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就在盛宁卧室的内间,就算是想唤来侍卫也得从盛宁的卧室里穿过,如此一想白奕的内心便是如何都不愿意的。
但是......要让他赤luo着出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白奕轻咳了一声,对着外间扬声叫道:“涴涴,你可还在?”
盛宁坐在外面的贵妃椅上,气得吐血,闻声愣了一下不悦道:“本宫不在。”
“涴涴,我知道你还在,可否为我将衣物送进来?”白奕眼底浮现些许笑意,扬声对着外间的盛宁叫道。
盛宁此时气得不行,好个白奕,竟然还敢使唤她,简直是胆大包天。
盛宁冷笑一声,嘲讽道:“你没衣物?那便不必出来了。”盛宁说着嘴角一勾,似乎心情好了许多,有些幸灾乐祸的挑起了眉头。
白奕低叹一声,垂眸看了一眼身下某处,觉得就这么出去确实不妥。
但,转念一想,若是让盛宁进来自也会见到这般光景,说起来他与盛宁是夫妻,早就对彼此的身体熟悉万分了,似乎如此出去也不无不妥。
才这么一想,白奕便抬脚就向着外面走去,一丝不gua的身子肤色健康诱人,宽阔精壮的胸膛和臂膀充满了绝对的力量。
便连腿都结实有力,虽然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却一点都不显得沉重。
盛宁,刚听到声响,一转头猛地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白奕就这么浑身赤luo的在她的视线内向着不远处的衣柜走去,盛宁紧握着小手,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咬牙沉声质问道:“白奕,你这人怎可这般不知羞,光着身子便到处走动!”
“涴涴,你怎可这般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不愿为我将衣服拿进去的,我不如此出来,难道还能随手变件衣服不成?”白奕闻言抬眸目光微暗的看向盛宁,边说着边将才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亵衣亵裤穿上。
盛宁见白奕如此说,冷哼一声,紧咬着唇瓣不想多言,此时的她早已累极,可白奕却是如何都不愿离开的,心下烦躁得不行。
眼波一转,盛宁抬脚向着床榻走去,随意的将脚上的绣鞋踢掉,嘴角一翘向着床上倒去,手臂和腿全都张得大大的,占据着床的大部分地盘。
白奕穿好衣服走过来的时候,便见盛宁身子呈大字形,闭上眼睛假装睡着的样子,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好气又好笑。
索性,他也不打扰盛宁,乖乖的走到一边的贵妃椅上坐下,随手倒了杯茶喝着。
盛宁紧闭着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的睁开了一条缝儿,轻轻侧头便瞧见白奕手中拿着茶杯,正端坐在贵妃椅上,一点要上榻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白奕那厮还能有良心这么奢侈的玩意儿?
瘪瘪嘴,盛宁立马否定心中想法。
白奕早在十三岁的时候就从军,到今年整整十年,战场厮杀,杀敌无数,手下亡魂更是数不胜数,像他这般狠辣之人又怎会有心?
盛宁想着心中便又更加憋屈了几分,想来阿策哥哥才是最好的,就如同那清风霁月般干净高雅,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沉醉。
策哥哥,心思细腻,但凡是她不悦之事便都由着她,哪像白奕这般可恶,处处压制着她,便连那床笫之事都要强来。
在心中比对一番,盛宁便觉得白奕似乎又可恶了几分。
盛宁胡思乱想着,何时睡去的都不知道。
夜深,盛宁突然感觉身边有异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脸便蓦地出现在眼前,盛宁刚想惊叫出声。
那张脸的主人便先开口了:“涴涴,我该起床准备去上朝了,你若是醒了便放开我吧!”
盛宁闻言视线猛地落到自己的手臂处,只见自己的手臂正紧抱着白奕,便连修长笔直的大腿都搭在白奕腰上。
反观白奕,身子直挺的躺在床榻边上,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床榻的样子。
盛宁脸上一热,快速的将自己的手臂和腿都收了回来,冷瞄了白奕一眼,强词夺理的开口道:“谁让你上榻的,真是不懂规矩。”
白奕刚要起身,听到盛宁的声音便猛地停住了动作,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盛宁,似是无奈的轻叹一声:“涴涴,你我本是夫妻,你的床榻我如何不能上?”
夫妻?这句话一出,盛宁立马就懵住了,在她心里可是从来没将自己与白奕看成是夫妻的。
她是最尊贵的公主,白奕只不过是她的驸马罢了。
君臣有别,尊卑有序,何来夫妻一说。
可......转念一想,她与白奕是成婚拜过堂的,若是放在民间来说,她确实与白奕是夫妻,正正经经的夫妻。
如此一想,盛宁眉头紧蹙着,心底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然而就在此时,眼前黑影落下。
盛宁错愕的抬眸,唇上突然一热,白奕坚毅的脸就猛然出现在眼前。
白奕并未过多的对盛宁做什么,轻轻一吻便快速的退开,站起身子,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床榻之上的盛宁出声道:“涴涴,你若是还不适应,便好好再睡会儿,我下朝之后再来陪你。”
白奕说着转身走向衣柜处拿出朝服认真的穿戴着,不消片刻,便抬脚向着外面走去了。
脚步声慢慢消失,盛宁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床帘顶部的花纹看了许久,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从昨晚开始,白奕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强行搬进她的盛婉苑,又那般唤她的名字。
涴涴,是的,盛宁本名萧诺涴,是盛宁出生时先皇亲自取的,取涴一字便是希望盛宁能如同那流觞曲水一般沉静自由不受束缚,在长流中击打出最绚丽的水花。
不管是盛宁的封号还是本名都能看出先皇对盛宁的极度宠爱。
轻叹一声,倦意再次袭来,盛宁翻了个身准备入睡,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鼻息之间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味道,很清新很干净。
盛宁的眉头才一蹙起,便突然想到这味道似乎是白奕身上特有的,如此一来,盛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以往倒不觉得,现在真的是觉得白奕越来越多的占据她的视线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一想到白奕说要生孩子的事,盛宁才突然惊醒,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便急急忙忙的跑到门口去,打开门看着昏昏欲睡守在门口的守夜婢女询问道:“如画可是睡下了?”
守夜婢女闻声猛地惊醒,惊恐的跪到地上颤颤巍巍的回答道:“回公主话,如画姐姐早些时候便去歇下了。”
盛宁闻言眼眸一沉,冷声吩咐道:“那你们去给我准备些避子汤来,本宫急用。”
“是,公主。”其中一名婢女东芍闻言赶紧退了下去。
另一名婢女夏婵还在跪着,盛宁摆摆手沉声道:“你也不必跪着了,起来吧!一会儿东芍来了便让她将避子汤端进来。”
“是,公主。”夏婵小心翼翼的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到房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