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关心她啊,生怕自己的未婚妻受到委屈影响到心情,连一点小事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俯身捡起地上的文件,乔伞说了声“总裁”,转身就要离开。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只见不得光的硕鼠,喜欢偷听别人的谈话。”李蔓有些尖锐的声音自上方响起,看到她立刻噔噔的跑下来,“乔伞,你到底要不要脸,到现在还死缠着我姐夫……”
乔伞没有说话,李蔓是顾文卿的妹妹,卓曜的小姨子,她要跟李蔓对着干,也不能当着卓曜的面,忍下这口气,她迈步要离开。
“被人戳穿了就想一走了之?你真以为这里是你家?”
乔伞停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道:“看到有些人,恶心的连午饭都要吐出来了。”
一只脚刚刚跨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他冰冷的几乎降到零度以下的声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乔伞心中一凉,他果然是向着他的小姨子,而李蔓立刻得意的好像插满羽毛的斗鸡,“听见我姐夫说什么了没有,贱人就没有说话的份……”
“闭嘴。”卓曜的目光转过来,带着丝阴森的冷风拂过李蔓的脸,有种撒旦般的情绪在他的身上沸腾,濒临界点。
李蔓被吓住了,连说话也结巴了,“姐,姐夫,你在说我?”
“你认为呢?”他的目光太过绝然,简直就像一把杀人利器。
李蔓咽了咽口水,委屈的指了指乔伞,“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女人,这么说我?”
“滚。”喉中一声低斥,带着噬天灭地的狂躁,“再让我听到一个贱字,我就把你从楼梯上踹下去。”
她以为她是谁,敢同他的小二儿这么说话。
“好,我滚,我滚,姐夫,你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告诉表姐。”李蔓双眼含泪,捂着脸跑开了,经过乔伞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力的撞了她一下,这一撞正好撞在她受伤的肩膀上。
嘶!
她疼得抽了口气。
卓曜急忙大步走过去,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紧张的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旧伤了,没大碍。”她清淡的语气让他的神情一僵,放在她肩膀上的也有些不自然的缩了下。
她淡然的说是旧伤,可这两个字却像刀子戳着他的心,那是为他受的伤,伤在她身,也伤在他心。
她这客套的疏离让他极为不爽,虽然那天晚上喝醉了,但是迷迷糊糊中仍然记得她的温柔,如果她喝醉了,他就会照顾她,那他情愿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酩酊大醉。
现在,他无法给她任何许诺,过多的纠缠只会让两个人越陷越深,最后痛苦不堪,只是,哪怕选择了放手,他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任何人想要欺凌她,他都不会允许。
“总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乔伞一直没有抬头看他,她害怕,害怕看到他就会无法挪开目光,天知道,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已经激动的心潮澎湃,跟他如此近距离的呼吸着,就快让她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
卓曜并没有拦着她,缓缓松开了握着她肩膀的手,目光中的伤痛如同燃烧的枯草一般蔓延着。
“对了,我没有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终于还是解释了一句,她不想让他误会什么,“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得罪小姨子,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的话有丝淡淡的自悲,却又透着股倔劲儿,这算是,彻底的与他划清界限了。
乔伞快步走向电梯间,直到电梯门关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这种完全被无视的感觉让卓曜拢了拢眉心,唇线绷得生硬。
揉了揉眉心,他顺势倚上后面的墙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对着盒底两指一弹便弹出一根烟来,他熟练的点燃,慢吞吞的抽了起来。
李蔓是哭着跑去找顾文卿的,她正好结束了一个拍摄正在补妆休息,接到李蔓哭哭啼啼的电话便让她在保姆车上等着自己。
“怎么了,谁敢欺负李大小姐?”车门被拉开,顾文卿坐进来,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表姐,这次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李蔓红着眼圈儿,牙齿咬得咯咯响,“那个勾引姐夫的贱女人,她欺负我。”
顾文卿拿着杯子,正在调制一杯咖啡,闻言,似乎非常惊讶,“乔伞吗?她怎么可能欺负你?”
“仗着那个韩副总为她撑腰,她在食堂让我当众出丑,你不知道,当时有几百号人在看着我,要不是我爸在,我真想直接撞死算了。”李蔓边说边哭,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别哭了,她是你爸的下属,不会嚣张到哪里去的,你爸也不会由着你被她欺负。”
“别提我爸了,他就是个窝囊废,我被人欺负,他还对着人家点头哈腰,还逼着我公开道歉。”李蔓想起那天的事情就生气,把手中的水杯重重一搁,“气死我了,简直气死我了,真想扒光了她的衣服扔到大街上。”
相比起她的义愤填膺,顾文卿却是一脸的淡定,“就是个小职员,不用动这么大的气。”
“表姐,你还把她当成小职员?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就因为姐夫向着她。”李蔓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姐夫把她当成心肝宝,连我这个小姨子都说不得她,我看啊,就算是你,姐夫也不会放在眼里。”
顾文卿端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被杯子掩饰的双眸中迸出一丝强烈的恨意。
原本以为从兰戈岛回来后,他们就已经没有牵连了,没想到背着她的时候,他们依然藕断丝连,暗度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