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面色沉冷,丝毫不被北辰渊的恐吓唬住,忽然想起什么冷笑,“你在天牢里还不知道吧,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需不需要我也去探望一下她?”
“我警告你,不要想打母妃的主意!”若不是隔着天牢柱子,北辰渊几乎要将绮月寒撕碎一样,阴鹜的吓人。
不过绮月寒可不怕他,反而有一种报复之后的快感,她这一年多来,时刻都盼着这一天,但又不仅仅是这样,她要让北辰渊生不如死!
“你警告我?阶下囚而已,口气还不小,本妃告诉你,你该得报应一样都不会少,好好等着吧。”他夺天下的大梦,就让她从这里将其止步。
北辰渊阴沉暗黑的目光看着女人一步步离去,心中的愤怒,憎恨像是潮水一般涌上来,他不能就这么跌倒,他要重新爬起来,将所有人都狠狠踩在脚下!
愤怒之中,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静等候时机。他入了狱,手下的党羽应该心急如焚,最多今晚,便会前来寻他。
潮湿阴暗的天牢里,只有上方开着的一个小天窗能够让他知道白天还是黑夜,腐烂的气味在空气中肆意爆发,他觉得他一刻都没法在这里再呆下去!
到了深夜,他听到脚步声,在空旷的天牢过道里响起,一声一声传入他的耳朵,在他脑海里回荡。脚步声越近,他嘴角的笑意便越深。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清冷的月光覆盖在他充斥着浓浓笑意的脸上,阴森可怖。
而此刻,绮月寒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待她回到王府,已是夜深,蹑手蹑脚回了芳华苑,看着小床里熟睡的轩轩,疲惫之意顿时烟消云散。
重生这一世,成功扳倒了北辰渊,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如今心中万分牵挂的,便只有眼前睡得香甜的轩轩,以及……
她转过头,忽然瞧见弑羽客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昏暗的房间隐去了他的神情,让她有些难以捉摸。
她隐了自己的慌乱,定定地看着床边的弑羽客,浅笑道:“王爷怎么还不睡下?竟也不点灯?”
黑暗中,弑羽客动了动身子,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沙哑着:“等你。”
短短两个字,像触碰到了她心尖最软的那个地方一般,在她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迎了上去,“妾身服侍王爷就寝。”
这话说着,像是多了几分谄媚。
弑羽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一把将靠过来的人儿搂入怀中,倒进柔软的床铺。
一夜香甜。
翌日,弑羽客早早便起身出门,绮月寒便多睡了一会儿,起来之后又跑去逗轩轩玩儿。
轩轩尚在襁褓之中,可却是格外聪颖,看见人哭他便跟着垂下嘴角,看见人笑也跟着咧开嘴,因此紫烟竟然卧在轩轩身旁,一会哭一会笑,逗得旁边的人都忍俊不禁。
到了午间,北辰允便过来了。
新婚刚过,府里少不了要她操心的事儿,被府里的管家闹得实在是烦了,干脆把一堆琐事丢给管家,自己跑过来逗轩轩玩儿。瞧见轩轩,她的心情立刻就好了。
绮月寒在一旁开导她,“身为人妇,这些东西总要学会的。”
北辰允摇了摇头,“皇嫂才嫁给皇兄不过一年年,竟也变得如此啰嗦了。现在,还是轩轩最好了。”
北辰允说着,朝着轩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轩轩看着她笑,也笑得无比灿烂。
轩轩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能照得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阳光。
现在北辰渊入狱,皇后也被废,这些事儿告一段落了,心情自然也好了一些,听见北辰允这么说,便打趣她,“你若是喜欢孩子,便去生一个。”
听绮月寒这么讲,北辰允顿时烧红了脸,撇过头去,转移了话题,“听闻洛川城春花烂漫,一路可见鸟语花香,我和瑾年打算过几日一同前去游览观光,皇兄皇嫂不如也一同前去?”
“你们去便好了,我还得照顾轩轩呢。”绮月寒下意识地拒绝了北辰允,抚着身旁显得有些疲累,眼皮已经开始慢慢往下合的轩轩。
现在北辰渊只是被打入天牢,其党羽至今逍遥法外,只要他一天不死,她就不会安心。再者,轩轩至今尚在襁褓之中,她不放心放轩轩一个人。其三,北辰允和顾瑾年新婚燕尔,是该趁着这个时候出去游玩,增进感情,他们若是跟着去了,那对新婚佳人反而显得拘束。
北辰允见绮月寒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弯下眉毛,撇了撇嘴,拉着绮月寒的手臂摇晃着,“哎哟那就把轩轩一起带出去嘛,整天闷在这深宫大院里,没病都要闷出病来。再者,轩轩也该出去走走,见见这缤纷多彩的世界,不是吗?”
绮月寒正想反驳,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你又在怂恿你皇嫂什么?”
声音里带着几分责怪,却又有几分宠溺和欢喜。
听这声音,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弑羽客。
北辰允撇嘴,将邀请绮月寒和弑羽客一同前去春游的事儿告知了弑羽客,“可皇嫂不愿同我们一起去。”
弑羽客看着绮月寒,眼底陡然涂满了一层浓厚的笑意,走上前去坐在绮月寒身边,握着她的手,“早就听闻洛川城山野烂漫,特别是晚春时节,万花争艳,可一直没机会去看上一眼。允儿有心,趁着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出去走走也好。”
北辰允喜逐颜开,精致的脸蛋上泛着甜甜的笑。
绮月寒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翳,“可是……”
弑羽客将她搂入怀,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尽量给她温暖和安全感,他的声音温和轻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切有我,你放心吧。”
一股暖流从手上蔓延到心底,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