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羽客从袖中取出风知微给他的瓷瓶,递到对方手中。
暗沉的黑眸微微动了下,“听说太子在前些日子夜里来过平遥王府?”
北辰渊眉心动了下,硬朗的脸颊稍微紧绷,没想到绮月寒那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和他这个皇弟说。
不过,他倒是有些不解,平日里从来都冷淡的平遥王,怎么忽然他这个太子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他一直低调着,从不与自己起冲突,也从不主动在皇上面前表现,可自从绮月寒那个女人住进了平遥王府……难道都是那个女人挑动教唆的?
“本宫也想知道,你为何要私自关押罗皖雪,而且最近还在查罗丞相?”
弑羽客冷冷勾了下唇角,不置可否,“身正不怕影斜,太子若是想知道,就等着本王查明真相,昭告天下的那日吧。”
说罢,看了眼手中瓷瓶,抬头看向北辰渊,“本王还有事,就不送太子殿下了。”
欣长的背影快速离去,沉静的大殿只剩下北辰渊端着茶盏坐在椅子上。
北辰渊的侍卫进来,躬身立在身侧。
“去,告诉罗丞相,把以前的尾巴都处理的干净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是!”那人躬身应道,便下去了。
北辰渊悠闲的喝完一盅茶,才起身离开。堂堂太子被平遥王晾在大殿里,面上丝毫没有怪罪之色,笑着离开了平遥王府。
弑羽客把北辰渊拿来的解药给风知微看过,确定是真的解药无疑,才给绮月寒服下。
不出半个时辰,绮月寒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弑羽客略显疲惫的面容。
淡淡一笑,眉眼弯弯,“王爷,你这模样,倒真是显得非常情深义重呢。”
弑羽客见她醒了,比之前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显得有精神,还能调笑自己,紧绷的神色稍显放松。
“本王本就是重情义之人,不然也不会为你事日夜操劳。”
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从床头站起了身子。
他知道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一点,不用这个女人提醒。
绮月寒被男人忽然冷下的神色弄得摸不着头脑,不就开句玩笑话,平日里也不见他计较过。
“我这毒是解了?感觉浑身都轻快的很。”
淡笑着转了话题,活动下身子,感觉到久违的舒爽畅快。
“北辰渊来了,拿来了解药。”弑羽客挑眉说道,几分探究的看着倚在床边的女人,“你是怎么知道他会有的解药?”
绮月寒苦笑了下,她一而不过是猜测而已。在北辰,想害她的除了罗皖雪,就是北辰渊了。
但北辰渊的真实目的,她现在还不能告诉弑羽客,便敷衍道,“他想害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下毒的事情做的毫无破绽,手段缜密,不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弑羽客听了狭长的眼挑了下,语调微扬,“你对北辰渊倒是了解的很。”
绮月寒讪讪笑了下,她对北辰渊的了解深入骨髓,过往的一幕幕,钉在她脑中,每次想起都撕扯着无比疼痛。
“王爷难道不知,我看人向来很准,才会选了王爷呀。”不再去想北辰渊,她笑着敷衍了弑羽客一句。
弑羽客挑着眼角跳动了下,这个女人,说话还真是毫无顾虑。转而又一想,她说的或许不是选他成婚,而是选他做合作对象。
情绪一起一伏之间,他不禁警惕起来,自己最近怎么总是被这个女人的话左右情绪。
淡淡看了床上女人一眼,冷声说道,“既然已经醒了,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先走了。”
不待绮月寒回答,男人跨着大步走出了寝殿。
绮月寒一脸莫名,静坐了一会,风知微和紫嫣进来了。
“主上你可醒了,担心死奴婢了。”紫嫣说着,眼底氤氲了泪珠。
绮月寒笑看她一眼,“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她知道自己中毒的事让她们担心了。
风知微上下看了一圈,问道,“主上现在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绮月寒摇了摇头,说好多了,问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
听着她们说完,自己也完全恢复了力气,让紫嫣服侍着梳洗一番。
这几日床上昏睡着,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
沐浴梳洗之后,吃了晚膳,绮月寒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精神,出了寝殿到王府花园走了一圈才回去歇息。
很快,绮月寒病好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皇后派人来请她入宫。
早膳过后,绮月寒就坐着宫里派了的马车进宫了。
到了景仁宫,寝宫内的宫女见过绮月寒几次,都纷纷俯身行礼,绮月寒被一路迎进了寝殿之外。
紫嫣眼观鼻鼻观心的跟在身侧,在宫里的时候,她要提起十足的精神来,不能再让主上糟了陷害。
宫女进去通报之后,红莲出来将绮月寒引向殿内。
“皇后娘娘。”绮月寒进去后,发现寝殿内还有其它妃嫔在。
她之前参加过宫宴,隐约有些印象,微微点头,一如之前,没有行礼。
皇后面上带笑,见绮月寒进来了,赶紧招手,“快给疆主赐坐。”
红莲立刻带着人搬了椅子放在皇后又下方最靠近的位置。
“看你的气色不错,身子全好了吧。”皇后眼含笑意,上下稍作打量,笑着开口。
绮月寒微微点头,“已经好了,多谢皇后挂念。”
皇后收了目光,看向一身淡紫色簇锦百花裙的女子,“这是贤妃,也是长公主的母妃。”
绮月寒看向女子,容貌娴静秀丽,看起来是个温婉的女子。目光柔柔带水,见她看过去微微一笑,顺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便也点头算是回应了下。
皇后接着又指着贤妃旁边,眉眼灵动,看着更加年轻些的女子,“这是舒贵妃,平日里最闹腾的不得闲。”
果然如皇后所说一般,还没等绮月寒开口,就听到舒贵妃清脆的声音,“疆主的舞姿太美了,祭祀那日,简直都让人看呆了。”
绮月寒听她颇为欢快的说着,不由弯起唇角,“吾对北辰舞蹈不算精通,不过一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