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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辽东风云
作者:明扬四海更新时间:2024-11-19 02:08:36

次日一早,李良才照例早起来到值房办公。

一连披阅了两份县中的卷宗,忽然,值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魏鸣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张司丞,这就是李县丞的值房。”

李良才站直身子,正要往外查看。

然后就瞧见,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在一堆官吏的簇拥下,迈步闯入他的值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允修。

二人四目相对,张允修问道:“你就是李良才?”

“本官正是李良才。”李良才不卑不亢,反问道,“阁下是谁?现如今是当值时间,阁下领着县令到处闲逛,万一县内有大事发生,阁下可知罪过?”

魏鸣脸色一抽,他清楚这是李良才这是在指桑骂槐。

张允修则是来了兴趣,眯着眸子看向李良才。

但见特腰杆挺的笔直,不卑不亢,就如铜浇铁铸的怒目罗汉一般,站在哪儿。

心中腹诽道:当地方官的确是有些屈才了,市舶司看来是非他莫属。

摩挲着下巴打量了几秒李良才,张允修笑着说道:“咱是谁不重要,咱只问你,若是你当市舶司的提举,能否守住这一道关卡。”

“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咱按照法度行事就是。”李良才铿锵有力地说道。

“好,就按朝廷的法度行事!”

张允修拍掌一笑。

“那就请阁下遵纪守法,千万别落到本官手中。”

李良才一拧眉,冷冷说道,一旁的魏鸣还待开口反驳。

张允修挥手打断他,然后笑吟吟地看向李良才,回道,“好,咱就等着伱个铁面无私的提举。”

说罢,也不耽搁李良才处理政务,移步来到魏鸣的值房。

二人一坐定,魏鸣弯腰为张允修倒上一杯茶水,抱怨道:“张司丞,这李良才就这样,也是个剜了鼻子,不知道那面儿朝前的主儿。”

“他越是这样,咱越高兴。”张允修拿起茶杯,一扬脖儿喝了,笑着回应魏鸣,“咱还真不在乎那一成的税,这松江府的税收多了,咱只会赚得更多。”

“有司丞你为表率,严于律己,其余宵小也不敢翻天。”魏鸣谄媚一笑,顺带拍起张允修马屁。

这人见缝插针,肚儿里边一大堆的吉利话,张允修不想再扯野棉花,于是摆摆手,打断他:“这市舶司若是税收高,不光是朝廷,对整个松江府来说,也是大大的机遇。”

魏鸣连连点头。

紧接着,张允修又叮嘱几句,然后抬头往外边瞧了下天色,瞧见天空灰蒙蒙一片。

顿时心生去意。

他笑着一点头,说道:“魏县令,好好干,松江总督最早六月就能上任,这段时间可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

“哎。”

魏鸣卑躬一笑,还欲挽留,张允修笑着一挥手,迈步走出值房。

身后的魏鸣亦步亦趋,跟在后边,直把张允修送到县衙门口。

“留步,魏知县。”张允修止住魏鸣,回头谑道,“你刚才忘了?那李良才说,县令这个点儿该在值房当值,万一你走了,县中发生大事儿找不到你,算谁的?”

“张司丞说得是。”魏鸣讪讪一笑,一拱手,迈步往府衙里走。

别了魏鸣,张允修一边命随从收拾行装,一边来向徐家辞行。此次他主要是来送李二虎与赵大龙二人下远航。

顺带见一见自家小媳妇。

如今正事儿办完,自然也该回程。

行了约莫一刻多钟头,张允修轻车熟路地来到徐家后花园。徐若溪挺直腰背,端坐在石凳,玉手轻轻拨动身前的琴弦。

令人心神陶醉的仙音便传递出来。

随着张允修走进,佳人忽然双手按住琴弦,抬头看向来人,怯怯问道:“你要走了么?”

“嗯。”张允修微微颔首,“我还有些事儿要办。”

“哦,那你走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就是。”徐若溪强忍住泪意,倔强哼道。

张允修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心中一暖,带着几分不忍说道:“我有个事儿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

“喜儿有身孕了,我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也不好瞒你,便先与你说了。”

徐若溪一拧眉,一股酸溜溜的感觉钻上心头,为了不让人看轻,她扬起细颈,说道:“她是你的侍妾,她有了身孕那自然是大好事。”

“你不生气?”张允修问。

“我才不生气呢,要是为这事儿生气,我以后还不得把自己给气死哇。”徐若溪撇撇嘴,急速背过身去,趁着张允修不注意连忙擦拭眼角的泪水。

“你放心,我知晓每个人的位置。”张允修见媳妇如此识大体,大为欣慰,又道,“喜儿有喜儿的位置,你有你的位置,我绝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徐若溪咬着腮帮子没有说话。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搅你了。”张允修一点头,转身离开。

“哎,等等。”

徐若溪喊上一声,急忙追上张允修,然后掏出一个用香囊,甜腻腻地嗔道,“这是我为了求取的平安符,很灵验的,你要时刻带在身边。”

“好。”

张允修伸手接过,弯腰对准徐若溪的额头一点,柔声道,“回去吧,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等着我来娶你。”

听到情郎的情话,徐若溪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甜。

再看向张允修的眼神,已经快要拉出丝线来。

匆匆告别过后,张允修便折返京城。

二十余天过后,张允修一行回到北京城。

他踏入府邸时,郑喜儿正坐在小厅,低头查看账目。

虽然她暂时不必去查账,但张福还是每隔七日,都会把各处街铺的账本,拿来给正喜儿核对。“一品轩:三月盈余壹仟叁佰贰十肆两零三钱。”

“胭脂铺:三月盈余八佰玖十伍两零四钱。”

“喜来顺:三月盈余壹仟贰佰叁十五两零七钱。”

“.”

一一勾兑核销,确认无误过后,郑喜儿才长吁口气。

这账本一式三份,店铺一份,她这儿一份,还有一份放在张福哪里。每隔一段时间,这账本都会同时更新,如果出入超过十两银子。

那就要查,查查到底是那个地方出了差错。

这样虽然麻烦繁琐,但却是能够极大保证店铺管事不耍滑头。

忙完过后,她站起身子,一手扶住小腹,满脸慈爱地看着哪儿。那里,一条新的生命随着腹部的隆起,悄然孕育。

“小宝儿,你可得给娘争气啊,娘后半生的可就全指着你了。”

低声喃昵一句,郑喜儿傻笑着在小厅来走动。

张允修正巧进来,瞧见身段丰腴,面颊愈发水润动人的郑喜儿,不免心中欢喜。

激动喊上一句:“喜儿。”

“嗯?”郑喜儿回头一看,张允修已站在门口,她顿时又惊又喜,失声喊道:“公子,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迎接你。”

“迎接什么。”张允修摆摆手,走到佳人身边,搀扶着她到椅子上坐定,叮嘱道,“你现在可别乱动,万一动了胎气,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再不动,我都要胖成猪了。”郑喜儿咯咯一笑,掐了掐自己的面颊,活生生揪起一团肥肉。

自打怀孕过后,张福和自家父亲隔三差五都给她送些滋补的东西来。

吃得多,动得少,原本的瓜子脸,现在变成包子脸。

照这趋势下去,她真怕生完孩子,张允修嫌她胖,不喜欢她了。

“谁说你胖了?”张允修摇摇头,顺带捏了把郑喜儿的小胖脸,哼哧道,“你这叫丰满得刚刚好,咱又不是狗喜欢骨头,现在才叫美艳动人。”

“以前你那下巴恨不得戳死人,还有那锁骨咯得咱胸口疼。”

被这一说,郑喜儿掩着嘴唇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嗔道:“公子现在嘴上说得是好,别等喜儿到时候生完孩子,你就成了缩头鹌鹑。”

“我是那种人么。”

张允修说着,蹲下身子,把脑袋贴靠在郑喜儿的小腹,感受着上边的温度,一脸认真地说,“喜儿,你感受到了么?她好像在踢你。”

“公子真是神人,喜儿都没感受到,你偏偏还感受到了。”郑喜儿一撅嘴儿,满脸不信。

“我这叫父女连心。”张允修嘴硬道。

“公子真希望是个女儿么?”

郑喜儿柔声一问,话语中却是不免带着几分失落,张允修笑着一点头,宽慰道,“虽然咱希望她是个女儿,但你放心,生儿生女咱都一样对他好。”

“嗯。”郑喜儿微微颔首,伸出玉手轻抚张允修的脖颈。

二人就这般,一人坐在椅子上,一人蹲在地上脑袋贴靠在女人的小腹上,持续许久。

张福知道张允修归来,火急火燎地赶来。

瞧见二人这场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吧,别缩在门口了。”张允修一笑,冲地上站起身子,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招呼张福坐下:“说吧什么事儿?”

“哎。”张福冲二人一笑,然后坐在张允修的左手边。

郑喜儿知道二人要谈事儿,便识趣地带上账本,挪步到一旁的小卧室。

“说。”

“就是您上次说要弄的那人,叫什么李如髭。”

“谁?”

“哦,他还有个名字,叫努尔哈赤。是建州卫右指指挥使王杲的外孙儿。”

“弄死没了没有?”

张允修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紧张问道。

万历十一年,王杲之子阿台讨回古勒寨,再度叛明。辽东总兵李成梁率六万兵马,直捣阿台的老巢,城破后明军屠城。

把前来劝降的努尔哈赤他老爹塔克世,以及祖父觉先昌通通给带走。

这一是努尔哈赤后世反明,提出的七大恨中,第一大恨。

虽然现在建州还很弱小,且对大明极为恭顺,但张允修怎能放任这个祸害成长?

三月间,直接派遣韩三带着十余名锦衣卫就直奔辽东去了。

现在来了回信,应该是有好消息才对。

张福见主人如此急切,也不卖关子,迅速说道:“韩三的来信说,努尔哈赤死了。”

“怎么死的?”张允修刨根问底道,“尸体呢?把尸体给咱带回来。”

“尸体怕是带不回来了,烈火焚身,怕是带回来也认不出来。”张福讪讪一笑。

“饭桶!”张允修气得七窍生烟,跺脚骂道,“那他怎么知道,这就是努尔哈赤?万一是别人呢?万一让他跑了,留下大祸害,他担得起这个罪过么?”

一连三四个问句,几乎是用咆哮着喊出声来。

张福还是第一次见公子如此愤怒,心中不免发怵,怯怯说道:“公子哇,那建州女真不过是一个战兵不过千人,人口将将将一万多人的小部落,您至于这么对付他们么?”

“你懂个屁,再去给韩三传信,如果带不回尸体,他就不用回来了。”张允修说着,眼中掠过一丝刻毒,“如果有必要,把整个建州女真连根拔起。”

“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啊,是。”张福点头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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