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爷好像出府了。”如画喘了口气说道。
“出府?”盛宁闻言错愕的问道:“他如何出府,他身上伤得这般重,怎能随意出府?”末了又赶紧吩咐道:“你且让岑枫去跟着,莫要让他出了事。”
“是,公主。”如画闻言便快速的又往着外面跑。
盛宁看着如画远去的背影,垂下了脑袋,掩下眼底的那抹冰冷。
方才白奕那般模样可不像是受伤严重的模样,难道白奕是骗她的吗?想来也是,她早上推开白奕时也确实没有用多少力,根本伤不着白奕。但若白奕的伤是假的话,那这般又是为何?或是,白奕此番其实是在利用她?
还是要以身上的伤为掩护,做些什么呢?就算如此,白奕又何故在她面前暴露了呢!盛宁一时之间想了许多。
怪不得盛宁多想,不过几日便是皇祖母的生辰,到时候几国来贺,来往的人都是各国权贵,单凭是心思歪了些便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也不是她多疑,而是本就生在皇室长在皇室,便是心性纯善也不可能当真一点都不懂得那些个阴谋诡计。
如此,她定要将白奕给叫回来,不管何如白奕终究是要放在眼皮子低下她才放心,若是白奕的伤是真的也就罢了,若是假的......那她就不得不防了。
沉思片刻之后,盛宁想着或许,也该是母后要宣她进宫的日子了。
天色很暗,白奕出了公主府之后,便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心中气愤得不行,脚尖一点便快速的消失在原地,待岑枫领命追来之时,已全然不见了白奕的身影。
岑枫脸色一沉,赶紧牵出一匹马快速的向着将军府奔驰而去。
白奕回到腾奕阁的时候,云洛尘正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睡得鼾声四起,偶尔一阵微风吹去,撅起他灰白色的衣袍与之翩飞。
夜色微凉,月色如洗,照在元洛尘的脸颊上,透着丝丝银白。
白奕见着此状,眼底投下一抹暗光,抬脚走了上去,垂眸看着紧闭着眼睛四仰八叉一点都不顾及形象的元洛尘,冷冷的出声道:“元洛尘,天亮了,你且起来,本将军有事需要你去做。”
“......”元洛尘依旧熟睡,纹丝不动。
白奕的唇瓣一抿,微眯了一下眼睛,再次淡漠出声道:“啸月国的摄政王轩辕墨恒三日后抵达皇都城,你且替本将去将他拖住,莫让他闲下来。”
“......”他的话说完之后,元洛尘的鼾声更响亮了些,干脆很有技巧的转了个身子继续熟睡。
白奕冷哼一声,也不计较,转身便往屋子里走,且边走边出声道:“你且先睡着,等本将军得空了便去西岳坐坐,我想西岳女皇应该很乐意接待本将军。”
白奕此言刚落,元洛尘便快速的像是咸鱼翻身般快速的从贵妃椅上翻身而下,伸出手指着白奕便急急的追上去怒吼道:“白奕,你小子有种,有本事你别让我有逮着你把柄的那一天。”
白奕闻言慢悠悠的转身,眼皮子微抬的好心提醒道:“你发丝乱了,衣服褶皱了,眼睛睡肿了,昔日的风采全然没了。”
“嗯?是吗?”元洛尘闻言快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确实睡得有着褶皱了的衣服,眉心紧皱很是不悦,随即抬眸白了白奕一眼冷声道:“这还不是你害的吗?”
元洛尘说着又将头发理了理才走上前去,将慵懒的姿势一收,眼眸里的精光乍现,问道:“你的伤势什么时候好的?”
白奕闻言,身子僵了僵,随后轻声道:“不久前。”
“那事可还要再商量?”元洛尘问。
“不用,且再看看。”白奕说着转身先行向着屋里走去,云洛尘快速的收起眼底的精光,嗤笑着懒洋洋的跟了上去。
腾奕阁内的书房中,烛光幽幽,白奕与元洛尘静坐着,白奕的神色有些沉重,元洛尘也难得的事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陪着白奕默不吭声。
半晌之后,元洛尘突然抬眸看了白奕一眼,嘴角微勾,懒懒一笑:“阿奕,你当真确定了吗?”
白奕闻言,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随即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沉重,轻点一下头:“确定了。”
“你......就不怕她日后知晓了会怨你吗?”云洛尘侧头,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白奕,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问道。
“怕。”白奕毫不犹豫的出声回答,但转瞬眼底快速的涌现楚一抹痛楚,嘴唇微微阖动,半晌才喑哑着声音道:“便是怕她怨我,此事我也非做不可。”
“嗯,我知晓了。”元洛尘也垂下了眼帘。
便是这段无头无尾的话搅得白奕辗侧难眠。
盛宁不在身边,他便连入眠都觉得像是缺少了些什么。
他此番负气而出,也不知道宫中的人又会想着什么法子应付他。
岑枫去到将军府的时候,才踏入将军府便被迎面而来的元洛尘拦住,刚想自报家门,元洛尘便走上前来,一脸笑容的眨眨眼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便是公主府中新任的侍卫长岑枫吧?”
岑枫闻言,对着云洛尘拱拱手点头:“正是在下。”
随即,岑枫便抬眸问道:“不知驸马爷可是回府了,我家公主让在下前来瞧瞧驸马可还安好?若是驸马爷的伤不碍事,在下便请驸马爷与在下回公主府。”
元洛尘闻言呵呵一笑,顿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只是岑枫太过严肃刻板,身姿挺拔的站着,目不斜视,一身正气丝毫不受干扰。
云洛尘眨了眨眼睛,很是坏心的忧伤道:“啧,这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家将军身受重伤,此番复发更是伤势极重。在公主府中又与公主吵闹了几句,一时气不过才硬扛着回来了,此时怕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半分呢!”
岑枫闻言,眼眸闪了闪,在思考着此话的真实度,转而扬声道:“如此,可否容在下前去探望驸马爷,若果真如你所说,在下也好回去与公主复命。”
元洛尘闻言哈哈一笑,扬眉道:“此时将军怕是歇下了,岑侍卫当是不便打搅的,若是无事岑侍卫还请回吧!”
末了,还不忘对着岑枫出声继续道:“若是可以,还请岑侍卫回到公主府之时给药老带句话,让她赶紧回来伺候着将军,免得将军的伤又出了甚问题。”
“在下还未探望将军,怎能这般草率的回去复命?”岑枫的眉头瞬间一皱,很是不同意。
“好了,天色已晚,岑侍卫还是回去歇着吧!你回去便说将军身子疲惫先行歇下了便是,若是公主当真关切,亲自前来就是了。”元洛尘说着不动声色的推着岑枫的身子往府外走。
待岑枫的腿才踏出将军府,元洛尘就低叹着拍了拍岑枫的肩膀,一脸凝重的出声道:“岑侍卫,你多保重,对不住了,在下也困乏得紧,便先行回去歇息了。”
元洛尘的话音刚落,便快速的闪身回到了府门内,很是愧疚的看了岑枫一眼,然而手中关门的速度却是一点也不减的。
岑枫愣愣的看着紧闭着的将军府大门,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也不好硬闯将军府,便只得转身上马快速地奔驰着返回公主府。
盛宁在如画和秋叶的伺候下用完膳,正准备沐浴,岑枫的声音便从屋外响了起来:“公主,属下回来了。”
盛宁闻言,眉眼一挑,对着外面扬声道:“有何事便进来说吧!”
“是,公主。”岑枫的声音刚落,便推开门抬脚向着盛宁走来,在距离盛宁五步远的地方定住了身子,对着盛宁拱拱手便沉声禀告道:“禀公主殿下,方才属下去到将军府之时,驸马爷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盛宁闻言低笑一声,自是不信的,便挑眉问道:“你可是见到他本人躺在床榻之上了?”
“不曾。”岑枫的眼眸一垂,再次出声道:“属下只见到了将军府中的元大管家,他与属下说将军已经歇下便将属下推出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