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元洛尘的了解,自然是知晓元洛尘定是有话要说的。
元洛尘闻言嘿嘿一笑,贼兮兮的凑到白奕的面前奸笑道:“我的大将军嘞,你那小媳妇没啥坏心眼,就是身处高位多时,受不得欺负。你这一言不合就黑脸的,人哪受得了你呐?”
白奕一听此话,眉头一皱,很是不耐烦的转身抬脚就向着府中走去。
看得元洛尘瞬间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叫唤道:“哎,我话还没说完呐,你咋就跑了嘞,你等着,我好生与你说说。”
元洛尘说着便急急忙忙的跟在白奕的身后跑进了将军府。
盛宁的公主府在皇都城的南边,与诸多亲王府比邻而居,而白奕的将军府则是在皇都城的北边,两人的府邸相隔甚远,便是乘坐马车也要走半个时辰有余。
待盛宁的马车停在公主府前的时候,一直在公主府中候着的众人立马出门跪地行礼迎接盛宁。
盛宁眉头一挑,虽身子虚弱,却也在如画的搀扶下一点都不失体态的低声道:“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众人起身跟在盛宁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进了公主府。
一踏进去,就有阵阵花香飘来,很是好闻。亭台楼阁,朱檐碧瓦,便连长长的走廊都是由青玉石铺盖而成,精致得不像话。
就连建府的原料都与宫中无差,这里似乎更具有人情味一些,与将军府冰冷萧条的感觉一点都不同。
盛宁瞬间心情好了不少,由着如画搀扶着走向她的专属阁楼。
只见阁楼门前挂着的牌匾上书写着“盛世阁”几个大字,一见到那字迹,盛宁的眼眶酸了一下,心底微动。
她知道那是她皇兄亲自为她题的字。
随即,垂下眼帘轻声道:“如画,本宫乏了,你便陪着本宫进去吧!其他人该作甚就做甚去,府中一切事物便先由孙嬷嬷掌管着。”
“是,公主殿下。”身后的一众侍女全都弯腰行礼,低垂着脑袋等着盛宁踏进盛世阁之后才转身退下。
一进阁楼,便见阁楼里的稀世珍宝摆放得很是整齐,且采光极好,只要站在窗前便能将整个公主府收于眼底,便连隔壁的亲王府都能看到些许。
阁楼下的风景甚好,花香阵阵,盛宁轻叹一口气转身便向着安置在一边的软榻走去。
“公主,您方才所食甚少,可要再喝些甜汤再歇息?”如画见盛宁一进到阁楼便无精打采的盛宁,心底担心得紧,便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盛宁抬头看了如画一眼,并未作答,反而敛眉垂目道:“如画,如笙先生可是离开皇都了?”
“不曾!”如画闻言身子一愣,好奇的看向盛宁,低声问道:“公主为何提起?可是有事吩咐吗?”
“若是他未曾离去,便将他招进府中来吧!”盛宁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倦色。
“是,公主。”如画虽然疑惑,但是公主的命令她从来不会质疑,如画伺候盛宁睡下之后,才快步出了盛世阁,警惕的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抬手招来一只信鸽,快速的将手腕中的东西套在信鸽的脚上之后才将信鸽放飞出去。
此时,元锦宫。
一身华服的锦太妃坐于首位,轻轻翘起小指,端着手中的香茗轻抿一口,瞬间眉目舒展,轻笑着看向伸长着脖子一脸期待的萧月晴,赞叹道:“晴儿有心了,进宫探望母妃就是了,竟还特地给哀家带来了这福寿金花茶。”
萧月晴闻言嘿嘿一笑,幽光闪烁,上前一步娇腻的伏在锦太妃的膝盖上,嬉笑道:“母妃,儿臣听闻这福寿金花茶有护心、养颜、延年益寿之功效,便是如何都要为母妃寻来的。”
“你呀!”锦太妃妖艳的面容上满是笑意,轻点了一下萧月晴的额头笑道:“晴儿今日进宫可是有事?”
萧月晴一听,立马小脸一垮,嘟着嘴故作生气的娇嗔道:“难道儿臣无事便不能进宫给母妃请安吗?”
锦太妃一听此话,眉头一挑,也不点破,低叹一声:“既然晴儿无事便先行退下吧!哀家昨个儿夜里没歇息好,现下倒觉得有些乏了。”
萧月晴一听立马急了,紧蹙着眉头“哎呀”一声向着锦太妃怀里扑去,仰着小脸,笑嘻嘻的卖着关子说道:“母妃,你可知道宫外出了何事吗?”
“何事?”锦太妃垂眸看向怀中一脸兴奋的萧月晴,眨了眨眼睛问道。
“母妃,前几日盛宁那jian人与赫连策幽会被白奕当场抓住,后来不知道被带去了何处,儿臣的探子来报时便说盛宁被白奕抱回将军府的时候浑身是血,昏迷至今日才醒,刚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搬进公主府了,我想盛宁那jian人定是吃了苦头的。”
萧月晴越说越兴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怨毒。
像是亲眼看见盛宁受苦一般,眼底全是狠意。
锦太妃闻言,嗤笑一声,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这才顺着萧月晴的话说下去:“你都知道这事,楚氏那jian人会不知道,呵......楚氏就是如此,面上宽容大度,不还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萧月晴闻言得意一笑,对着锦太妃好一番恭维:“楚太后那个老太婆向来面慈心狠,盛宁不是自恃身份尊贵吗?不也是沦为白奕的玩物。”
锦太妃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转而目光柔和的看向萧月晴出声道:“晴儿,你在宫外切莫轻举妄动,若有何事便先与哀家说说,盛宁虽心思单纯,却也不是傻的,你莫要在她手上吃了亏。”
“母妃,儿臣知道了。”萧月晴笑嘻嘻的保证道。
直到萧月晴告退出宫之后,锦太妃的眼底才快速的闪过一丝狠毒的暗光。
凭空拍拍手,就有一个黑影快速的从角落里跳了出来。
锦太妃的嘴角勾起一个阴狠的笑,绝艳的脸上满是气愤,沉声道:“你去仔细查探一番,方才晴儿所说之事可是当真?”
“是,太妃娘娘。”来人领命退下。
独留锦太妃一人在首座上神色莫名。
盛宁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而去之时,如画一直守在床榻边,见着盛宁苏醒便急忙上前去询问道:“公主方才可是梦魇了?”
如画见盛宁就算在是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一双秀眉紧蹙着,小手紧抓着床单,神色惊慌的叫着不要不要,便连醒来之时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香汗。
盛宁闻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摇摇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方才,她在梦中看见那可怖的一幕,梦中的白奕似乎面容更加丑恶了些,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死死的遏住她的喉咙,尖锐刺耳的大笑着说要吃了她。
半晌之后,盛宁才抖动着唇瓣轻声道:“去准备热汤吧!替本宫沐浴,过些时候再将本宫的书籍带来,本宫闲时无事便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是,公主。”如画应着便先搀扶着盛宁坐起身来。
此时一阵风从窗台前吹来,使得盛宁猛打了个寒颤,衣裙紧贴在身上实在难受得紧。
如画见状,便急急忙忙的走到窗前去将窗户关上才又转身回到盛宁身前。
此时,盛宁才突然紧蹙着眉心出声道:“将军府中的那些婢女本宫不愿带来,便是因为她们是将军府的人,此时公主府中的众多婢女也不知是谁的人,你明日便亲自去奴市找几个机灵信得过的回来好生教导着,日后再用。”
“是,公主,奴婢明日便着手去办。”如画说着便为盛宁换了身衣物之后,才急急忙忙的走出阁楼吩咐候在门前的侍女去准备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