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顾鸣大一点,而且方良还会些功夫,那些人不敢拿他怎样。
方志就不行,他本来就小,也是个皮的性子。
只要跟那些人到一起,必定受欺负。
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这次那几个人竟然合起伙来,将他扔到水里去。
幸好方良知道的快,及时把他捞了起来。
本来已经够气人了,那些人竟然还在这节骨眼上,嘲笑他们土包子,赖皮狗等。
各种无厘头,骂人的话都往外倒。
方志冻的发抖,气的咬牙,从地上窜起来就跟他们打到一起。
他一动手,那些孩子哪肯吃亏,也一齐动起手来。
方良和顾鸣自然不会让自己弟弟吃亏,便也下手打了起来。
这场混战,直到教书的先生出现,都没制止的住,还是方良把一个人打倒在地,头上一下子磕出血来,才算消停。
方良他们只有三人,对方却是一大群,就算是有些功夫,受伤也不轻。
尤其是方志,因为当时太生气,简直不要命的往上扑,所以头脸身上,都伤了得伤,再加在冷水里泡过,一下子病的连床也起不来了。
可对方这个时候,却把他们告到了衙门里,说他们野蛮乡下人,在学堂里打人。
方子辰回来的时候,方怀安在医馆里照顾方志,宁进才急的团团转,也想不到好办法。
要是跟别人有过节,他还能通过自己的妹妹,去县太爷那里通融一下。
可偏偏这次惹的就是县太爷家的亲戚。
方青宁已经等不及他说完了,一边往家里走,一边问:“你们没去找裴记吗?”
方子辰说:“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跟这事有没关系,官官相护的,他们也是皇商,万一找了,也站到县太爷那边,可怎么办?”
方青宁点头:“嗯,有理,你先回去收拾下,我拿了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方子辰看了马匹:“我没事,可这马因为急着回来,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连草都没吃。”
“我们走去石头镇,从那儿雇马车去。”
方子辰再没说什么,回了一趟家,跟父母交待一声,就又折回来了。
方青宁也把包袱放下,只拎了两件衣服,立刻跟他上路。
只来得及跟刘氏交待一声,说是东陇那边有急事,他们要连夜去一趟。
连明卿的面都没见,也没跟他说一声话,就走了。
所幸他们到了石头镇,刚好遇到古新源。
他在镇上开客栈,自然对马车之类比较熟悉,很快帮他们找了一辆,连夜出发。
到第二天早上,马车已经停到了东陇县的城门外。
等到城门一开,马车立马往里走,顺着方子辰指的路,先去了医馆。
方志伤的非常重,一只眼窝都是青紫的,脸上肿起来半边,一条胳膊还不能动。
而且应该是在发热,方怀安一直用毛巾给他捂额头。
方良和顾鸣虽然比他好一些,也同样伤的不轻,且因为担心方志,在这儿熬了几天,这会儿人都是恍惚的。
方青宁看到这里,气的简直想捶人。
不光是因为这几个孩子都跟她有关系,是原主的弟弟。
还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她从小父母分离,跟着奶奶长大,上学的时候,那些熊孩子就天天叫她没爹没娘娃。
而且还到处说小话,说她妈跟人跑了,爸也跟人跑了之类。
总之在年幼的世界里,也是说尽了伤她的话。
直接动手欺负的也有,仗着自己家里有父母,就骂她打她。
还好那个时候奶奶比较凶,逮着这样的孩子,就是狠骂一顿,还威胁他们。
但对于方青宁来说,这样的经历,已经是一生的印记了。
如今重新出现在方志他们身上,让她重新感受一次,怎么能心平?
方怀安看她脸色不对,竟然还劝她:“丫头,你先别气,先把方志治好再说,这事也怪他……”
“怎么怪他?别人骂他打他,就不能还手吗?爹,方志还是不是你儿子了?这样的事你也能忍?”
她连珠炮的怼回去,把方怀安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个省事的性子,出了事先反醒自己。
像方志这样的事,他就觉得自己儿子,不该主动去招惹别人。有人要说就去说,又不当什么,他们是去读书呢,只要把书读好就行了。
方青宁想的跟他不一样,方良和顾鸣跟他想的也不一样。
他们已经被人欺负,吃了大亏,对方还恶人先告状,先把他们告到衙门里。
她倒是想知道,万金宝是要怎么处理这事?
匆匆跟方良他们交待一声,她出来便往县太爷的府上去。
方子辰要跟她同去,被他打发回去了:“子辰哥,你也一天一夜没休息,先回去睡觉,晚上来把我爹和方志他们换回去,我们两个来守。”
方子辰不执拗不添乱,方青宁吩咐了他就听。
县太爷府上门房认识方青宁,知道是两个夫人面前的红人,倒也没拦,直接把她放了进去。
她进去时,顺便打听了一下,问县老爷在不在?
门房道:“县老爷在前院,我们是不知道的,但两个夫人都在。”
方青宁道了谢,这才往里面走。
路上又打听了一下,得知万金宝不在府上,便径直往大夫人邱氏的院里走。
才进了邱氏的院门,便听到两个小丫头在说闲话。
说是邱氏娘家的侄子,在学堂里跟人打架了,邱氏这两天气的饭都吃不下,一定要那人用命来偿。
方青宁收了脚。
打架了,她的侄子还活着,就要拿她弟弟的命来偿。
想来她就算是说出来,那人是自己的弟弟,邱氏也不会手软。
这些当官的,果然只有利益,没有交情。
她出了相府,站在街上,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想来想去,还是又往县衙去一趟。
万金宝就在里面,衙役通报后,他倒没有避而不见,请了方青宁进去。
两人一对话,方青宁就知道,方志是她弟弟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
万金宝说:“青宁啊,你是个好丫头,本官知道,可你那弟弟真是个野的。
你说放着好好的学堂,他不读书,怎么就打人呢?
现在把人家打的起不来了,人命关天的事,你说该怎么办?”
方青宁的脸都木了:“我弟弟也起不来床,人都昏迷了。”
万金宝道:“那也是他的错,他要是现在醒着,本官早就传他上堂了。”
说完,又刻意低了一下声音道:“我也是瞅着你是个乖巧小丫头,又在我府上做过两回饭,不然另外两个也得拿来,人家告的可是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