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阿见状,赶紧开了口:“王爷,臣妾……”
元娘可不给她这个机会,快口直接问宋煜:“王爷,您不是说福晋身体抱恙在西蜀养病吗?”
宋煜愣了一下。
元娘上前一步,挡在齐齐阿和宋煜的中间,开门见山地问宋煜:“福晋只是身体抱恙这次不能来帝京,却不代表她以后也不来帝京。福晋爱干净,别人用过的东西那是从不喜欢碰的,齐齐侧福晋却直接占了福晋的院子,还说是王爷的旨意,试问王爷果真如此吗?”
不给齐齐阿辩解的机会,也不等宋煜开口,元娘语速极快:“至于那个贱-婢……她顶撞妾身在先,又故意歪曲事实,竟然还说什么福晋已经离开西蜀三年了!像这种霍乱后院不懂规矩的婢子,妾身劝王爷一句,早早地发卖了好!”
宋煜的脸阴了下去,目光转而落到齐齐阿身上。
齐齐阿心里发怵,赶紧解释:“王爷……不是这样的……”
元娘冷笑:“不是这样是哪样?正好趁着本福晋还在这里,咱们一是一二是二的说清楚,省得待会儿我走了,有人在背后给软刀子。这样的委屈,我可不受!”
元娘的强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宋澈满头大汗,赶紧去拉元娘,几乎用哀求的口吻小声求她:“差不多行了,给七哥一个台阶,也给我一个台阶吧。我们回去……”
元娘甩开宋澈,直愣愣地看宋煜,问:“王爷,妾身只想问一句,这西蜀王府的女主人可有变?”
宋煜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西蜀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元娘灿然一笑,冷冷地瞥了眼齐齐阿,然后屈膝:“既如此,此乃西蜀王府的家务事,妾身也不好多插手。叨扰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宋澈重重舒了口气。
连连朝宋煜拱手赔罪,然后拉着元娘飞快离开。
南海王府的人走了,院子突然安静下来。
宋煜一张脸阴的吓人,其他奴仆也有眼力地仓皇离开。保格也被人抬走了。
宋煜终于冷冷地开了口:“府里院子这么多,为何独独选了这里?”
宋煜的目光太过骇人,齐齐阿被看得心里发毛,低着头,小声回话:“臣妾……臣妾觉得这里安静,适合养病,并……并没往别的地方想。”
宋煜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福晋的事……本王有叮嘱你们吧?”
“这……”齐齐阿慌了神:“保格、保格鲁莽,臣妾会好生教导的,下次决不会说漏嘴了。”
宋煜眼底划过一丝煞气,停顿了片刻,才道:“既然是不懂规矩,自然要好生调教。你不会调教下人,本王帮你。”
齐齐阿着急:“王爷,保格是臣妾从阿休国带来的婢女,与臣妾情同姐妹,臣妾……”
“本王自会安排。”冷冷打断齐齐阿的话,说着四下看了看,微微皱眉:“搬回你以前的院子,这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进一步!”
不等齐齐阿说话,宋煜直接转身离开。
由着元娘这么一闹,宋煜冷落齐齐阿不少。连带着保格也被带走,不知送到哪里去调教了。
齐齐阿犹如失了一只利爪,想要发泄却不敢,只能乖乖地蛰伏起来,不敢再惹宋煜半点不痛快。
南海王府里,宋澈和元娘四目相对,空气异常沉闷。
“这里不是东南沿海,更不是南海王府。你说你今天跑到七哥府里那么一闹,七哥的脸面往哪里放?”宋澈心里有些不痛快。
元娘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宋澈大叫委屈:“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怎么还拐着弯儿的骂人呢!”
元娘坐直了身子,凶巴巴地瞪他:“那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锦绣真的还在西蜀?”
宋澈瞬间就怂了,目光躲闪不已,支支吾吾起来:“这……七哥说是就是吧,我……我怎么知道。”
元娘冷笑:“果真!宋煜也不是什么君子!”
宋澈开始服软:“各家有各家的家务事,你没看见今天七哥的样子,七哥心里比谁都苦。”
元娘心里难受极了,在得知锦绣下落不明的时候她的心就已揪做一团。如果不是要顾忌宋煜脸面,如果不是想着两家交情,她一定会狠狠责问宋煜的。
锦绣离开帝京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她们几乎同时怀有身孕,还约好了要做亲家的。宋煜那个混蛋!
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宋澈吓得手足无措,不断安慰她:“西蜀王福晋聪慧异常,一定没事的。说不定只是小两口闹别扭,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元娘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将宋澈整洁簇新的袍子弄满眼泪鼻涕,然后再次坐直了身子,用帕子擦拭了眼角,抖得恢复女主人的姿态来:“我看西蜀王府的那位侧福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宋澈无奈极了:“我们就不要管西蜀王府的事了,七哥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不好!”元娘直接拒绝,态度很强硬:“她不是想鸠占鹊巢吗?我就偏不让她如意!西蜀王福晋的位置只能是锦绣的,谁也抢不去!”
宋澈眼皮直跳:“你、你想做什么?你……你可别乱来。这里不是南海王府,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元娘翻了个白眼:“她一个侧福晋,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段时间她蹦跶的十分厉害,那个婢女保格时常散播谣言,说宋煜要立她为嫡福晋。若是没有坏心思,能说得出这样子的话?我都怀疑锦绣的离开和她有必然的联系!”
宋澈想说话,元娘直接将他堵了回去:“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你们男人的国策朝政我不想插手,我只是单纯地想替锦绣出一口恶气,你也别拦着我。”
宋澈是怕元娘的,特别是元娘板了脸说话的时候。这代表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干脆闭了嘴,只是在心里替齐齐阿默哀。暗道她怎么这么不开眼,就冲撞了这姑-奶-奶呢!
心想着暗地里还是要和七哥通通气,可别闹出大事情。
女人呐,心眼还真比针孔还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