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曜一回来就去了书房,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而她闲着无聊便溜溜达达去了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
家里新来了佣人,可这间佣人房还是空的,不知道是罗姨的意思还是五爷的意思,好像是特意为她留着的念想。
花瓶里已经没有了雏菊,因为那个花坛中的花早就凋谢了,天气越来越凉,转眼间竟然已经到了深秋。
乔伞抚摸着花瓶上的裂痕,想到自己才来这里打工赚钱时的情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谁会料到有一天,她成了这里的主人,那个男人成了她的丈夫呢!
乔伞在桌子前坐了很久,觉得卓曜差不多要忙完了才准备起身离开,就在她一转身的时候,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她急忙回过头往窗外看去,花坛那里没有灯光,月色又淡,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山堆在那里,深更半夜的,应该不会有人站在那里吧,可乔伞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藏在黑暗中看着她。
以前,她就有过几次这种感觉,还曾经跑出去查看过,也真的让她看到过一个模糊的脚印,那个花坛正对着这间佣人房,而且又特别的隐蔽,所以,想要观察这里的情况,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乔伞还在胡思乱想,连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直到腰身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才猛然醒过神,“你忙完了?”
“嗯,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男人将下巴往她的颈窝里蹭了蹭,胡茬扎得她有点痒,“是不是爷从后面进去了,你都不知道。”
“弄得爷浑身痒痒,要不现在就进去溜溜?”
乔伞没好气的转过身,对着某人皱着眉头,“臭流氓,每天就想着这点事儿,你臊不臊?”
他脸皮厚,自然是没羞没臊了,搂着她的腰将她压在后面的桌子上,这次对准了地方,隔着一层衣料慢慢的研磨着,说出的话更是让乔伞烧红了脸,“爷要是不想着这事儿,就怕你那里干旱的太久,连庄稼都不收了,不是俗话说得好嘛,久旱逢甘露嘛,这甘露来得越多越旺,这地啊越能长得好。”
乔伞快气抽了,他这都是些什么比喻,亏那脑瓜子能想得出来。
伸手推了推他,“不正经,走了,我要睡觉。”
“爷抱你去睡。”不等她拒绝,人已经被他横抱进怀里,想着这别墅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大帮佣人呢,乔伞的脸越发的烧红,要是被人看见可怎么整。
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卓五爷贴着她的耳边嘶语,“放心,他们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看,不该往哪看。”
“讨厌。”明明是一声抱怨,可是钻进男人的耳朵却似娇似嗔,像醇酒滑过喉头,再点上一把火,让他的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乔小二儿,爷今天晚上一定爽翻你。”
“能不能正经说话?”她不满的瞪着他,别看他平时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可在床弟事上,那话真是怎么流氓怎么说,常常弄得她面红耳赤,浑身发热。
都说男女在床上的时候,说一些臊人的话也是**的手段之一,而卓五爷显然得其精髓,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
乔伞不得不努力适应着他的二皮脸,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也全当没听见,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其实也蛮喜欢听的,就是,就是更有感觉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自我鄙夷了一下,果然是近墨者黑,黑得彻底。
两人离开佣人房后,灯光也随之熄灭。
别墅外的花坛边就是一片茂密的杏树林子,此时,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那人走了一会,停下来,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手帕纸,轻轻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低喃一声,“走吧。”
在他二皮脸的攻势下,乔伞被弄得哼哼唧唧,十分餍足般的呼着细气儿,窝在他怀里赖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手掌在那滑滑的脊背上打着转儿,卓五爷的眼中带着刚刚退去的**,用心看了她一会儿,正准备躺下,放在旁侧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同时跳进一条短信。
“五爷,人走了。”
窗外黑漆漆的,他望了一眼,缓缓收回目光,转而将视线落在那个正在熟睡的女孩身上,抬手替她掖了一下被角……
穿上衣服,卓曜起身下了床,来到书房,他看了下时间,拿出电话。
乔伞其实没有睡得太实,刚睡着就梦见了母亲,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那么年轻漂亮,纵然是布衣粗食,仍然无法遮掩骨子里向外流淌的绝代芳华。
曾经,有许多叔叔伯伯都对她表示了好感,有一些更是愿意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只为了娶到乔妈妈做妻子,可是,这些人都被乔妈妈婉言谢绝了,她一直带着她独自生活,哪怕过得非常艰辛。
“伞儿,伞儿,妈妈爱你。”她的目光盈盈,带着闪动的水花。
伞儿,伞儿……
乔伞想要抓住梦中的那抹背影,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只会越来越远,前面迷雾重重,而她一脚踏出去竟然是空的。
从高处坠落的感觉让她猛地惊醒,余悸萦绕心头,额头上溢出一层冷汗,过了好久,她将手往身边一摸,空的。
咦,他人呢?
乔伞披了件衣服下了床,喊了声,“五爷。”
没有回答,看来不在屋里,她穿上拖鞋,打着哈欠,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走廊里十分安静,所以,她立刻就听见了来自书房的低语声,门没关,透出一丝朦胧的亮光。
这么晚了,他还在工作?
乔伞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要突然吓他一下,拖鞋刚刚抵在书房的门边,只听见里面传来卓曜压低了的声音,“听话,早点睡觉。”
乔伞想要推门的手微微一顿,他的声音这样柔和,带着丝纵容般的宠溺,就像是和最亲密的爱人之间的对话。
“好了,快睡吧,别闹。”言语间带着无奈的低笑,“我一会儿也睡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丝犹豫,“确定要这样?”
似乎是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俱是无奈,对着电话,揉着眉心,上下两片薄唇轻轻触了一下,发出类似于亲吻的声音,虽然很小,可还是像根针一样扎进了乔伞的心窝,这是……吻别吗?
乔伞缓缓将脚步退了出来,比来得还要小心的回到了卧室。
拉上被子,突然就有点冷了,紧紧裹住了自己,仍然有寒意从脚底下不断的滋生出来,脑中反复回荡的都是卓曜对着电话时的柔言轻语,她猜测着电话那端会是个怎样的人,可脑子里却一点形状都没有,一颗心更是悬在半空没有着落。