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在卓曜离开之后,乔伞一个人将盘子里的饺子消灭了个干净,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竟然觉得自己第一次下饺子竟然这么成功,心里都有些沾沾自喜了。
吃得饱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一边刷盘子一边哼着歌儿。
手上的口子,她已经找到创可贴贴上了,烫伤的地方也抹了烫伤药,但是轻轻一碰还是会钻心的疼,乔伞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两只手,忍不住感叹,“唉,我这张天才画图的手,现在变成了天天下厨的手,天理何在?人性何在?”
卓曜还没有走远,听到这句话,驻步在二楼的走廊上,忍不住扬起嘴角,仅仅是下厨吗?呵!智商简单的女人。
乔伞将他喝过的红酒杯刷干净了放好,又把客厅简单收拾了下,直起身才觉得腰疼,看了眼手表,原来已经半夜一点了。
她摸上楼,准备找个地方睡觉,明天八点半还要准时到公司开晨会。
二楼一共有五个房间,左边两个,右边三个,她一向喜欢宽敞明亮的窗户,所以就选了右边最里面的那间,推开门,外面就是廊窗,视线开阔。
乔伞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选好了房间,打着哈欠就要推门,只是这门好像是锁了,她用力压了几下把手也没有推开。
坏了,不会是那个家伙的卧室吧,她刚才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还弄出了点动静,会不会把他吵醒?
乔伞急忙蹑手蹑脚的想要逃开,卧室的门却咔嚓一声开了。
然而,打开的不是她面前的这间,而是左边的第二间,男人阴着脸站在门口,头顶上的灯光将他的脸色映衬的有些阴森可怕,“谁让你乱开房门的?”
乔伞愣了愣,她不过就是想找个地儿睡觉,随机选了一个房间而已,她只是来做工的,没理由连觉都不让睡吧。
“我想睡觉。”
卓曜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出口的话冷风嗖嗖,“你的房间在一楼,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四处乱跑,否则……我会把你丢出去。”
“哦,知道了。”乔伞垂着脑袋。
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没有想要窥视他的什么秘密,这房间的门不是锁着呢吗,大惊小怪。
要下楼必须得经过他的身边,离得近了,她才深切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寒意,冰冷彻骨,与她之前接触的卓五都不太一样,之前是高傲的,邪肆的,狂狷的,自恋的,现在是阴冷的,嗜血的,她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卓五爷。
手腕突然被攥住,一股大力下,乔伞的后背猛地被摁在了墙壁上,虽然有层高档厚实的墙纸,可是身前的重量却压迫着她呼吸短促,脊背冰凉,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看他,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只穿了件白衬衫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与狂野,偏偏他眼中的戏谑又是如此明显,不喜欢被他这样看着,就像在看着某个物件儿。
乔伞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反常态,转眼间已经将刚才那股阴狠劲儿掩得滴水不漏,现在站在他面前,身子微微倾下来几乎将她压扁在墙壁上的又是那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卓五爷了。
“五爷,我要睡了……”乔伞是真的又累又困,没有心思跟他纠缠。
“爷准你睡了吗?”他贴着她的耳边,呼吸细绢的落在她的颈间,游移不定。
乔伞全身的细胞都警惕的膨胀了起来,仿佛此时伏在身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真正的恶兽,正在寻找最佳的下口位置。
“啊!”乔伞一声惨叫,没想到他真的一口咬了下去,而这一次,比前两次来得更狠,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尖锐的牙齿切进了她的皮肉,疼,真疼。
“姓卓的,你丫是吸血鬼吗?”乔伞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想要推开他,却完全扳不动那高大结实的身体,就算咬一口五万,她现在也后悔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她这脖子就变成了马蜂窝。
变态,死变态。
“这是对你不乖的惩罚。”他抬起她倔强的下巴,眼中的玩味更足,“真嫩。”
嫩你妹!
乔伞推开他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下了楼,似乎还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阴森森的目光。
来到厨房倒了杯水给自己,手摸上后颈,嘴巴里忍不住丝了一声,该死的卓五,一定是破了,疼死她了。
乔伞想起电影里看到的那些吸血鬼,外形俊美异常,肤色惨白如纸,他们最喜欢寻找年轻新鲜的血液,此时身处这空荡荡的大别墅,再想起那个喜欢咬人的王八蛋,这头发都快一根根倒竖了起来。
她决定明天去买一个银制的十字架。
乔伞找到卓曜所说的房间,原来是一楼的佣人房,佣人们刚刚搬走,里面的一切还都杂乱不堪,她并非身娇肉贵,睡哪里都一样,但她现在也没力气收拾,更不想将就别人的被褥,只好挪到沙发上凑合一晚。
又累又困,这一觉便睡得十分深沉,直到手机的闹铃声响起,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六点,六点要去喊他起床。
昨天只因为不小心开错了房门就惹得他勃然大怒,虽然不知道那扇门后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乔伞对于他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也用不着来这里伺候这个变态自大狂,遭这份洋罪。
停在卓曜的房门前,乔伞抬起手,咚咚咚开始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回应,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装做没听见,还是根本就听不见。
乔伞伸手试着推了推门,没锁,一推就开。
屋里的窗帘十分厚重,隔绝了清晨那点朦朦的光亮,她把门大敞着打开才能借着走廊那点微光找到床的位置。
他果然没醒!
乔伞分辨不出这床究竟有多大,但床再大,人也只有那么一块儿,包在被子下面格外的显眼。
“五爷。”乔伞低低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没有动,她只好走近了,弯下身去找他脑袋的位置,找了半天找到一个黑黑的后脑勺以及露在外面光裸着的半个肩膀,那两片肩胛骨上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在昏浅的光线下流露出一丝性感的底蕴。
丫连一个睡觉的背影都能睡得这样风华绝代。
“五爷,该起床了。”乔伞加大了音量。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仿佛真得睡得很死,乔伞一直认为,像他们这种有钱人都是猴精猴精的,连睡觉的时候都恨不得抱着钱箱子,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精神矍烁,清醒万分。
“五爷,您真不起来啊?”这赖床的毛病怎么跟三岁小屁孩似的,明明听见了却假装着听不着,“您确定您不起?”
乔伞也不惯着他毛病,既然叫了几声不肯起,那她就只好来点强硬手段。
床头柜上放着半杯白水,应该是昨天喝剩的,她拿起来,二话不说就泼了过去,半杯水一滴不漏全泼在了卓曜的脸上。
“靠。”床上的人突然弹了起来,顶着满脸水珠子和湿漉漉的头发,一双眼睛快要迸出火花了。
乔伞一脸无辜的摊了摊双手,“您让我六点叫醒您,可五爷真是心宽体胖,没心没肺,喊了半天也没见您老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所以,你就泼爷一脸水?”卓曜轻扯了下嘴角,“乔小姐,你虐人的基因又在蠢蠢欲动了吧?”
“不敢,不敢,我现在哪敢虐五爷您啊,我和桌角的小命可都在您手里捏着呢,您要是觉得不爽,再泼回来呗。”
泼回去?这种事,他才懒得自己动手,想捏死她,他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换着法子不带重样的。
“胆子肥了啊。”卓曜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下了床。
他的身上只穿了条棉质长裤,上半身整个****的暴露在乔伞面前,不是没见过,可那时候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见了,她竟然会脸上一阵羞躁,赶紧垂下眼皮往屋外退了几步,“五爷,我,我去准备早餐了。”
瞧着那小女人兔子似的逃之夭夭,卓曜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轻笑了声,有意思!
乔伞的黑眼圈越来越重,风露露拿着一张熊猫图片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你瞅瞅,你俩像不像亲生的母子?”
乔伞白了她一眼,将她微胖的身体往边上推了推,“你工作都做完了,闲大了?”
“我今天要去客户那里看户型,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嗯,知道啦,听说那个客户还是个帅哥,正好可以借机约他吃饭聊人生。”
风露露笑得一脸奸诈,“果然你最懂我。”
两人正说着话,昨天乔伞校对过的那摞文件又被重重的摔回她的办公桌,这次不但是瞿小晨,就连他们的部门经理李延凯也怒气冲冲的站在身后,“乔伞,你是怎么做事的?这就是你仔细认真校对过的文件?简直是漏洞百出。”
乔伞慢慢站起身,不屈不挠的迎上李延凯有些狰狞的眼眸,“李经理,校对根本不是我份内的事情,我肯替你做完,你应该说声谢谢才对。”
“你……”李延凯被噎了下,面前这个女孩,虽然眼底有层明显的青黑色,像是睡眠不足,但那双雪亮的眸子却似冰山上积下的雪水,清澈冷洌,没来由的,心神一荡,余下的话竟然就被噎了回去。
瞿小晨见李延凯突然没了下文,急忙在一边帮腔,“你不过是个新人,有什么资格跟李经理顶嘴,既然是领导交待给你的工作,不管是不是你份内的事情,你都必须把它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