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急忙制止她。
绮月寒难受得几乎哭了出来,就是不依。纠缠间绮月寒怒了,一把撕开他的衣襟。
胸口骤然一凉,接着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便抚上了他锁骨下的红痣。
绮月寒抚摸着手下的小小突起,浑身的燥热仿佛在这一刻停息。她记得,那个神秘人的左锁骨下面,也有这样一颗艳丽的红痣。
绮月寒记得有一次自己因为昏厥连续三次被用凉水泼醒,晚上便烧得人事不知,如身处冰窟一般瑟瑟发抖。地牢即使密不透风但也冰寒刺骨,是神秘人脱了上衣,用力将蜷缩成一团的她按在胸口。
她挺过这次来势汹涌的风寒,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事物便是他的红痣。那时她便想,就算她揭不下他的面具,那之后她也能凭着这颗痣找到他。
朝思暮想的恩人极可能就在眼前,绮月寒重又开始颤抖:“说话……告诉我,你是谁?”
男子极为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容置疑地道:“平遥王,弑羽客。”
六字,音沉,脑海中“轰”地一声巨响,绮月寒任由欲火将理智焚烧殆尽,她确定这就是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声音。
她记得,前世弑羽客一直未曾纳王妃,那么现在的他一定也是如此吧。
虽然前世的他未曾言明,但绮月寒知道,神秘人对她情深义重。世上最美好之事难道不是把白璧无瑕的自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
她要他,她要这个男人与她共赴巫山云雨,领略世间最高绝的风景。
绮月寒虔诚地将唇印在这颗红痣上,感受到弑羽客微不可查的颤抖,忽然仰头勾唇一笑。
便是世间最擅艳诗的文人墨客穷尽一生都难描摹这一笑中蕴含的倾城之美。
弑羽客被绮月寒蛊惑,彻底放开对她的钳制。
绮月寒娇小的身子顺势依入弑羽客怀中,她踮起脚尖献上火热的唇舌,弑羽客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悸动,热烈地回应着她。
两个初尝情事的人儿不知疲倦地在山谷的巨石后坦诚相见,饶是干柴烈火无法细思,弑羽客也仍记得将披风垫在绮月寒身下。
热浪滚滚的情潮中,绮月寒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只知道紧紧地攀附着弑羽客,随着他颠簸浮沉。
幽深的山谷中一片旖旎,直勾得那乌云中的月亮不时探出半张脸,似要听清这两人酥骨的呢喃。
席天幕地,筋疲力尽地两人相拥睡去。
天渐渐亮了。
睁眼的那一刹那,绮月寒只来得及感受到裸露肌肤所传来的丝丝凉意以及身下那隐秘部位所传来的疼痛。
这一切都告诉她,她昨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当真已经献出了作为一个女人,最为宝贵的东西。
思及此,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顿时不顾及身体的疼痛,转身就往一旁看了过去。
侧眼的一瞬间,她便看到那男子清俊的睡颜,就连侧脸的线条也都如刀劈斧刻般棱角分明,正是她半梦半醒之间所见到的最后那张脸。
饶是见过了大风大浪,性格也潇洒豪放,可实际上,这也是她初经人事,要说一点害羞和紧张都没有,那根本是全然不可能的。
看着那张还微闭着眼眸,陷入熟睡中的脸,绮月寒抿着唇,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那个人吗?自己这一次一意孤行的抉择,真的没有错吗?
她的心头还是万分矛盾的,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千万种思绪,她最终下定了决心,再次打算拨开那人的衣衫,再一次确认那粒红痣,是否和前世的记忆重合,完全一致。
这么想着,她便咬着牙齿,纤纤素手已经朝熟睡中的男人领口,伸了过去。
清晨薄雾,拂来的寒风都带着微微的凉意,本是在荒郊野外,弑羽客睡的就十分轻浅,陡然感受到身侧有异动,他眉头一紧,蓦然就睁开了眼睛。
琥珀色淡色的瞳眸毫无征兆的正和绮月寒的眼睛对上了一处。
绮月寒呼吸一滞,心头一慌,下意识移开眼神就要站起身来。
“你慌什么,衣服都没有穿好,不怕着凉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秒一件黑色披风就已经搭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绮月寒脸色一红,脑海中想起昨夜和身边人辗转承欢的片段记忆,不断涌现的羞臊和耻辱几乎要把她吞没。
她顾不得身体疼痛,竟是连头都没有回就往旁边直直的避开。
“不必了,我没有大碍。”她偏着头,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说道。
弑羽客有些好笑的看着身前佝偻着腰,别扭至极却故作镇定的女子,原本没有波动的心一刹那竟有一丝涟漪微微荡漾开来。
好像眼前人,还有那么几分可爱似的。
“你不必担心什么,本王不是什么登徒浪子,既然你我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本王一定会对你负责。”
轻轻的咳嗽一声,弑羽客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道。
不过语气之中,确有那么几分认真。
昨夜欢好之时,他便知道绮月寒饶是闺阁处子,这宝贵的第一次,自然是给了他。
他也曾询问过她,绝不是趁人之危。
当然,他也从未有过不负责任的想法,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他堂堂平遥王,绝不会对一个女子食言。
尤其是这女子,容貌身姿,皆是上乘,尤其是此刻娇憨的样子,倒是欢喜的打紧。
就是留在自己的宫中,也是极好的选择。
“我不用你负责,原本是我中了毒,碰巧找你来为我解毒而已,其他的便不必再提,我也绝无那样的心思。”
绮月寒沉着脸,双颊绯红的说道。
她暗暗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才能让自己的脸色保持镇静,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毕竟是堂堂的西疆之主,她有着她该有的高傲,又怎会轻易的跟随一个男人离开?
即使是失了贞,她照样是西疆堂堂正正的国主,若是因此就要捆绑于一个男人一辈子,那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耻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