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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皇帝老子发神经
作者:朔云边月更新时间:2024-12-01 15:40:28

“她也说阿史那兰是个好孩子。小姨她……是个有妇德的女人,所以父亲才让他做我的侍妾。真是个好人选,只有她可以把后来的那些女人照顾得体贴入微。”宇文邕轻轻叹了口气,“我们鲜卑人不像你们汉人,嫁娶是不讲究长幼辈分的,其实当初若不是要听大人们的话,我大可以把你和小姨一起娶过来。”

程青雀觉得这话实在混帐得让人气结。

“可我不是鲜卑人。我也根本不想嫁人。”

宇文邕看见她恼,反而奇怪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是不好笑。”他的唇仍是在笑,眉眼却有些凄凉。

她扶额,深深叹了口气。

“别让我卷进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我是外臣,不该留在内廷。”

“留在内廷,不是更方便看着阿史那吗?”

“我每晚还要批学馆的功课,再说离得那么远,遇到有早课根本就赶不上。难道你要我每天半夜就起来往城东赶?”

“批功课,原来还要批功课?”天子蹙了眉嘲讽道,“不是说书比较要紧吗?”

“陛下,西市采风,讲习教化,也是您许可……”

“好好,算是我的帐。我认。那就朝令夕改,自今日起,停止采风讲习,把学馆也给关了。”

“那清河她们的功课怎么办?半途而废?”

“管他呢。反正她们也不是真心要读书。”他的脸上涌起阴云。

“她们不是真心读,我却想真心教。我如果只教你的突厥小妻子一个人?不是更招人怀疑吗?再说我也闲散惯了,喜欢在外头自由自在……”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抓住了双手。青雀没有防备,怔怔望着宇文邕,他咬牙切齿地问:“雀儿……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想跑?”

“我……”

“我认账,你却不想认,要把我扔在这里,独自逍遥快活?”他没有容她回答,已经判好了罪名,“做梦!”

青雀从没见过他这样凶恶的表情,便有些恐慌,紧紧咬牙,瞪大眼望着他一言不发。这在宇文邕看来,更像是一种对抗。

他压得更近,用低沉的声音审问道:“当初是谁答应了要等我大权独揽,散尽后宫,娶她当唯一的妻?你已经忘了是不是?还是你也开始享受长安城的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么……,”青雀苦笑道,“我并不曾见识,莺莺燕燕到确实熏得我头晕眼花。”

看见她脸上的嘲笑,宇文邕越发恼羞成怒:“你岂能不明白,那些……”

“散尽后宫……那么,小姨呢?”

一句话憋得宇文邕咬了牙。

“我明白。全明白。”青雀赶忙笑笑替他圆场,“可是,如果连我也进来了,你在外头,还留下什么呢?”

宇文邕语塞。

她说的不错。

程青雀是个异类。

她是他的初恋,也知道他最多的秘密。按理,她这个麻烦在他登基后就该被除掉。

可幸运的是,她是个没有根基的汉人,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就像一卷记录了故梦的古旧手札早已沉入湖底,无人过问。

宇文邕留着她,不只是因为爱恋,更因为她就像是一个念想,一个分身,能替自己记住过往的纯真,替自己在广阔江湖活出一点人味儿。

“你妒忌吧?妒忌我活在外头,逍遥自在,凭……”

“凭手艺吃饭?”他冷笑,“如果没有学馆,你还能干什么?”

“你不是知道的?说书,俳优小说。”

“说书,西市先生妙珠儿,说不了花段子,只会讲前后汉,听众寥寥,口干舌燥,一场三文?靠这,能活几天?”

程师父一听这话,真的怒了。她平生最恨被人鄙夷的不是教学水平,而是说书本领。

“我说书,一场三文。你上朝,一场几文?”

“你……”

见他被噎得语塞,她笑道:“我是要夹紧尾巴看人的脸色,有手艺也不顶事。但是赚钱,不丢人。赚钱,何如赚命?你在这里赚命,就更不丢人了。”

宇文邕笑了。

“那陪我赚命,有何不可呢?”

青雀正想自己应该如何回答,皇帝陛下却突然发了疯,死死压制住她,就像凶恶的鹞子按住了青雀鸟。

青雀被“钉”在榻上动弹不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有何不可?!”

他粗声逼问。

“我……”

她默了半晌,才终于挤出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求你行行好,别让我天天看着莺莺燕燕……我不想看……不要……”

妙珠儿再也没有妙语,她开始语无伦次。

宇文邕愣住了,他这才明白,青雀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豁达,甚至也不像李夫人这样宽容,她的心里扎着尖刺,扎得又深又狠。

这根刺,他拔不掉,可是天知道,他是多想要留住她。

除了耍无赖,使蛮力,此刻,他竟没有一点办法。

“老师教给我的第一篇文章是什么?背给我听听。”他突然提起了程仲琳,这让青雀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知所措,直到他伏下身,开始粗暴地亲吻她的身体,她才结结巴巴地回应:“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再背一遍。”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他抬起头打断她,冷笑道:“圣人之言,才是正经的道理。程青雀,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他的动作越发凶恶,真像鹞子撕咬雀鸟,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我不逃,我没说要逃,我会等着你。祢罗突……额……”

听见她吃痛,抬头见她疼得额上暴了筋,宇文邕才略略松了些禁锢,拧眉下了今晚最后一道圣旨:“你不想看我,我却要看你。你喜欢教书是可以的。只是今后,随时都要乖乖回到这里,等我来问你教了什么功课。听到没有?!”

“随时……呵……”她咬牙,忍不住轻轻嘀咕,“那样和熏香的宫妃有什么区别?”

“区别?我来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承受天怒的臣民青雀渐渐明白,皇帝今晚大概已经被邪魔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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