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驰惊骇地瞪大眼:“主子为何也觉得他会武功?卑职曾经试探过他,却探不出。”
步奕宸冷哼一声:“你认为,今夜那爆炸,他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躲得掉么?何况还能救下另一个女人!”
“是躲不掉……”卫驰恍然大悟,但又为难不已:“可是卑职已经查了几遍他的身世了,他是从四岁时,就被他的师傅捡回师门抚养成人的,当时,他的师傅就收了一个徒弟,大徒弟便是杜正海,当时齐王被捡回师门时浑身是血,唯一知道他身世的只有他的师傅,可是在他十五岁时,他的师傅圆寂了,从此他出山,一边行医,一边寻找杜正海踪迹。所以没有人知道,齐王四岁前的事。”
步奕宸越听龙璃的身世,越觉可疑,说道:“朕总觉得龙璃一夜之间,弃了母子三人,这事有些诡异,并且,朕都不知母后藏有一颗龙珠,他却知道,显然,要想查得他的身世,必须从龙珠下手,从今日起,你不必再保护朕,暗中去跟踪龙璃,看看他平日都有什么诡异的行为。朕再查查先皇当年是如何得到龙珠的,为何当年先皇会意外得到宝藏,宝藏与龙珠是不是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诺!”卫驰领命,又听步奕宸沉吟道:“至于左皇后一事,朕希望这都不是真的……”
卫驰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换作是谁,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如此毒蛇的。看来,主子对这个左皇后,夫妻之情是真存在的。如果没有,六年来绝不会如此宠溺左皇后。
“退下吧……”步奕宸摆了摆手,揉着眉心,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自己所听到的真相。
他对慕容夕冉的感情,何止是那六年啊?在此之前,有过四年相恋时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慕容夕冉,也不管他是不是误会了爱的含义,可好歹二人相处一起十年,十年即便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啊。一夕间,要他接受自己有眼无珠,枕边人恶毒妒忌谋害众妃嫔,叫他怎愿相信?若让他相信枕边人平日手染鲜血,他情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一辈子眼瞎看不见。
卫驰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知道这时不好打忧,应了一声,轻声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步奕宸坐在软垫上,兀自瞪着龙袍失神,他争夺皇位会穿上龙袍,全是因为慕容夕冉一句:如爷真想娶臣妾,那就不要受制他人,自己指点江山。
于是,他成了帝王,她也成了皇后。
永和宫,三更时。
慕容夕冉躺在软榻上,听着张今的报告,一会得意,一会咬牙切齿。
得意的是冯嫣被打入了天牢,咬牙切齿的是苏阡雪不仅没死,反而还传言,步奕宸亲自抱着苏阡雪回宫,睡在承乾殿。
历来妃子不能睡在承乾殿,这是后宫的规矩,即便是侍寝,那也是伺候完步奕宸,然后迅速离开。然而,步奕宸今夜却做了破格的事,留苏阡雪在承乾殿过夜。
“啪……”一声,她拍了一下案桌,怒斥:“该死的,龙璃再次坏了本宫的好事!”
气死她了,病这么久,就是想一石二鸟,来个一箭双雕,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娘娘,龙璃还因祸得福了,他现在可是青云直上啊。摇身一变,不仅成了王爷,而今还成了宋副将的乘龙快婿,他朝一日,皇上将兵权交给****,那****与龙璃的势力便越来越强大,留他不得啊!”
慕容夕冉血红的眼,这时更是快喷 火了,她险些咬碎了银牙:“本宫从来不知龙璃也会阳奉阴违,拿了本宫的好处,却还要和本宫做对!”
原来,她让张今赏龙璃一颗夜明珠,仅是暗示龙璃少管闲事,岂知龙璃真的是报复来的,处处与她做对。
“娘娘接下来怎么办?兵权绝不能交到****手上啊,一旦结了这门亲事,往后龙璃更是嚣张,搞不好,野心更大。”张今非常不安,跟了这么一个主子,他真的是终日提心吊胆,他的下场只有两个,其一,是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其二,脑袋搬家。不想脑袋搬家,那就得尽心尽力为自己的主子办事。
慕容夕冉阴狠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不过本宫又岂是软脚虾会输给他让他如愿!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赢得过本宫,十年前,本宫可以将他玩弄于鼓掌,就不信,十年后,他还玩得过本宫!哼!不知量力!”
“娘娘,万不可低估敌人啊!”张今劝道。
慕容夕冉摆下手,突然阴笑:“人都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苏阡雪!皇上也有弱点,你觉得皇上若是听到不利他的话,会如何?”
张今眼睛一亮,奸 笑出声:“娘娘的意思,要变个招,来一招离间计?”
“跟在本宫身边多年,你变得越来越聪明了,本宫的心思也猜得透了。”慕容夕冉端起了龙璃开给她的药,睨一眼,便往旁侧的一盆玉兰花一倒:“本宫病得也真够久了,再不好就惹人生疑了。”
“请娘娘吩咐,奴才现在应该如何办?”
慕容夕冉摇首,慢条斯理道:“现在不用急着办,坐等看好戏便可!等本宫病一好,好戏就要上演了,本宫就让苏阡雪与皇上翻云覆雨一夜,过了今夜,本宫会让苏阡雪知道,死字怎么写!”
“娘娘真是高明……”
“本宫就没遇见过真正的对手,这一次,本宫倒要看看龙璃与苏阡雪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张今正要桀桀地笑,突听,殿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通报的人是小太监,看门的,故意嚷得如此大声,就是让里面的人提醒。
张今大吃一惊,慕容夕冉也明显有些惊愕,意外步奕宸三更突然来她永和宫。而当想到步奕宸刚享受完美人也不忘记来找她了,不禁又得意起来,急忙躺到凤榻,道:“快伺候,别让皇上看出来。”
然而,张今还没有来得及给慕容夕冉盖上被子,身后已经传来低沉责问的声音,“皇后不想让朕看到什么?”
张今与慕容夕冉吓了一跳回头,却见步奕宸脸色阴沉,一身龙袍出现。
慕容夕冉翻身坐起,故意叹息道:“臣妾这不是想着让皇上留在右皇后身边久一些吗?所以不想让自己的病好得那么快。”
“是么?”步奕宸眯起了眼,随后邪魅问:“原来皇后这是在吃醋?才故意装病?难怪朕说皇后怎么病这么久不好。”
原来,他这个皇后,演伎真的这么好!
慕容夕冉立即逼出几滴泪水,抱怨道:“皇上这时不是正躺在美人怀里么?怎么还有这个时间来永和宫?”
“看来皇后这醋吃得还真不小,怎么,朕想皇后了,不能来永和宫么?”
“皇上,你真坏!还有心思拿臣妾开玩笑!”慕容夕冉抹泪,张今得意地笑着一步步退了出去。
最后,殿内,只剩下慕容夕冉与步奕宸二人。
“今夜朕没见皇后,甚是想念,皇后不睡在朕身边,朕很不习惯。”步奕宸开始解动腰带,然后缓缓脱去龙袍。
慕容夕冉见状,面上一喜,却欲拒还迎,叹息道:“皇上还是回承乾殿吧,臣妾的病是真的还没有完全好。”
步奕宸突然坏笑,一边脱,一边自顾着说:“朕刚运动完,这时也实在没精力,朕只想和皇后一起睡,聊聊话也好,右皇后苏阡雪不解风情,朕在她那里,除了解决需要,找不到共同话题,还是皇后对朕的胃儿。”
说完,龙袍已脱下,靴子也脱下,随后一身明黄裘衣爬上了凤榻。
一上凤榻,就将慕容夕冉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瞪着这双腥红如血的双眸,他‘怜惜’道:“皇后的眼睛如此通红,朕看着心都碎了,一定很疼吧?”
往日的热情一下回来了,慕容夕冉有些难以适应,双手抵在步奕宸的胸口上,有意无意地画着,“皇上一来,什么疼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