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盛宁越发的倦怠了,自从白奕走后,她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了,如画看到她这个样子,亦是分外的担心。
这日,盛宁又和往常一般,坐在盛婉苑发呆,如画侍立在她的身旁,见盛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公主,可要出去散散心?整天待在屋里,奴婢都怕你闷出病来了。”
看到如画期待的眼神,盛宁自然知道如画是在关心她,但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便咬了咬嘴唇,移开了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状,如画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公主和白奕将军之间的感情,居然已经如此之深了,眼见白奕将军走后,公主****无精打采,如画也跟着忧愁起来。
盛宁眼珠子转了转,望着窗外的风景,思绪早已经渐渐地飘远了,这些日子白奕走后,她渐渐的又开始担忧起来,虽然萧诺予说过白奕乃是镇国大将军,没那么容易死,但盛宁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想到这里,她抬目看了如画一眼,唇角微动,清澈悦耳的声音从嫣红的嘴唇中滑了出来:“如画,你去给本宫端碗绿豆汤来吧!本宫有些渴了。”
“是。”如画闻言,点了点头,欠了欠身子便恭敬的退了下去,身影走出了盛婉苑,一直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盛宁叹了口气,她忽然抬手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哨子,放在唇边吹了吹,霎时一阵清灵的乐音在盛婉苑中弥漫开来,与此同时,一个漆黑的身影稳稳当当的落在盛宁的身前。
那个人浑身上下都被黑衣所包裹,只露出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脑袋低垂着,他单膝跪在地上,被黑布遮盖着的脸上,神色分外的恭敬,清冷的声音溢了出来:“公主,有何吩咐?”
这人正是十八鹰卫中的首领鹰玦,盛宁眸光淡淡,落在他的身上,眼神微微闪烁,沉着声音吩咐道:“鹰玦,本宫命你即刻出动一半的鹰卫赶赴边境保护白奕。”
鹰玦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盛宁一眼,只见盛宁正端坐在桌边,视线虽然冷淡,却似乎无形中带着几分迫人的压力,鹰玦连忙垂下脑袋,心里虽然仍然有疑惑,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轻声点头应道:“是,属下领命。”
盛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这才褪去了几分,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凤眸微扬,沉声道:“好了,你且先下去吧!”
鹰玦点了点头,又像来时那般,身影一闪,很快就消失不见,盛宁叹了口气,抚了抚裙摆,忽然觉得,不能和白奕斗嘴的日子,似乎分外的无聊,连生活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盛宁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眺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窗外院子里有一簇嫩黄色的野花正迎风招展,看起来分外生机勃勃,盛宁却越发觉得日子无趣起来。
不知道白奕现在在边境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也像她这样心神不宁,整日浑浑噩噩的,对任何事情都失去兴趣,这样想些,盛宁精心描绘过的秀眉紧紧的蹙成一个“川”字,眸光也暗沉无比,薄唇紧抿,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公主,你要的绿豆汤来了。”如画的声音打破了盛宁的思绪,盛宁转过头看了一眼,便见如画端着一碗绿豆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盛宁看了如画手中的绿豆汤一眼,脸上神色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她重新朝着桌边走来,朱唇微启,轻声道:“放桌上吧。”
如画点了点头,依言把那碗绿豆汤放在了桌上,见状,盛宁抬手把绿豆汤端了起来,放在唇边喝了一口,甘甜的滋味霎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盛宁这才觉得心头的烦闷驱散了几分。
盛宁把绿豆汤喝完之后,心里忽然觉得越发的思念白奕,哪怕是从前和白奕吵的不可开交的日子,盛宁此时想起来也觉得分外的甜蜜。
她从来没有如此思念过一个人,甚至比当初被迫嫁给白奕的时候,思念赫连策的感觉更甚,盛宁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或许以前她对赫连策,并不是那么喜欢,不过只是年少时的依恋,亦或是对美好事务的崇拜和占有欲罢了。
而如今,和白奕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够体会到那种深刻的思念,和刻骨铭心般的感情,让她的心情不自觉的被这段感情所左右,所谓情难自控,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白奕,盛宁的心情又变得郁闷起来,她蹙着眉头,忍不住询问站在一旁的如画:“如画,白奕他离开多久了?”
如画闻言,在脑海中思虑一瞬,旋即连忙上前一步,目不斜视的望着盛宁,垂头恭敬的回答道:“回公主,白奕将军如今离开也有快半个月了。”
盛宁点了点头,在心中盘算着白奕回来的日子,对白奕的思念也越发的深厚了,明明她和白奕都已经成婚一年,她如今的模样,却仿佛他们才刚刚新婚不久。
白奕才走半月,她便觉得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夜里吃过晚膳之后,盛宁早早的就上床歇息了,她躺在床上,却是久久无法入眠,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轩窗漏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凄冷的暗影。
看到这凄清的月光,盛宁反而越发的思念白奕了,自从那日从白奕互相表明心意之后,两人便****温情相对,这还是第一次白奕离开这么长的时间,想到这里,盛宁翻了个身,辗转反侧,却是始终难以入眠。
她非但没有半分睡意,反而对白奕的思念更甚,那些白日里刻意压抑的感情在夜深人静之时,仿若潮水一般倾泄而出,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两人从前相处的画面骤然浮现脑海,那些情景都还历历在目,盛宁忍不住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在寂静的夜晚却是分外的清晰,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大半夜,盛宁才总算是阖上眼帘,进入了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