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渊勒着马的缰绳紧握在手中,脸色阴沉而狠厉,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缓缓勾唇,“早晚,你和帝王蛊都是本太子的!”
将来的天下都是他的,更没有他征服不了的东西,包括人!
手上加大力道,用马鞭抽马屁股,飞快得追了上去……
绮月寒听到身后有马蹄声逼近,瞬间就越过自己。
她看了眼弑羽客,也追了上去。
弑羽客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一路跟上去。
等马靠近北辰帝,三人才都停了下来。
“太子怎么也过来了?”北辰帝看见北辰渊,随后又看到绮月寒和弑羽客,微微愣了下,“怎么都在这?都是来护驾的?”
绮月寒笑了下,率先说道,“王爷说要随性保护皇上安危,吾才与王爷一路跟着,不过不知道太子明明去了西南方,怎么会来了这完全相悖的方向?”
落了话音儿,问题被抛到了北辰渊身上。
北辰渊胸口压着一口怒气,但在皇上面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便笑着与北辰帝解释,“儿臣追着一头鹿,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遇见了疆主和皇弟。”
北辰帝点了点头,正在狩猎的兴头上,也就没有再多追问。
“你们都自行去狩猎,不用都围在朕身边,有猎物也都被你们吓跑了。”
说完,独自上前,禁卫军们也只是远远跟着。
北辰帝南征北战,也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武艺不凡,自恃英武,不让人太多的围着束手束脚。
北辰帝策马上前行后,几人一同跟着。
绮月寒一直盯着北辰帝,同时眼角余光盯着北辰渊,只要他一有异动,她一定能赶在他之前出手。
丛林间的鸟鸣如奏乐,此刻却无人有心赏听,弑羽客发现身侧女人视线一直瞟向北辰渊,期间却没看过自己一次。
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丝不快。
而北辰渊,手一直紧握着缰绳,一刻也没有放松,似乎随时都会飞冲出去。
忽然,前方树上有怪异风声,仔细一听,树叶摩挲声音太频繁,声响大了些。
弑羽客从十五岁起开始带兵,对于的敌情有十分敏锐的判断。就在北辰渊和绮月寒都各怀心思的时候,弑羽客大喊一声,惊动了整片林子。
“保护皇上,有刺客!”
绮月寒几乎是与北辰渊一起策马冲了出去,同时心中对弑羽客颇为赞叹,是个强大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配做她绮月寒的男人。
大喝一声过后,禁卫军纷纷将北辰帝围护起来。
紧接着,数不清的黑衣刺耳纷纷从树上落下,每人手里提着的寒剑泛着幽光,仅露出的眼睛泛着杀气。
弑羽客率先冲了将刺客围住的圈冲出了个豁口,长剑无眼,勇猛十足。
北辰渊眼神阴鹜,不甘其后的紧接着冲了进去。
绮月寒紧随其后,趁乱扫了眼北辰帝的神色,发现他视线落在弑羽客身上,有些复杂难懂。
眼前局势,明显刺客人数多于的禁卫军。
而绮月寒昨日蛊虫已经全部用完,况且,在北辰帝面前,她也不能善用蛊虫。北辰帝多疑少信任,若是让他忌惮蛊术,将来对她多有防备,对辅助弑羽客上位,难上加难。
“上!”
刺客首领打出一个简洁有力的手势,包围圈开始缩小。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转瞬间御林军与刺客已经打作一团。
交手之间,绮月寒明显感觉到这些刺客身手非常,比罗皖雪派来的功夫高了不止一截。
打斗了很久,才解决掉了围攻她的两人。
再回首,发现弑羽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挨着北辰帝身边护着。
暗自咬牙,心中骂了一句,开始劈开刺客,往北辰帝身边靠近,却被更多的刺客围攻起来。
弑羽客要应对围攻自己的刺客,同时还要注意绮月寒动作,在她拼命往北辰渊和皇上身边冲的时候,寒芒必现,手上攻势凌厉许多,进攻他的刺客遭了秧,纷纷毙命。
就在局势已经一边倒,逐渐压制过刺客之际。
忽然数百只冷箭从四面射了过来。
绮月寒被两个刺客缠住,着急分心的看向北辰渊那边。
果然,有支冷箭,直奔着北辰帝的方向而去,而北辰渊就挡在北辰帝身前。
绮月寒瞬间心下一狠,在刺客砍过来的时候没有闪躲,而是迎了上去,刺客没想到竟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愣神的瞬间,已然丢了性命。
而绮月寒,也因未闪躲,被剑砍在肩上,瞬间渗出粘腻的鲜血。但因为黑色劲装,旁人看不出来。
解决刺客的动作一气呵成,脚尖点地,浑身提起气功,飞向那只射向北辰帝的冷箭。
横空出现的绮月寒,不但让北辰渊,就连北辰帝也是瞬间一惊。
等箭插进绮月寒胸口,才恍然回神,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北辰帝双眼凸起,大喊,“保护疆主!”
由于北辰渊一直站在北辰帝身前,所以档箭的动作并不明显,而绮月寒的凭空出现,挡下一箭的瞬间,深深刻在北辰帝脑中。
在北辰帝看来,是西疆疆主舍命救了自己。
而此刻,在弑羽客眼中,他目睹的一切,从女人不顾自己受伤,拼命为北辰渊挡下一箭,因为若不是她,箭射到的就是北辰渊,没有别人!
如此,心中的一根弦被狠狠牵引着,说不出的愤怒压在胸口。手上招式越发凌厉,在他手底下的刺客遭了秧,被凌厉的招式大杀得片甲不留。
不过片刻,脚下尸首遍地。
因为弑羽客忽然间的嗜血厮杀,局势很快得以控制,所有刺客全部毙命。
北辰渊护在皇上身边,垂首看着被禁卫军护起来的女人,脸色异常沉静。
一双冰寒的眸子,有些微失神。
他应该十分愤怒才是,拼命做出的计划被这个女人打乱。但在他脑中,全都是女人舍身飞向自己的画面,冷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绝决。
从小生在宫中,直到当上太子,从来还没人用命护着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