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真的无语!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张致远终于发现,白仙子她秉性耿直,做事直来直去,从不主动地去算计谁。或许,这就是大医精诚中的‘诚’吧!不过,单在医学方面来论,以她的本事拥有这种自信确无不可。
令张致远遗憾的是,在这种时候,真本事不见得就有诡计好使。自己刚才明明可以据理力争,她却一口应了下来。想到此,又无奈地看了一眼那袅娜的身影,真不知该如何的评价她。
可张致远哪里知道,白鸣鹿之所以这么快答应,并非不知拓跋是在故意为难,而是想急切施救那个婴儿,所以答应的才如此爽快。
“咳!拓跋老兄,在贱内施治之前,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清楚!免得等会儿,你又和我扯这扯那来个死不认账,那我岂不是说不清楚了?”张致远眼神一闪,嘿嘿道。
“哦?先生有什么要问的?”拓跋图澄闻之一怔,道。
“嗯,第一问题,在这医治的过程中,是不是除了药剂之外,其他的方法都可以使用?”
“不错,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尊夫人不动用药物,其他的手段尽皆不限!至于那个推拿手法,我也只是一个建议而已,用与不用都是由她说了算。”
“那好!第二个问题,你口中的治好,又是个什么标准?是指这孩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呢?还是说他彻底地康复?”
拓跋图澄呵呵一笑,道:“君瑞先生考虑事情还真是心思缜密,无论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
“那是自然,我现在可是与狼争夺,岂有不思自保的道理?”
“呵呵,我是狼?先生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坏。单就这疾病而言,短时间之内让这婴儿完全痊愈,确实是无法做到。这样吧,只要他退了高烧,脱离了生命危险期,就算是治好了。”
“那行!现在大家可都听到了!事后你若是再吹毛求疵,无理狡辩,我可就不答应了!”
拓跋图澄呵呵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白仙子看了看一脸紧张的他,心中倏然一暖,口吻略婉说道:“我自有应对的方法,你不必过于担心。”
治疗开始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的注视者。很明显,他们都想看眼前的这位张夫人,她是如何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治好这个孩子!
张致远更是捏着一把冷汗,虽然说,他对白仙子的医术一直都是深信不疑,可现在是业内专业人士的刻意刁难,其难度可想而知。
众目睽睽之下的白鸣鹿清雅而又淡然,只见她纤手轻轻一扬,手中便赫然多出了一根精细的银针。她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针柄,而食指的指腹则托着针身,而后,那洁白的玉指轻柔地一啄,那根毫针就刺入了婴儿的肘部。
随后,在那双葇荑的弹拨下,针柄就开始了徐徐地捻动,似有规律的在指下左右旋转。时而深,时而浅,虽看不到其具体的微观,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因为,白鸣鹿的行针手法,和其他医者明显不同!
留针时间不过数十息,白仙子便手腕一抖,将那毫针给拔了出来。之后,又见她伸出食指,在那婴儿的人中穴处轻轻一按,嘴里念道:“孩子,快快醒过来吧!”
随着她的这声轻唤,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婴儿先是呶了呶嘴,而后,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这啼声不仅嘹亮,而且还是气力十足!
“啊!”
众人全都是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张夫人。现在是事实胜于雄辩,这孩子真的脱离了昏迷状态,已然清醒过来。
殊不知,更为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
之前还是赤红如殷的婴儿脸,现在竟然逐渐地恢复了正常面色。细看了去,那孩子现在一头汗水,很明显,刚才的治疗起了神奇的作用。
众所周知,发热的病人一旦出汗,高烧自然也就退了。
那妇人见状,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惊喜道:“我孩子他退烧了!额头现在已经不烫手了!夫人真是神医在世,举手之间就治好了小儿的病,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现在只是退烧而已,后面你还需要喂他一点药水。待明日,差不多也就痊愈了。”白鸣鹿笑道。
什么?这样就退烧了?
拓跋图澄当然不信,他几个跨步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后,惊道:“这......怎么可能?”
白仙子淡淡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条件我已做到,你可有异议?”
事实明朗,拓跋图澄还能有什么异议。况且,各种借口都已被张致远在事先就堵死了,现在吹毛求疵也不行呀!
“夫人医术超凡,在下佩服。”说罢之后,拓跋图澄就开始回忆她之前的施针手法,片刻后,他两眼猛地一闪,震惊的问道:“敢问夫人?你刚才使用的施针手法,是不是传说中‘伏羲九针’中的‘透天凉’之术?”
白仙子一怔,奇道:“没想到你个西夏人还有如此的见识!你说的不错,正是此法!”
拓跋图澄怅然地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这种失传的古法,竟然还有人会用!我明白了,夫人所刺的曲池穴本就具有解表散热的作用,再加上针灸上透天凉的退热手法,这叠加的效果果然不凡。也难怪在弹指之间,这孩子就苏醒过来了。”
“不错!阁下能够认出此法,也属博学之士!”白仙子同样认可地点了点头。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可以说是无不惊愕!
关于伏羲九针的传说,自古就有着各种各样的流言,但真不真实却是无人知道。虽然这世间也有大医自称会使,但实际的效果却与古书上的记载相差甚远,不能作数。而如今,竟然亲眼见到了这种真正的古法,如何不让人震惊?
众人哪里知道,白仙子却是在行针的过程中暗注了内力,把此绝技的效果发挥到了最佳状态。同样的手法,若换个人使用,效果上可就差多了。原因很简单,在这个世间里,能有几人在武艺上达到她的境界?
至于张致远,同样是一脸的匪夷所思。在他的记忆里,古代的医书读起来晦涩难懂,什么阴阳五行,什么相生相克,搞得就跟那天书一样。没想到真正的深得精髓之后,竟会如此的玄妙。
“拓跋老兄呀,不是我吹,在这世间的医者当中,能够与贱内比肩者寥寥无几。你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本事!呵呵,她不仅医德高尚,在医术上同样一流,岂是你化外蛮邦可比的?哼哼!你服不服气?”咸鱼翻身后的君瑞先生眉飞色舞,对着白仙子是一嘴的谄媚,不吝妙赞之词。
“呵呵,君瑞先生真会说笑,我对尊夫人虽然佩服,但现在让我服气还为时尚早。你可别忘了,我后面还有两道题目呢。”拓跋图澄呵呵一笑,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是吗?那就看看咱们谁能笑道最后。”在见识了古术之后的张致远信心大增,就连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白仙子无谓于这些争论,直接道:“既如此,就请你出第二题吧!”
笑过之后,拓跋图澄的神色又开始变得凝重起来,通过刚才的针灸治疗,他对白鸣鹿的实力有了大致的评估:此女在医学上博通古今,绝非一般的大医可比,要想以规整的理论胜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做到的!那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