,那还得了?
“不行!”最后,张良还是否决了颜硕提议的卖掉那几件东西的提议:“那几件东西可是韩国王室血脉的凭证。若没那几样东西,就无法证明你是韩国少主了。”
颜硕摇了摇头,那几件东西送回去给沈浩,肯定非常值钱。可是张良说得也有道理,那几件东西还真不能卖,特别他只是个冒牌的韩国少主,就更应该留着那几样东西。
不过他想了想又说道:“真的不卖,假的可以卖的嘛。你把那几件东西给我看看,我让墨匠仿造一套,这总可以吧?”
“你想干什么?”张良警惕起来:“你莫非想甩开我们,另起炉灶?”
颜硕白了他一眼:“正经的炉灶你们都给我架好了,我还另起个炉灶作甚?我只是想……这东西如此珍贵,是吧?我做一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叫不时之需?”张良盯着颜硕:“那几件东西可是我保管着的,除了我没人知道它们藏在哪儿,更不可能被偷,被破坏。”
颜硕接道:“是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可不行,万一你出点意外……呃,我只是假设,假设你懂的。”
“如果真的连我也出了意外……”张良仰头看向远处:“老天真的对韩国如此无情的话……那几件东西也已经没什么用了,完全没用了啊。”
听到张良的话,颜硕也就没再说了。可张良突然低下头来问道:“我知道了,你想仿造了拿去卖钱,你想卖给谁?”
颜硕笑道:“开个玩笑罢了,仿造的而已,谁会要呢?”
“不!”张良盯着颜硕:“有人要,一个专门行刺的宗门。据说,他们的宗主有个癖好。那就是不论哪个国家的王印,虎符,甚至王冠他都要,找不到真的,他甚至还肯花大价钱仿造,你是不是想拿去卖给影门?”
“影门?”颜硕根本没听说过,只好说道:“你又不肯拿出真的来让我仿造,管我卖给谁。”
张良却来了兴致:“你认识影门宗主墨义?”
“不认识!”颜硕没好气地说道。
张良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拿真的让人仿造给你一套,但这钱该怎么算?”
“什么?你肯仿造一套给我?”
“当然。”张良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说的,眼下的局势,那几件东西放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让它们给我们带点利益来得现实,甚至,我可以让制造那套东西的金匠后人,完美地仿造一套给你。可是这价格……”
颜硕一听有戏,连忙说道:“价格不是问题,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我说多少就是多少?”张良反而一愣:“那要是我说一套三件,一万个大金饼也行?”
“一万个大金饼,那可是相当一亿钱了,你怎么不去抢?”颜硕气道。
在他心里,那三件东西如果传回去给沈浩,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但他也就只敢想到一件几百万,顶多也就一千万人民币。
这里的价格,顶多几十万钱的价格就应该搞定了,谁知道张良张口就要一万个大饼,相当于这里的一亿钱,他就不乐意了。
张良看到颜硕的样子后,笑了:“逗你玩的,又不是真的,仿的时候我会留下暗记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暗记,所以,仿出来的,假的就是假的,哪里值得那么多钱。”
“你留了暗记,那……你让我还怎么卖?人家拿去一看,就不会要了。”颜硕气道。
张良却是说道:“只有我知道的暗记,而且可以做得毫不起眼,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怎么就不能卖了?只要我不去揭穿你,你说它是真的,它们就是真的。等我死后,它更是真的。”
“这样也行?”颜硕听后,觉得还是可行的,他又不拿去干什么坏事,张良直接找原本做这个东西的后人做的,手艺,技法,样式都一模一样,它所蕴含的文物价值也半点不少,当成古董研究,都和真的一样,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张良见颜硕陷入沉思,于是笑道:“据我所知,那影门养的全是杀手,而且,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又能完成,什么人他们都敢杀。几百年来,聚集了数不清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而当下的影门宗主墨义,又有这个的癖好,听说,他不仅喜欢各种宝物,宝器,甚至还秘密的在地底下建了一间巨大的秘室,设计了一个七十二国上宝台。将春来以降各大小国家的玉玺,国君用品都阵列其中,称为七十二国上宝台。
能弄到真的就不择手段去弄,其他明夺暗抢,实在不能弄到的,比如以前实力强雄的七个大国的国宝,他不可能弄得到,就想方设法收集资料,仿制一套出来,放到他的上宝台上。
我还听说,象鲁国,宋国,卫国,中山国这些小国家的,他都仿制了一套。但是几个大国的,比如楚、齐、魏、韩、燕、赵、秦这些大国。他连收集资料仿制都收集不到。
所以说,如果你能拿出一套和真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韩国王室的东西来,他肯定会要,而且出的价格肯定还不低。”
张良猜错了颜硕的真正门路,但颜硕也不会和他解释:“那行,你回去就给我仿一套出来。姜锋他们村的半年的粮食就算抵过了。”
“不是吧,三件啊,虽说是仿的,那虎符也只不过是铜底错金字,可王印是玉玺,必需得用上好的玉料,还得是这么大一块的;王冠更是得用纯金来铸,就值这么点钱?那我不干!”
“纯金?你说虎符是铜底错金,王冠是纯金?”颜硕一听才想起来,好象那个空间是不能传送金属东西的,不过虎符并不大,就算不能传过去给沈浩换成钱,也可以拿来自己留着玩。
可是王冠,那东西凭白无故的可不能戴着玩,所以,他说道:“那……王冠我就不要了,就要虎符和王印玉玺,总可以了吧?”
张良还是摇头:“还是不行,王印玉玺可不是什么玉都能用来做王印的。我得找一块上好的玉料,不仅玉质要纯净美丽,还得这么大,没有半点瑕疵的才行,那样的玉,原料就很贵的。”
见张玉比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玉石大小,还得玉质纯净美丽,没有半点瑕疵,确实不会便宜。
“那你说要多少钱?”颜硕干脆还是直接问。
张良想了想说道:“那虎符我做了送你,但王印玉玺……光是成本价就得数百万钱才行。这样吧,看在朋友的份上,我也不多要,最少一千个大金饼。”
“一千个大金饼?相当于一千万钱?你不是说成本才数百万么,怎么加了这么多,还朋友价?”
“那是材料的钱,工钱你不算么?”张良气急败坏:“你以为雕一枚玉玺容易么?要不是我存着点上好的玉料,光是找到玉料就不知要找几年的了,还不要说雕刻就需要几个月呢。”
“这么费事啊?”颜硕有点吃惊。
张良说道:“当然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玺,那是王印玉玺啊。据说为了彰显一国王威,各国在称王后,王印无不是费尽心思,找寻最好的美玉雕凿而成。
到了秦始皇一统一天下后,再想找到一块比其他六国玉玺还要好,还要大的玉都已经太难了。所以,秦始皇一怒之下,干脆,把和氏璧拿来雕凿成了秦国的玉玺。
从中可见,真的王印玉玺,从选料到加工雕刻,都不简单。韩国那尊王印玉玺,据我祖上说,当年足足花了三年多时间才雕刻而成呢,四龙盘基,一龙镇顶,篆刻琢磨,完工要几十道工序,你以为那么好弄的?”
“三年,几十道工序?”颜硕虽然猜测仿一只王印肯定会费些功夫,但也想不到会这么费事:“那……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虎符做了送我,那王印玉玺,我按一千个大金饼给价,相当于一千万钱,这个价我认了。
不过,你这村里四百多人,我就按四百人算,要提供他们一百五十天左右的粮食,按每人一天一斤计的话。”
颜硕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算盘,开始算起来:“四五二十,逢十进位,一四得四,那就是六万斤粮食。
六万斤粮食,按你们的说法,那就是一石六十斤来算,得是一千石,再以现在市场价石米千钱来算,那就是一百万钱。我用粮食抵了一百万钱,再付你四百万钱就可以了,对不对?”
颜硕算完,抬起头来一看,张良见鬼似的盯着他手中的小算盘。直到颜硕推了他一下,他才从出神中醒来,指着颜硕手中的算盘:“这是何物?怎么你算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