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白奕亦不是吃素的,暗沉的眸光紧锁在一脸怒容的盛宁身上。就在匕首即将刺入肌肤的那一刻,白奕的手腕翻动,在盛宁还没看清动作的情况下。
床下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盛宁怒得闭上了眼睛,她就知道会这样,白奕武功高强,她却只会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是白奕的对手。
想杀白奕还得从长计议。
“公主,微臣劝你还是省省力气,长夜漫漫公主不如与微臣做些有意义的事,再者公主也是时候为微臣添个一男半女了。”白奕的嗤笑声像是在嘲笑盛宁的不自量力,话音刚落又动作起来,完全不顾盛宁的挣扎。
“你做梦,本宫就是死也不会为你生孩子,本宫咒你断子绝孙。”盛宁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娇艳的红唇便被堵住。任她如何都没看见白奕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
白奕像是发疯一样掠夺着专属于盛宁的美,不知过了多久才肯停下。
盛宁早已不堪重负沉沉睡去,房间里弥漫着旖旎的味道,白奕如刀削般俊朗的面容才肯柔和些。低叹一声,手掌轻柔的滑过盛宁绝美的脸庞。
眼底是谁也无法触及的深情和感伤,眸光一转却又暗沉了几分,隐隐透着些许狠意。
翌日。
盛宁呜咽一声睁开了眼睛。
从下身传来清晰的疼痛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脑子里那些清晰的画面快速滚动着。
她咬牙扬声道:“来人,本宫要沐浴。”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如画带着两个小侍女快速的走进来。
“公主,奴婢先伺候您起身吗?”如画移步到床榻前,跪下身子等待着盛宁的吩咐。
盛宁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眼底寒光乍现,将手臂伸出去沉声道:“先替本宫更衣。”
如画这才动作标准的起身,拿起早已备好的衣衫为盛宁穿上,目不斜视,一眼都不敢多看。
盛宁的目光淡淡的扫在自己身上,又是红紫一片。精心侵染的红豆蔻也因为挣扎变得面目全非,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昨夜的屈辱。
“吩咐人去准备避子汤。”盛宁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她不是不恨,只是将那恨又向心底深埋了一分。
“是,公主。”如画低声应着,转身便吩咐跟进来的侍女翠欣下去准备。
这一年来,白奕隔几日便会过来一次,每次两人都不欢而散,而盛宁都会在白奕走后就吩咐人熬制避子汤服下。直至今日,两人行房次数不少,盛宁的肚子却丝毫不见动静。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酸胀的身子才算是缓解了些。盛宁抬手将如画招到身边来,眼睛微眯问道:“白奕是昨儿夜里几时走的?”
“回公主,将军是寅时才离去的,朝服都是让叶玄侍卫拿过来的。”如画不知公主为何会如此发问,但以往将军都是子时便离开了,也不知今日何故竟是寅时才走。
盛宁眉眼一挑,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快速的泡了个澡,身子舒服了些,便让如画伺候着她上妆更衣。
心里盘算着白奕的心思,决定还是要进宫一趟的。
盛宁与新帝都是太后所出,嫡公主,虽排行第三却被先皇册封为盛宁长公主,颇得圣宠。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对盛宁的宠爱有增无减。
故,当盛宁的豪华马车停在宫门时,刚下朝从宫里出来的文武百官纷纷上前行礼问好。
盛宁在如画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亮黑柔顺的三千青丝挽成时下最流行的飞天髻,一只由名器师精心雕刻的玉步摇斜插其中,眉间一点粉色的花钿栩栩如生。一身华服,袖口由金色的丝线勾勒而成,红色的暗花追随着金线的轮廓,形成一个美丽的图案直至裙底。长长的裙摆摇曳在地,盛宁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的扫了前来行礼的文武百官一眼。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各位大人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长公主,臣等告退。”文武百官行礼之后便各自散了。
盛宁的视线淡淡的收回,刚想吩咐马车继续向前。一道俊美绝伦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底,盛宁的呼吸一窒,眼睛紧紧追随着那人的身影无法动弹。
只见那人一身素白长袍,身材挺拔却不粗狂,俊美的五官如刀削般深邃棱角分明。时常挂在嘴角的笑意让人心底不由泛起丝丝涟漪,举手投足间皆是高贵和优雅,一步一步向着盛宁走来,仿佛他的眼中只容下一人。
“微臣赫连策见过长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直到那人清润的声音响起才将盛宁惊醒。垂眸,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之人正低下脑袋俯身给她行礼疏离的称她为长公主殿下。
喉咙微微发紧,盛宁扯了扯嘴角低声道:“策哥哥何须与涴儿多礼?”
赫连策身子一怔,抬眸定定的看了盛宁一眼,低笑出声,眼里带着惯有的宠溺:“公主金枝玉叶,微臣不敢逾越,若是以往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公主降罪。”
赫连策语气虽柔和,说出的话却满是疏离,盛宁的心尖都在打颤一片酸涩。略显狼狈的垂下眼帘,轻叹一声:“世子殿下不曾有得罪本宫之处,若是世子无事本宫便先行进宫了。”
赫连策没想到盛宁会如此说,眼眸微闪着侧开了身子拱手道:“微臣恭送长公主殿下。”
盛宁站在马车上的身子微微一僵,低声道:“世子不必多礼。”话音刚落便快速的向着马车内走去了。
因着盛宁受宠,就连马车都能直接入宫。
盛宁坐到马车内时,低垂着脑袋,萎靡不振的动了动嘴唇低声道:“如画,你说策哥哥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本宫了?”话音刚落还未等如画开口,盛宁的脸色便白了几分,嗓音微颤的继续说:“便是他恨本宫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画守在身边,却也只能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她打小伺候公主,自是知道公主的过往的。公主自小便心怡赫连世子,与赫连世子走得颇近。近年来两人更是情投意合互许终身本想向皇上请旨赐婚却突然被白奕大将军抢先了一步。
她知道公主的不甘,也明白公主的苦楚,但她更知道有的事儿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随意乱说的。便只能站在一旁听公主一人诉说着心中苦楚。
盛宁不知道的是,直到她的马车远去不见踪影赫连策才肯转身离去,她更不知道的是有人站在高处眸光暗沉的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